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 她心尖颤了颤,感受着和……(1 / 2)

第68章第68章她心尖颤了颤,感受着和……

*

一连两天,两人再没有碰过面。

顾荃睡下,裴郅才回。顾荃起时,裴郅已走,他们仿佛成了两条平行线,看似在同一空间,却有各自的轨迹。

第三天,是进宫之日。

宫规森严,鲁昌公主提前一日派人与顾荃详细对过流程。顾荃一行共五人,从金玉满堂那边抽出两个人,再上南柯与黄粱。

裴郅给她的资料已看完,心里大概有底。

天还没亮,她被南柯叫起,打眼看到等在外间的人,一时竟然有些恍惚。哪怕是坐着,那人挺直背与玉树般的气度不减,矜贵清冷一如他们初相见,仿佛一个转身就会不见。

她忽然想去靠近,想去抓住,像是救命的稻草。

当裴郅看过来时,她仿佛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催促着自己过去。隔着流光的珠帘,他们凝望着彼此,像是河汉两边相见不能相拥的痴男怨女。

最终,她还是没有走近,而是坐到妆台前。

裴郅眼底微黯,静静地看着她梳妆。

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南柯问她要梳什么发,或是戴什么饰物时,声音都是小得不能再小。

穿戴打扮完毕,一行人出门。

半路上,遇到同样准备进宫的芳宜郡主。

芳宜郡主还是不放心,说是自己好些日子没进过宫,正好趁着机会进宫去坐坐。她看到一对金童玉女般的孙子孙媳,笑得眉目慈爱。

“祜娘,别怕,你尽管做去,余下的不用管。”

点心好不好吃是其次,关键在于解皇后和鲁昌公主,她们对后宫的掌控多少,才是决定最后结果的因素。

这个道理,顾荃自是明白。

她说不上是紧张还是不紧张,但心却是提着的,掀开车帘看着前面骑马的人,莫名觉得心安不少。

“姑娘,奴婢这心跳得厉害。听说宫里的规矩大,走错路说错话都要被砍头……”黄粱最是紧张,少了平日里的话多,忍不住胡思乱想。

顾荃的视线还在裴郅身上,闻言回道:“我们是受鲁昌公主所邀进宫,若是真有人敢对我们做什么,那就是在打她的脸。”

如果堂堂嫡公主连自己请进宫的人都护不住,那她也算是提前避险,日后在与之共谋利益时,便知要如何谋划。

入宫做活之人,走的是后宫门,与芳宜郡主不同道。

两行人在岔路分开,一行继续往前,一行绕后。

裴郅送她们到了后宫门的入口处,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是,“我也会去。”

仅是这么一句,仿佛是给她吃的定心丸。

她仰望着面前的男人,如山如树。

纵使世间有万千人,她却是无比清楚地知道这人才是她此生唯一的救赎。生与死的考量,情与爱的拉扯,他们注定要继续纠缠,至死方休。

宫门在她身后关上,她忍不住回望,回望那仍在原地的人,直到他们之间的视线彻底被隔绝。

有那么一瞬间,她脑子里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若是她说出自己的秘密,结果会如何?

这念头一闪而过,立马被她压下去。

*

鲁昌公主身边的那个心腹嬷嬷,姓彭。

彭嬷嬷不仅是接应她们的人,还从头到尾一直跟着她们。

御厨房分出几个灶台给她们使用,再加上那间专门用来烘烤点心的屋子。期间鲁昌公主来过一次,同顾荃打了个招呼。

正如顾荃所料,鲁昌公主事事安排周到,她们并那几个被安排过来的宫女无人打扰,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

所有的点心做完,她被请去解皇后的宫中。

芳宜郡主就坐在解皇后旁边,一看到她进来,那眉眼中的喜欢与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慈祥怜爱人人可见。

今日来试吃的人中,与上回她进宫谢恩时见过的人员有所变动。少了一些人,另增加了一些人。少的应该是一些位份不高或是没什么宠爱的妃子,多的是几位成年的皇子,并他们的妃妾们。

其中有一道目光极为放肆,令人很不舒服,她不动声色地擡头低眸时,注意到那个人,且从对方有几分像贤妃的长相上猜到对方的身份。

三皇子华辰。

华辰既有皇子的贵气,又有武将之风,比起温和的太子华干,似乎更具备上位者的气势。

朝中百官各有站队,这位三皇子殿下的拥护者不少,或许仅次于太子,也或许不分伯仲。若无太子这位嫡皇子,他便是一众皇子之首。

原因无他,只因二皇子早夭。

二皇子的生母灵贵妃是荣帝尚在东宫时的另一个侧妃,自从儿子去世后就鲜少露面,上次顾荃没见到,这次也不在。

她被赐座,就坐在芳宜郡主旁边。

芳宜郡主笑着对解皇后道:“臣妇这孙媳年轻,虽乖巧懂事,却性子单纯,若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还望娘娘包涵。”

解皇后岂能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郡主说的哪里话,一家人相处,哪有那么多的计较规矩。本宫瞧着这孩子不错,确实乖巧懂事,还心灵手巧,说起来和鲁昌的性子还有些像,难怪两人能说到一块去。”

正说着,荣帝驾到,后面跟着裴郅和解永。

众人接驾过后,鲁昌公主命人上点心和饮子。

她们做的点心一共有十八道,搭配的饮子也有十八种,每一种点心搭配一样喝的,一道道地传入殿中。

其中有一道点心,与代邑公主上回做的一模一样。

鲁昌公主看到那点心,下意识望向顾荃,顾荃像是心有灵犀般,与她目光对上。

今日之行,她们是合作,也是展示自己的手段和能力的最佳时机,仅是一个眼神,彼此心知肚明。

“裴夫人好本事,仅吃过一次就能将这点心做出来。”有人惊奇出声,仿佛是无心之言,实则是因为被鲁昌公主看了一眼,立马心领神会。

顾荃作谦虚状,“这点心是臣妇铺子近两年卖得最好的一种,同三公主殿下做的点心应是有所区别。”

“本宫吃着,怎么觉得差不多?”

当然差不多,因为方子一样,除了一个用的是黄油,另一个用的是橄榄油。

代邑公主脸色不太好看,却还是站了出来,将一物呈给荣帝,并将自己如何得到方子之事说了一遍。

“儿臣一直不知那献方子的人是谁,却原来是裴夫人。”

众人哗然。

“三公主误会,此事非臣妇所为。”顾荃看似被吓白了脸,“难怪近些日子总有人问臣妇是不是还开了两处茶铺,臣妇还想着不知是哪个同道中人,不仅手艺了得,心思也十分的精巧,暗自佩服不已。”

荣帝沉着脸,将那信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紧锁着眉头威严地看着她们。

芳宜郡主适时出声,“这事听着怎么有些耳熟,前几日臣妇也收到一封奇怪的信,信上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似有挑拨臣妇与臣妇孙媳之意。”

这事荣帝已知,他将那信交给裴郅,“把这个人找出来!”

那个人手伸的太长了!

“父皇。”代邑公主一心想坐实鲁昌公主和顾荃早有勾结,故意使计陷害自己之事,“裴夫人手里的方子,除了她自己,还有谁知道?”

“父皇,此事若真有蹊跷,裴大人应该避嫌。”三皇子站了出来,向荣帝提议,“儿臣以为,当交给旁人去查。”

他们不知此事的内情,哪里猜得到荣帝的心思。

荣帝看着兄妹俩,似是在考虑。

半晌,问贤妃,“此事你可知情?”

贤妃若是回答知情,那就是知情不说。若是回答不知情,那么收到来历不明的信后瞒着不说的人就只是代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