青凌淡淡一扫已经捧到信王面前的物品。
如眼珠那么大的南珠,颗颗雪白圆润,品相只比贡品稍次;壮锦色彩斑斓,图案生动;六堡茶香气特殊,只那么一块茶饼,空气里便有独特的茶香味。
但信王看都没看一眼,只说不是他想要的。
遇上这样的刁客,谁都头大。
信王似笑非笑地瞅着青凌,轻轻摇晃手中折扇:“姚青凌,你这店开得不怎么样,连本王想要的东西都没有,还好意思说什么‘应有尽有’。我看,还是叫人把那块招牌砸了吧。”
他使了个眼色,后面的两个护卫走出来,就要下楼去砸招牌。
青凌微微笑着,冷淡出声:“慢着。”
她盯着信王。
那两人没听,已经走到了楼梯台阶。
青凌又说:“信王跟民女开个玩笑,你们做下人的当了真,回头砸了招牌事小,可丢了王爷的面子,你们担得起吗?”
那两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信王。
信王悠哉的摇着折扇:“姚青凌,你在吓唬我?”
青凌笑道:“我一个无依无靠的,有什么本事吓唬人。”
她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水,却不是给信王喝,而是进了自己的嘴里。
信王瞪着她,接杯子的手荡在半空。
青凌放下茶杯:“今儿开业,这里里外外都是人。您看看,那些人满载而归,对民女的小店多喜欢。”
“您若是砸了民女的招牌,岂不是要被人说欺负人?”
信王哂笑一声,白了她一眼,高傲的撇过脑袋:“你只是满足了他们的要求,本王的要求,你没有达到,本王自然可以砸了你的招牌。”
“请问王爷要什么?”
掌柜地看一眼姚青凌,这个问题他问了几遍,信王从头到尾就只有一句:“再看看。”
信王:“你不是聪明吗?那便猜一猜,本王要什么。”
他盯着姚青凌,眼里露出恶毒的神采。
青凌定定瞧着他,过了片刻,她拍了拍手,叫来楼下两个跑堂的。
楼下跑堂的是庄子里的流匪,经过培训,他们待人接物方面合格;对普通平民,他们没有恶意,只有对同等阶层的和顺和热情。
二楼跑堂的,是以前就在铺子里做工的,这些人接触的贵人多,做事也熟练,但对贵人就容易卑躬屈膝。
这种卑躬屈膝,是从骨子里生出来的;来自上等人的一个不悦眼神,就让他们闭紧了嘴巴,吓白了脸。
很快,楼下的跑堂上了楼,青凌指着信王坐屁股底下的椅子,笑眯眯地说:“信王行动不便,你们帮他抬一下椅子,叫信王看看咱们店里有什么好东西。”
“别的不说,咱们店的服务一定要周到。”
流匪在没有成为流匪之前,也是跟这几个上等跑堂的一样,骨子里本分和懦弱,可当反抗过之后,这些贵人在他们眼里也就那样了。
两人径直走向信王,一左一右,搬起椅子,连着人也一起搬起了。
但他们动作粗鲁,跟信王的随从们可不一样,信王在椅子剧烈摇晃了晃,气得拿扇子指着青凌,还没来得及说话,楼下又上来两个人。
陶蔚岘和邵文初。
陶蔚岘说:“哟,姚青凌,你这赶客的方式有些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