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凑过去闻,香气初时是清润的樟香,接着透出桂花的甜,最后留下陈皮的陈香,层次分明,余韵悠长。“太好闻了!比我在城里买的香自然多了。”
“好香燃时‘香不刺鼻,烟不呛喉’,”温香婆看着袅袅青烟,“香气要像流水,慢慢淌进心里,而不是像狂风,一下子灌满鼻腔,那不成了熏蚊子的药了?”
从那以后,灵溪跟着温香婆学制香。她学着辨识更多香材——檀香能安神,艾草能驱邪,薄荷能清脑;学着调配不同功效的香方——助眠的用薰衣草、合欢花;提神的用薄荷、陈皮;还学着做香丸、香膏,把香粉和蜂蜡混合,做成圆圆的香丸,装在锦囊里,随身带着,香气能维持很久。
“你看这香丸,”温香婆拿出一个用锦缎包裹的香丸,“用的是沉香、檀香、龙脑,随身佩戴,既能香身,又能醒神,比化学香水雅致多了。”
灵溪把这些都记在笔记本上,用温香婆教的法子,试着做了一小捆线香,虽然粗细有点不均,温香婆却夸她:“香韵正,是块制香的料。”
有天,镇上的文创店老板来香坊,看到温香婆的线香、盘香,说想长期进货。“温婆婆,您这香太有韵味了,带着咱岭南的草木气,城里好多人喜欢这种自然的香。”
温香婆有点犹豫:“我这小香坊,做不了太多。”
“我帮您请几个村里的姐妹来学,”老板笑着说,“您教她们配香、制香,简单的香让她们做,复杂的您来把关,保证香韵不变。”
灵溪也劝她:“婆婆,这样更多人能闻到大自然的香了。”
温香婆点了点头:“行,但得说好,香材必须用天然的,不能加化学香精,那东西闻着冲,伤身子,咱不能做亏心事。”
文创店请了几个村里的妇女来学做香,温香婆手把手地教她们研磨、调配、塑形。灵溪则帮着设计包装,用宣纸做香盒,上面印着她画的香樟树、桂花,还写着“香樟坳古法香”,看着古朴又雅致。
她们做的香摆在文创店,很快就成了抢手货。有人说“这香能让人静下来”,有人专门开车来村里买,说要给家里的茶室、书房添点自然的香气。
温香婆的女儿在城里开了家瑜伽馆,听说母亲的香火了,也回来订了一批,说要在瑜伽课时点燃,“让学员在自然的香气里放松身心,效果肯定好。”
“以前总觉得制香是老太太的闲活,赚不了钱,”女儿看着母亲调配香粉的专注神情,眼里有点湿润,“现在才知道,这香气里藏着咱老祖宗的生活智慧。”
温香婆看着女儿试燃一支新做的盘香,香气在屋里弥漫,说:“香是养人的,制香也是养心的。心不静,做不出好香;人不宁,闻不出香韵,说到底,都是个‘静’字。”
秋分时节,香樟坳办了个“香文化节”,温香婆的凝香阁成了最热闹的地方。游客们学着研磨香材、调配香粉,看着温香婆演示古法制香的全过程,当他们亲手做出属于自己的第一支线香时,都忍不住欢呼。
有游客问温香婆,制香的秘诀是什么。她拿起一小撮香粉,放在鼻尖轻轻一嗅,香韵在她脸上漾开。“没啥秘诀,就是香材要好,配比要匀,心思要净。你对草木用心,草木就对你尽心,做出的香就醇厚绵长,就这么简单。”
丹霞山的风吹过香樟坳,带着香樟的醇厚和桂花的清甜,飘得很远。老香坊的竹匾里,依旧晾着待干的香坯,温香婆和灵溪调配香粉的身影,在夕阳里拉得很长,像一首关于自然的歌谣。而那些燃着的香,带着山野的灵气和手艺人的心意,在袅袅青烟中释放出或沉静或清甜的香韵,把一份来自岭南的温润,留在了每一个闻香人的心里,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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