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明向清虚药师告状,“师傅你看到了吗?夫人最没良心,她埋怨我瞎关心。”
清虚药师捂着耳朵,“我什么都没听见,没听见,我老头子耳聋,你们说什么?”
三人欢笑,笑声飞过屋檐,回荡在小院中。
薛晚棠问,“这阵子九皇叔那边怎么样?”
柳朝明蹙眉,“摸不透,不过北梁大军已经有异动,看来必有一战。”
薛晚棠沉下脸,清虚凑到两人近前,“皇上那边什么意思?”
柳朝明眼望苍穹,抿起嘴,“迟迟没有回复,我已经联系李皖,不知京城那边什么情况。”
三人对视一眼,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沉闷。
柳朝明拉起薛晚棠的手,“不必顾虑太多,如今巴托城兵强马壮,无可惧,况且北梁与鞑靼一战,与大胤说没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相信我,安心吃饭睡觉。”
薛晚棠靠在柳朝明怀里,搂住他的腰。
只有她知道,柳朝明的眉头时常紧蹙,早就形成一个川字,他训练精兵强将,自己也经历风吹日晒。
巴托城大大小小的事都由他定夺,时常熬到很晚才能休息。
他不光属于她一个人,他还属于整个巴托城,属于所有巴托城的百姓。
薛晚棠,“我们都知晓,国公爷也要知道,你要好好地保重自己,你不光为巴托城百姓,更为我。”
柳朝明笑笑,“没有我,还会有人取代这个位置,百姓不缺为民的好官,可对于你,世间只有一个我。”
薛晚棠埋头靠在他心口,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安安稳稳的生活来之不易,“国公爷知道就好。”
黄昏时分,白先河的商队如期出现在官道。
薛晚棠一手拉着柳朝明,一手拉着清虚药师感慨,“要不是舅妈和弟弟妹妹都生活在江南,我一定把舅舅也留在我身边。”
薛晚棠眼眶有些湿润,世上的路真远,舅舅走了小半年才从江南到巴托城。
世上的情又很亲,即使小半年,也要真切地感受到彼此的生活。
薛晚棠紧盯着远方。
直到商队的黑点变得越来越大,柳朝明扶着薛晚棠缓缓步下城楼。
蜿蜒排列的几十驾马车组成的商队白旗迎风招展,白先河从马车上跳下来,薛晚棠止住眼泪,“舅舅。”
白先河看到薛晚棠隆起的肚子哈哈大笑,“我真高兴,能看到小甥孙出生,晚棠,看到没有,这一车东西都是送给他的礼物。”
清虚药师打断他,“白先河,你还没问我,怎么能断定是甥孙?我告诉你吧,是女娃娃,甥孙女。”
白先河上下打量清虚药师,才认出来,“师傅?师傅也在这里?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柳朝明邀请商队进城,寒暄过后,白先河问,“九皇叔派人送信到兴安城,邀请我去他的别院小住,你看如何?”
薛晚棠先摇头,“说起这事,舅舅,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