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仙灵伙伴(2 / 2)

我刚迈开步,身后就飘来一阵软绒的轻响——先前围着我的毛团们,竟都跟着飘了过来,有的蹭我的裤脚,有的悬在我肩头,极光像撒了把碎糖,落在它们的绒毛上,晃出星星点点的亮,连风里都裹着甜甜的期待。

奥日诺列博·渡鸦契

顺着极光漫过的草地往前走,脚下的光纹轻轻晃,忽然瞥见前方的银桦枝上,挂着个用软枝编的巢——像极了鸟儿搭的窝,却裹着层淡金的光,在风里轻轻晃,不晃荡,反倒透着点安稳。

巢里蜷着只灰色的团子,没跟其他毛团似的闹,就安安静静待着。见我们过来,它才慢慢飘出来:深黑的眼睛像浸了夜的静,绒毛更像细软的羽毛,裹着它小小的身子;背后一对灰紫色的翅膀收着,羽尖沾着点极光的粉;长尾悬在半空,尾尖只有一根羽,发着细碎的银亮,像缀了颗小星。它就飘在光里,没靠近,也没躲开,连尾巴尖的光都晃得轻,透着点孤零零的劲儿。

我心尖突然一揪,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下,立马指着它喊:“曜石,就他了!”

曜石飘过来,指尖碰了碰身边的光纹,语气带着点郑重:“可想好?这小家伙是渡鸦,性子比其他毛团静,不怎么爱闹。”

月芙凑过来,银发问着晃:“为什么选它呀?刚才那几只橘色团子多黏人呀!”

我往前走了两步,声音软下来:“因为他像我——安安静静待着的时候,跟我以前一个人待着的样子,很像。”

伸手去碰它的羽毛时,小家伙先是往后缩了缩,黑眼睛盯着我的掌心看了两秒,像在确认什么;接着慢慢往前飘了飘,把小脑袋轻轻靠在我掌心,羽毛软得像裹了云,连呼吸都轻得没声。

“没想到这小家伙看着冷,倒挺温柔。”灰烬的声音在脑里软了些,没了平时的调侃,“比你刚栽进大嘴花时可爱多了。”

苔灯飘在我掌心前,尾巴尖的银亮轻轻晃,声音轻得像极光扫过草叶:“3100万次极光漫过森林,3200万次雪绒花绽开花瓣——东方来的旅者,这一次,我终于遇见了你。我叫苔灯。”

识识晃着狐狸尾巴飘过来,淡蓝光裹着她的发梢,指尖点了点不远处的白绒团:“我们仙灵族啊,不同的动物原型藏着不同寓意。你看那些白团子,是绵羊仙灵,总在雪原上蹦跳着滚雪球,代表着无忧无虑的暖意。”

她忽然用尾巴圈住自己的嘴,眼底藏着笑,耳尖泛着粉:“像我这样的银狐,代表的是智慧哦——森林里哪片泉最甜,哪棵树的蜜果熟得早,我都知道。”说着还偷偷眨了眨眼,怕被别人看见似的。

“还有丰丰。”识识的目光转向飘在月芙身边的暖光,“他这样的小鹿仙灵,是天生的向导,能顺着地脉的光找到任何地方。”丰丰立刻扭过头,暖黄荧光晃了晃,哼了一声,却悄悄往月芙身边又靠了靠——嘴上不承认,尾巴尖却透着点得意。

最后,识识的目光落在苔灯身上,语气轻了些:“至于渡鸦仙灵,可稀罕了——只有在极夜时分,夜兰花盛放的瞬间,才可能诞生这样的小家伙。它代表的是‘记忆’,能记住森林里每一次极光的颜色,每朵雪绒花开放的时刻,连百年前的风语都能藏在羽毛里。”

“哎哟喂!”灰烬的声音在脑里炸响,满是打趣,“你这总跟自己过往较劲、连记忆都要攥着的主,居然撞上了代表‘记忆’的仙灵——这哪是运气,分明是撞大运了!”

