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森林一日(1 / 2)

面包人指尖轻轻拢住烛芯,火星子颤了颤,软绒似的暖光漫过石桌,连洞外林间的风都放轻了脚步,只敢悄悄裹着点蜜果香飘进来:“晚上好啊,亲爱的朋友。”

“先前那几段日常看着长,其实是我特意为你铺的——就想在开篇给你个童话似的开局,让你慢慢摸透毛团的软,闻惯复活泉的清,跟着月芙追过蝴蝶,才好真真切切踏进这精灵之森的缘分里。”他掌心托着点暖光,晃了晃,映得石墙上的树影轻轻动,“今夜啊,既是咱在这森林里扎扎实实过的一日,更是那段没说透的冒险,刚要抬脚的开头。”

“你且凑近些烛火,听这风里的银铃响——今夜的故事,就从这暖光缠裹的林间,慢慢往下讲……”

晨光像揉碎的金箔,从树屋的木窗缝里漫进来,淌在铺着的白桦皮被子上——那被子软乎乎的,裹着身时还能闻见淡淡的木脂香。我翻了个身,刚想往暖处再缩缩,耳边就蹭到团软绒,是苔灯蜷在枕边,灰色绒毛轻轻扫着耳廓。

鼻尖不知蹭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痒意一下子钻进来,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跟着“阿嚏——”打了个大喷嚏,震得被子都晃了晃!结果“哎哟!”一声,苔灯没抓稳,顺着枕沿滚了下去,小翅膀慌忙张开,却还是轻轻撞在了木床沿上。

它扑棱着灰紫色翅膀护着脑袋,爪子还揉着被震疼的耳尖,明明眼里带着点委屈,绒毛却炸得像个小毛球:“哼!”

话音刚落,灰紫色的小书“唰”地从它羽毛里飘出来,书页飞快翻着,苔灯气鼓鼓地念起咒语:“Водица-матушка,ра36удиегоже!”

而我还做着梦,嘴边流出点口水。:嘿嘿!星若…星若你也来森林了呀…

话音未落,一个跟脸差不多大的水球“啪”地凝在半空,没等我反应,就直愣愣往我脸上砸下来!凉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连睫毛都沾了水珠,我猛地睁大眼睛,瞬间被浇得彻底清醒,连美梦都跟着水球一起碎了。

脸上的水还没擦干净,脑里就炸出灰烬的笑声,带着股幸灾乐祸的脆:“早上好啊!被水球兜头砸醒的滋味,够爽吧?这可是精灵之森独一份的‘福气’,一般人还捞不着呢!”

苔灯扑棱着灰紫色翅膀凑过来,绒毛还炸着没顺平,荧光揉着翅膀尖,委屈里带着点理直气壮:“谁让你打喷嚏不看地方!震得我从枕头上滚下来,差点摔掉尾巴尖的光!”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头发一绺绺贴在额角,没好气地瞪着脑里的声音:“这福气你要是真稀罕,我现在就打包给你——可惜你是个没脸没身子的器灵,想受都没处受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灰烬的笑声滚得更欢,连语气都飘着得意,“老子住你脑袋里,天塌下来都先砸你!有啥凉的、湿的、摔的,全归你自己扛,我就负责看戏——舒服!”

我没顾着脸上还滴着的水,先抬手轻轻揉了揉苔灯的小脑袋——它的绒毛还带着点炸毛的软,蹭得指尖发痒:“对不起啊,昨晚没注意你蜷在枕边,打喷嚏没轻没重的。”

苔灯往我掌心蹭了蹭,灰紫色翅膀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腕,气儿一下子消了:“这还差不多!”说罢又把那本小书翻开来,荧光点着书页,认真念起新的咒语:“Солнышко-6атюшка,просушиего!”

话音刚落,窗外的晨光突然涌得更亮,像被拢成暖融融的光团,裹着我的身子绕了圈——身上的水迹“唰”地一下就干了,连衣服上的潮气都没剩。可还没等我松口气,就觉出头发有点发紧,伸手一摸,发梢竟卷成了小圈圈,还带着点焦焦的温度。

“啊这……”我盯着指尖绕着的卷发,有点哭笑不得。

苔灯赶紧把书合上,小翅膀挠了挠自己的绒毛,有点不好意思地晃了晃:“好久没这么连着用法术了,力道没控好……见谅见谅!”

