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他再不忍耐,整个人压了……(2 / 2)

他静静地凝望着,不悲不喜。

顾荃默默地站在他身后,“父亲母亲和兄长在天之灵一定会保护你找到凶手,查明真相。”

纤细嫩白手环着他的腰,他手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做。

*

一连几天日夜兼程赶路,投宿打尖都是匆匆,所有人都紧绷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严阵以待。

一路上光顾着警戒,裴郅几乎没怎么睡过,顾荃也没什么机会与之独处。

直到出了西南地界,一行人的行程跟着放缓,住宿吃饭都从容许多。但裴郅与她仍然甚少交流,除去关心她身体外,旁的话都没有。

有时她感觉对方在看自己,等她望过去时,裴郅却在看向别处。哪怕是中途歇息时,裴郅都和周阳等人在一起,根本不往她跟前来。

不说是她,就连南柯和黄粱都看出端倪,以为他们在闹别扭。她挺莫名其妙的,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

乡间绿色浓郁,小溪潺潺树木依依,近岸处的水流平缓,清可见底的溪水中倒映中她的轮廓,纵是五官不清晰,亦是娇弱柔美的模样。

经过这些天的消耗,她的身体明显虚弱,众人全当她是奔波劳累所致,只有她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澈的溪水中鱼儿在石头缝隙中游弋,灵活而自在。倘若她是鱼,那么裴郅就是水,鱼儿注定离不开水。

她净了脸,洗了手,起身时故意身体一晃。

有人比她身边南柯的动作还快,如风一般须臾到了跟前,一把将她抱起。她娇弱的身体瞬间得到滋养,说不出来的舒服,下意识搂着男人的脖子。

裴郅将她放下后,交待南柯和黄粱好好照顾她。

黄粱挠头,小声和南柯嘀咕,“姑爷分明很是在意姑娘,为何不怎么理人?”

南柯摇头,也很是不解,尤其是裴郅交待完她们之后就离开,根本没有和顾荃说话时,她们更是丈二尚摸不着头脑。

主仆三人眼神一交换,得出一个答案:他在生气。

至于他为何生气,她们不知道。

夜间投宿,裴郅开了两间上房,自己一间,顾荃一间。

顾荃很无语,真想和他赌气,也不理他。但自己的身体要紧,小命更是要紧,不管他理不理人,她都得上赶着。

她让客栈的厨房炖了鸡汤,亲自给他送去。

两人的房间离的倒是近,出了这个门,就是那个门。她进去时,周阳等人也在,正在听候自己主子的吩咐。

那些人倒是有眼色,见她送完汤后没走,一个两个的跟着告退。

烛火不停跳跃,人心也跟着上上下下。灯下看美人,美人娇且弱,一双水眸未语先盈盈,脉脉含情中又透着几许幽怨。

裴郅喉结滚了滚,拿起桌上的书作掩饰,“赶路辛苦,你应该也乏了,早点歇息。”

顾荃不走,反而一步步上前,眼里的幽怨像是长出钩子,恨不得穿透他的心,“夫君,你怎么了?为何突然不理我?”

他拿书的手指关节泛着白,若非足够的克制力,早已功败垂成,“这一路怕是还有事,我不能放松警惕。”

“你骗人!”顾荃已到了跟前,圈着他的腰,仰着小脸控诉,“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故意不理我!”

小人行径,总是见不得人,哪怕是这样的时刻不忘占便宜。温暖的生命力在她体力游走,她舒服到想叹气,真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入睡。

他一低头,对上的就是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玉色的小脸,眉如黛,唇如樱,尤其是一双春水盈波的美目直勾勾地看人时,恨不得让人沉醉其中。

这小狐貍最会假装,先前装深情装可怜,他都喜欢,也愿意陪她演戏,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以自己的性命为筹码来试探他。

一想到那天的情形,他心底戾气横生。

“祜娘,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

顾荃被他推开,感受到他森寒的煞气,“夫君,你怎么了?”

这人好好的发什么疯?

他目光如晦,深不见底,“祜娘,我说过我会护着你,你想做什么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你为何不信我?你是不是从未信过我?”

暗沉的声音,有着说不出来的压抑,压在顾荃的心上。

须臾,她想到了什么。

这人应该是已经看破她在庄子外面演的那一戏,所以才会生气。但生气的点,不是她骗人,而是不信他。

她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被冲击着,被动摇着,那包裹在外面的伪装仿佛在一寸寸地裂开。

“你说我不信你,那你可曾信过我?”

裴郅眯了眯眼,大手抚着她的脸,幽深的目光如暗夜苍穹般压下来,让人无路可逃。“祜娘,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阴影将她笼罩,她的心不受控制地跳着。

一直以来,她都在装。她也知道,这人也在装。他们一个装痴情女子,一个装正人君子,不愧是夫妻。

既然时机已到,那就都别装了!

她直视着,哼了一声,“你书房暗格的东西,我看到了。你这个大骗子,你说那幅画你已经烧了,为什么还在?”

裴郅脑子里第一个反应是:她终于都知道了!

第二个反应是,她什么不害怕?她的眼里为何没有厌恶,没有嫌弃和不耻?难道她不讨厌这样的自己?她接受这样的自己?

他开始兴奋起来,像是孤狼找到志同道合的同伴,若是能具象化,他必定因为太过欢喜,而像狗一样摇尾巴。

“那是你送我的画,画上的人是你,我怎么可会烧掉?”他的气息更近,眼神中再不掩饰自己的欲,和自己的疯狂,“祜娘,你可知你对我而言是什么?”

这样的他,让顾荃感到极其的陌生,却又觉得并不意外。

“是什么?”她喃喃着,心跳得极快,明知将要打开一个魔盒,里面不知会放出什么妖魔鬼怪,却无比的期待。

裴郅修长的食指摁着她的唇,慢慢地碾揉着,“你是的我梦,是我从年少时就一直做的梦,梦里的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他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这个答案她还真没想到。

原来她是他的春闺梦里人,当真荒谬又离奇,却更适合她!

她的手成爪,像是要隔着血肉抓住男人的心,如水的眸中泛起涟漪,涟漪一点点地荡漾,最后形成销魂夺魄的旋涡。

“你是不是也想知道我为何接近你?我自小体弱,大夫曾言终不过二十,这些都是真的,唯一的变数就是你。”

裴郅其实早有猜测,听到她将秘密和盘托出时,虽觉得荒诞诡异,却无比的庆幸,庆幸这个人是自己,庆幸她需要自己。

“这么说,你离不开我?”

“……”

她说了这么多,这人只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似乎很开心的样子。难道不应该震惊一下,诧异一下,然后再消化一下吗?

“这么诡异的事,你就不担心如那个人所说,我会对你不利吗?”

裴郅毫不费力地一手将她的腰掌握,迫使她完完全全地贴近自己,“我只怕你离开我,我只怕你不需要我。”

这些都很好,正合自己的意。

唯有一点……

一个月才能一次,实在是太少。

转念一想,只要她能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哪儿也去不了,便是一个月一次,似乎也能接受。

如是想着,他再不忍耐,整个人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