我笑着摸了摸苔灯的羽毛,指尖蹭到软绒下的温,忍不住弯了眼:“看来我这运气,还真不错啊。”苔灯像是听懂了,轻轻往我掌心又靠了靠,尾尖的银亮晃得更柔。

奥日诺列博·契约光链

丰丰飘到我和苔灯中间,暖黄荧光裹着它的小鹿角,地脉的光纹突然跟着跳动起来——它闭上眼睛,念出的咒语裹着森林的嗡鸣,像从地芯里漫出来的轻语:

“3емля-матушка,вяжисудь6ывплетень,

Гостяспернатым—вединуютень.

Отнынеспутники,о6ерегайихкорни,

Пусть6удутнера3лучныеу3лы!”

话音落时,头顶的极光突然垂落,像层暖融融的光纱,轻轻裹住我和苔灯。金红色的光链从地脉里钻出来,一头缠上我的手腕,一头绕住苔灯的羽毛,顺着光链漫过的地方,连空气都透着温。苔灯振了振灰紫色的翅膀,轻轻落在我的肩头,小脑袋蹭了蹭我的衣领:“从此以后就是朋友了。你身上好香,有股没闻过的花味。”

我抬手摸了摸领口别着的香囊,指尖蹭到绣着的兰花纹:“那是我爱人缝的香囊,里面装着兰草和茉莉——她总说这味道能让人想起春天。”

苔灯歪了歪头,黑眼睛亮了亮:“兰草和茉莉是什么样的花呀?还有你脑袋里住的那个‘老家伙’,他走了那么多轮回,就不会偷偷哭吗?”

“小家伙……”灰烬的声音突然没了之前的戏谑,哑得像被极光浸过,没了调侃的劲儿,“也许我早就忘了,该怎么疼,怎么哭了。”

苔灯没再追问,而是用翅膀尖勾出团淡银魔力,轻轻扒开一本藏在羽毛下的小书——书页上还沾着夜兰花的碎粉,字里行间闪着微光。它把小书悬在我眼前,小声音带着点小得意:“来都来了,我教你魔法吧!我可没吹牛,世界上所有能暖着人的大魔法,都在这本书里呢!”

极光还在漫着,月芙靠在丰丰身边笑,银发散在暖光里;识识用尾巴圈着软绒团,眼底闪着柔;曜石站在光纹旁,嘴角轻轻勾着;连周围的毛团子们都围过来,荧光晃得软。我看着肩头上振着翅膀的苔灯,指尖碰了碰那本闪着光的小书,连心里都裹着极光的暖。

说书人·面包人夜话

烛火晃着洞穴的石墙,面包人踩着软绒似的步子走过来——他掌心托着半盏蜜果酿,暖光裹着甜香,连脚步声都沾着点软:“客官哟,既然你已踏入精灵之森的缘分圈,成了大伙心尖上的同伴,往后便要试着融进这林间的日子里去。”

“别瞧精灵们长着银翅尖耳,日子里却也少不了烟火气——有晨雾刚散时摘的蜜果要尝,有银莲草裹的软饼要嚼,连喝水都得用白桦皮做的碗,盛着浸过月光的甜水。这故事啊,才刚铺了半卷,不管是人间来的旅者,还是林间住的精灵,都得先把肚子填暖,才有精神往下走。”

“至于这精灵之森的生活究竟藏着多少趣——是毛团们清晨喊你起床摘花,还是黄昏时跟着丰丰去看地脉发光?别急,我会慢慢为你揭晓。今夜啊,就祝你的夜里,也有软乎乎的毛团往枕头上蹭,哪怕被它们压得笑出声,也是甜美的牵绊。”

说着,他指尖轻轻捻灭烛芯,火星子颤了颤,最后一点暖光缠在耳旁:“烛火歇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