“哈哈哈哈!”灰烬的笑声立马炸响,“再这么烤两次,你那头发就能卷成萨摩耶的毛了——哦不对,比萨摩耶还蓬松,活脱脱一只贵妇犬!”

“闭嘴!”我没好气地瞪了眼空气,伸手想把卷发给捋直,结果越捋越乱,反倒逗得苔灯也跟着“唧唧”笑起来。

树窗突然传来“咔嗒”轻响,一只圆滚滚的白绒仙灵裹着淡绿魔力,正用魔力轻轻撬着木窗——它没手,全靠那团软魔力稳稳托着个桦木盘子,绒毛上还沾着晨露的湿,晃得像撒了点碎光:“До6роеутро!”声音软乎乎的,揉了把棉花似的,“起床啦?这是大伙特意给你留的早餐!”

苔灯立马扑棱着灰紫色翅膀凑过去,羽尖轻轻碰了碰仙灵的绒团,尾尖的银亮晃了晃:“多勃罗耶乌特拉!谢谢呀~”

窗外的晨光刚好顺着木缝漫进来,把树屋染得暖融融的:沾着露水的柳枝在风里轻晃,几只带金纹的鸟儿落在枝桠上,啾鸣着啄食枝头的浆果;不远处的草地上,穿银裙的精灵正追着只蓝翅蝴蝶跑,裙摆扫过草叶,惊得光虫飘起来,像撒了把会亮的碎星。

再看那桦木盘子,摆得满当当全是暖意——黑面包还带着刚烤好的热乎劲,麦麸在光里泛着浅黄,咬一口能尝出阳光的甜;红莓果堆在小陶碟里,汁水浸得碟边发亮,轻轻一碰就会淌出红汁;鲈鱼干切得薄,泛着淡淡的咸香,是昨夜在泉边烤的;黄油块裹着油纸,捏着软乎乎的,一化开就飘出奶香气;旁边的陶杯里盛着温羊奶,表面还浮着层细沫,吹一口刚好不烫嘴。

“快尝尝!”苔灯用荧光指着刀叉,翅膀尖点了点面包,“左手拿刀,右手拿叉,把黄油抹在面包上——要抹匀哦,麦香混着黄油的甜才最香!”它顿了顿,又叼起一片鲈鱼干晃了晃,“然后把这个夹进去,剩下的莓果可以直接吃,羊奶温温的,喝着舒服~”

我捏着刀叉抹黄油时,苔灯还凑过来,用喙小心叼了颗最红的莓果递到我手边;它自己啄面包时,绒毛沾了点麦屑,晃着小脑袋蹭掉的样子,软得人心尖发颤。窗外的鸟鸣、精灵的笑闹混着麦香飘进来,连风都慢了些,陪着我们在暖融融的晨光里,把这顿早餐吃得满是甜意。

树屋的木门突然传来“笃笃”轻响,是识识的指节在轻叩——她银白的发梢沾着点晨雾的湿,淡蓝光裹着的卷轴就悬在身前,纸页边缘缀着银桦符文,风一吹便轻轻晃,像在跟着窗外的鸟鸣打节拍:“啊,旅者醒着吗?”语气软乎乎的,还带着点林间晨露的清,“既然你已是森林的一份子,今天可得跟着大伙一起,试试林间的日常工作啦~”

我刚把最后一口面包咽下去,闻言愣了愣,指尖还沾着点黄油的香:“工作?”倒不是不情愿,只是没想到刚融入就要干活,心里多了点新鲜的意外。

苔灯立马扑棱着灰紫色翅膀蹭过来,绒毛扫得我手背发痒,尾尖的银亮晃了晃:“对啊对啊,就是工作呀!”它飘到我肩头,用小脑袋轻轻顶了顶我的耳廓,“这么大的精灵之森,要养着好多毛团子,还要护着泉眼和果树呢——你都成大伙的家人了,当然得一起来搭把手~”

