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崖的名头不是白叫的。黑黢黢的岩壁像被巨斧劈过,寸草不生,只有几丛顽强的刺玫从石缝里挣出来,开着血红的花。风穿过岩缝时发出呜咽声,活像冤魂哭嚎。
“这地界...邪性!”徐炮攥紧了抬枪,枪口不安地左右摆动。
曹大林蹲在地上,手指抹过一道新鲜的刮痕。松木屑沾在指腹,带着淡淡的松油香。“野山羊群刚过去。”他抬头望向崖顶,“看那蹬下来的碎石——不少于二十头。”
刘二愣子兴奋地搓手:“追不追?山羊可是好玩意!”
“不急。”曹大林目光扫过地面另一处痕迹——几个碗口大的掌印深深嵌在泥里,掌垫纹路清晰得能数出皱褶。“有大家伙盯着呢。”
林为民举着辐射仪凑过来,仪器突然发出急促的滴滴声。“奇怪...这儿辐射值反而低?”他敲了敲仪器,“像是被什么东西屏蔽了。”
队伍沿着山羊足迹前进。崖下小路仅容一人通过,右侧是峭壁,左侧是百丈深渊。曹大林打头,每一步都踩得极稳。新人们屏息跟着,生怕喘大气惊了山神。
拐过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缓坡上长满紫花苜蓿,野山羊群正在啃食。可它们不安地跺着蹄子,不时抬头张望。
“看坡上!”曲小梅低声惊呼。
坡顶林线边缘,个巨大的棕色身影正在踱步。是头棕熊,肩背隆起像座小山,怕是有五百斤重。它似乎也在观察羊群,熊掌不耐烦地拍打着地面。
“好家伙!”徐炮眼睛放光,“这熊皮够做两件大氅!”
曹大林却按住他枪管:“别动。它在护崽。”
果然,两只半大的熊崽从母熊身后钻出来,笨拙地扑打蝴蝶。母熊用鼻子把它们拱回身后,继续盯着羊群——更像是在警戒,而非捕猎。
“绕过去。”曹大林果断下令,“不惹带崽的母兽。”
他们退回崖路,想从下方溪谷绕行。可没走多远,就听见坡上传来山羊的惊叫和熊的怒吼!
曹大林脸色一变:“坏了!有别的玩意!”
众人冲回坡地,只见三只豺狗正在围攻熊崽!母熊暴怒地扑击,可豺狗灵活得很,轮流骚扰。一只熊崽屁股已被咬伤,嗷嗷叫着躲闪。
“打豺狗!”曹大林张弓搭箭。
徐炮的抬枪却瞄准了母熊:“好机会!等它们两败俱伤...”
“胡闹!”曹大林一把推开枪管,“母熊死了,崽也活不成!打豺狗!”
箭矢破空,正中领头豺狗的后腿。那畜生惨叫着滚倒。另外两只豺狗一愣,母熊趁机一掌拍碎一只的脑袋!
最后一只豺狗转身要逃,被刘二愣子一枪打在脊梁上,蹬腿死了。
母熊人立而起,胸口白毛炸开,朝众人发出震天怒吼。它以为这些两脚兽要抢食!
“退!慢慢退!”曹大林示意大家后撤,自己挡在最前。
可新人栓柱吓破了胆,转身就跑!母熊立刻扑追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曹大林吹响了熊哨——种用桦树皮做的简易哨子,发出幼熊般的呜咽。
母熊猛地刹住,困惑地歪头。曹大林继续吹着,同时从怀里掏出块蜂巢,轻轻放在地上。
蜂巢的甜香吸引了熊崽。它们蹒跚着想过来,被母熊用爪子拦回身后。这庞然大物盯着曹大林,鼻子翕动着,突然人立而起——
“小心!”徐炮就要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