“来了来了!”我笑着站起身,顺手拢了拢身上的精灵短袍,晨光从树窗漫进来,刚好落在苔灯的绒毛上,晃出细碎的暖光,连干活的期待都跟着亮了起来。

识识指尖轻点卷轴,第一行字瞬间亮了亮:“1.先去炉枕乡,那是精灵们的居住区,晨露还没干呢,得帮大伙把街道上的落叶扫拢,再把光虫们落在石缝里的亮粉收起来。对了,”她突然笑了笑,耳尖泛粉,“月芙公主特意点名,说等你扫完街,要去后厨房给大伙做东方美食——她上次听你说过桂花糕,念叨好几天了。”

指尖再点,第二行字跟着亮:“2.下午去晨月圣所,找阿尔丰斯穆夏爷爷。他听说来了位白发旅者,眼睛都亮了——爷爷正赶新一期的精灵卡牌,截稿日就快到了,缺个‘东方旅者’的模特,说你站在圣所的月桂树下,刚好衬得上晨光。”

最后一行字亮起时,识识的语气软了些:“3.傍晚去列维斯之膝,那是给需要静养的精灵准备的地方。光光和几个毛团子在那儿守着,你去帮忙换软绒毯,再把晒干的安神草递过去,得好好照顾着。等忙完这个,最后去趟多米科夫卡,毛团子们说今天的莓果红透了,想让你帮忙摘,说你手稳,不会把果子捏破。”

卷轴“唰”地收起,识识摆了摆尾巴:“工作就是这些啦,我先去帮王子调理公务,拜拜~”

我看着窗外忙碌的毛团子,突然觉得这日子挺有意思,忍不住弯了弯眼:“看来今天是一趟不错的旅程呢。”

“不错?”灰烬的声音带着点调侃,“扫街、做饭、当模特、照顾精灵、摘浆果——这一天下来,你腿都得酸,忙得脚不沾地!”

苔灯已经扑棱着翅膀往门口飘了,还回头催我:“别听他的!干活超有意思的,快开始吧!晚了莓果就被其他毛团子摘光啦~”

炉枕乡的晨光裹着极光的余温,漫在覆着薄雪的屋顶上——雪顺着木檐往下融,一滴、两滴,“嗒”地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白雾;檐下挂着的林兰花串被风拂动,花瓣相撞,发出“簌簌”的轻响,像谁藏在暗处捻着碎玉。精灵们裹着银绒斗篷在街道上跑,有的追着滚远的光虫,有的用魔力托着空篮去采晨露,笑声裹在暖光里,飘得满街都是。

我蹲在桦树旁,正用石刀细细剪着枯枝——选的是刚褪了霜的软枝,枝桠直,还带着点木脂香,打算编把扫帚。苔灯扑棱着灰紫色翅膀落在我肩头,尾尖的银亮蹭了蹭枯枝,软乎乎的声音带着疑问:“你在做什么呀?不是说要扫街道上的落叶吗?”

“在做扫帚啊。”我把剪好的枯枝归拢到一起,指了指不远处飘着的落叶,“总不能一直等你们用魔法帮我。”

“扫帚?”苔灯绕着枯枝转了圈,翅膀尖碰了碰枝桠,有点好奇,“我们平时都用风魔法拢落叶的呀,不用这么麻烦~”

话音刚落,就见街对面的精灵抬手念了句短咒,指尖飘出缕淡绿风丝——风丝裹着散在地上的落叶,像牵起了层金红的纱,轻轻巧巧就拢成了一堆,连藏在石缝里的碎叶都没落下。我看得眼热,赶紧直起身:“苔灯,你也教我这个魔法好不好?”

“当然好!”苔灯立马飞起来,用魔力托着那本灰紫色小书翻开,书页上的符文亮起来,“你跟着我念,要慢一点,把语气放软哦~”它清了清嗓子,念出的咒语音节裹着风的轻:“Ветер-6ратец,поднимислё3ы6ерё3,Вкучусложиукрыльцадопорог!”

随着咒语落下,一阵暖风吹过,街面上的落叶真就顺着风势聚过来,正正好好堆在墙角的竹筐旁。我赶紧跟着学,磕磕绊绊念:“维杰-布拉杰茨,波德尼米斯廖兹辽兹,夫库楚斯洛日乌克雷利察达帕罗格!”

念完等了半天,风没动,落叶还在原地飘。苔灯飞过来,用羽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有点无奈:“你的语气不对呀——这不是命令风,是像跟朋友说话一样请求它帮忙,要软一点,带着点诚意~”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学着苔灯的语气再念了一遍——可还是没动静,连鬓边的碎发都没晃一下。

苔灯愣了愣,翅膀有点发颤:“不该呀,词都念对了……等等,我查一下!”它赶紧让小书翻到另一页,念起段探测的咒语,声音认真:“3емля-матушка,откроймненутро,Чтоскрытовкорнях—станьнавиду!”(泽姆利亚-马图什卡,奥特克罗伊姆涅努特罗,什托斯克雷托夫科尔尼亚赫—斯坦纳维杜!)

淡金的光纹从地脉里冒出来,轻轻缠上我的手腕,又晃悠悠飘回苔灯身边。我赶紧问:“怎么样?是不是我少念了什么?”

苔灯收起小书,有点哭笑不得地晃了晃:“原来你这么特殊啊……我就说实话吧,你体内的魔力池,或者说虚界能量,深得像藏了片海,比好多老精灵都足。可惜啊,对于‘魔法’这种把能量变成风、变成光的形式,你现在就是个小白痴,连怎么引能量都不会。看来,得从头教你了。”

“啊?!”我举着刚编了一半的扫帚,有点懵——能量足却用不了,这不等于抱着宝库打不开门吗?

“完了完了!”灰烬的声音立马炸响,满是绝望,“本来还指望你学了魔法可以适应地中海的生活,现在倒好,很长一段时间里,老子都别想变什么武器形态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因为学不会魔法,就回华夏吧!”我有点急,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扫帚,叹了口气,“学呗,还能怎么样?”

于是,当其他精灵用魔法轻轻拢起落叶、省时又省力时,我握着刚编好的扫帚,一下一下细细扫着街道——木枝扫过青石板,发出“沙沙”的响,落叶被归拢成小堆,苔灯就飞在旁边,偶尔用翅膀帮我挡挡飘来的碎叶,倒也没觉得麻烦,反倒有种踏实的暖。

后厨房的桦木橱柜泛着暖光,晨光从天窗漏下来,落在摆着的陶碗陶盆上,连空气里都飘着刚烤过麦饼的甜香。月芙一看见我进门,立马拽着我的袖子晃,银发散在肩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快点快点!就等你啦!我超想吃你说的桂花糕,上次听你提过就一直惦记!”

丰丰飘在她身边,暖黄荧光晃得软,嘴上没直说,犄角却轻轻蹭了蹭我的手腕,尾巴尖扫过桌面:“我、我也想尝……不是馋,就是想看看东方的点心是什么味道。”

连苔灯都扑棱着灰紫色翅膀凑过来,羽尖轻轻碰了碰我的掌心,尾尖的银亮晃个不停,声音软乎乎的:“听你们说得我都馋了……能给我也做一份吗?要小小的就好,我吃不多~”

我笑着点头,转身翻找橱柜,却慢慢皱起了眉:陶碗里只有磨好的小麦粉,细白的粉末捏着软,却没有做桂花糕必需的糯米;找遍了窗台的陶罐,也没见着晒干的桂花,只有识识昨天采的月桂枝叶,绿得发亮,凑近能闻见清冽的香;白糖倒有小半罐,装在编罐里,颗粒细得像雪,可缺了糯米,总觉得少了灵魂。

“材料不太够啊……”我捏着小麦粉喃喃,“有没有类似大米的东西?要黏一点的,能揉成团的那种。”

月芙歪了歪头,刚想说话,丰丰突然晃了晃犄角,暖光裹着个布口袋飘过来:“是不是要能煮软、捏着黏的?这个是晨露粳米,上次曜石从泉边的田里收的,煮透了特别软,说不定能当替代品!”

我赶紧打开布口袋,里面的粳米粒透着浅白,还带着点晨露的湿意,捏一颗在手里,圆润得很。再看那月桂枝叶,我笑着摘了片叶子揉了揉:“没有桂花,用月桂的香气也不错,说不定更清新呢!”

苔灯立马飞过来,用魔力托着那片月桂叶晃:“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可以帮你递东西,保证不捣乱!”

陶盆里的晨露粳米粉泛着细白,我往里面慢慢加水,指尖揉着粉团——粉比小麦粉更润,裹着水就黏得刚好,不沾手,还透着点米香。旁边的石臼里,月桂叶被魔力碾成细粉,淡绿的碎末飘出来,混着白糖的甜,一下就把后厨房的空气染得软乎乎的。

接下来揉酥时,指腹蹭过渐渐成型的油酥团,忽然就想起星若——平常我哪会琢磨这些细活,就算做饭也是野炊时烤块肉、煮碗汤,随意得很。唯独这桂花糕,当年为了她,特意跑去找楚国的老师傅学:怎么揉出分层的酥,怎么调不齁的糖,怎么让糕体软而不塌。那时她总在旁边等,咬到第一口时,眼睛亮得像落了星,说“比市集上的还好吃”,现在想起来,连指尖都沾着甜。

月芙攥着袖口站在灶边,连呼吸都放轻了,银发散在肩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的手,生怕错过揉酥的步骤;丰丰飘在她身边,暖黄荧光晃得慢,犄角轻轻碰了碰装白糖的竹罐,像在悄悄提醒“糖够不够”。

苔灯最忙,一会儿用魔力托着小瓷勺递过来(怕我撒了糖),一会儿又飘去橱柜拿蒸糕的陶屉,灰紫色翅膀扇得轻,绒毛上沾了点面粉也不在意,只一个劲催:“快好啦吗?我都能闻到月桂的香味啦!”

“YOYO,这就睹物思人啦?”灰烬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带着点戏谑的笑,“看你揉面的劲儿,这糕里估计全裹着对小祖宗的爱意,甜得能齁着人!”

我耳尖一下就热了,赶紧低头把油酥裹进米团里,含糊道:“你少说点!一会儿做好了分你一份——堵上你的嘴!”

识识的银狐尾巴先从门框后探出来,扫过门槛上的麦麸,跟着才露出半张脸—轻轻扒着木门框,耳尖泛着粉,眼底藏着笑,声音压得软乎乎的,怕被远处的人听见:“一会儿做好了,可得给王子殿下带一份!别看他平时裹着斗篷冷巴巴的,一提到甜食,耳朵尖都能偷偷红,上次我还撞见他躲在树后啃蜜糕,嘴角沾了糖都没发现呢!”

这话刚落,远在议事厅的王子正跟精灵长老说着地脉的事,突然没预兆地打了个喷嚏,银白的睫毛颤了颤。他揉了揉鼻尖,心里暗忖:估计又是识识在背后念叨我。罢了,等会儿下午茶,多吃两块莓果甜糕好了。

这边后厨房里,我把裹着月桂粉的糕胚轻轻放进陶屉,再推入烧得正好的炉子——刚关上门,月桂的清香气就顺着炉缝漫出来,混着粳米的甜,一下就勾得人舌尖发颤。连窗外路过的毛团子都停住脚,扒着窗沿往里望,绒毛被香气熏得轻轻晃。

我们围在炉边等着,暖光裹着每个人的衣角。月芙先开了口,银铃似的声音轻轻飘起来,丰丰立马跟着和,暖黄荧光跟着节奏晃,像打节拍的小灯;苔灯扑棱着灰紫色翅膀,坐在我头顶,尾尖的银亮跟着调子闪,偶尔忘词了就赶紧啄啄我的脑袋,让我提醒它。

歌声在暖烘烘的后厨房里绕着圈,混着炉子里渐渐浓起来的甜香,软得人心尖发颤,作者提示,打开网易云音乐,搜索《Белаякошка》听着炉火噼啪作响:

О6ернусья6елойкошкой,

我要变成一只白色的猫,

Да3але3увколы6ель.

躲进摇篮里,

Якте6е,моймилыйкрошка,

我去找你了,我可爱的小娃娃,

Будуятвойменестрель.

我将为你演奏,

Будуясидетьвтвоейколы6ели,

我要钻进你的摇篮,

Дапетьколокольныя,

为你吟唱摇篮曲,

Что6ыколокольчики3венели,

好让小铃铛丁零作响,

Цвелицветыхмельныя.

好让啤酒花儿盛开,

О6ернусья6елойптицей,

我要变成一只白色的鸟儿,

Давокошкоулечу,

飞出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