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用最先进装备来毁伤敌军,以弥补精锐部队人数少的劣势。
精准情报乃是小队作战的重要前提,可根据探查情报来进行模拟演练,以之制定最为适宜的作战计划。”
关阳以他的经历,以及在参观军器展览时获得的启发,将他心中的特种作战提了出来。
在他看来,以这个时代各个势力对情报的封锁能力,要想对敌方首脑人物完成狙杀,并不是个难以完成的任务。
上一次在东平陵与关羽的交锋中,关阳便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在他看来,他们没有顺带杀掉关羽的唯一原因便是,他们的行动目标不是对方罢了。
只要有合适的计划,配备合适的装备,以及足够精锐的人手,以小队来完成千军万马都难以完成的任务,并不是个妄言。
公孙度觉得他心中的那些他自认为跨越时代的构想,在这些想法满满的精锐军官面前,都有些拿不出手,手掌在书桌上沉沉一拍,摇头咧嘴道:
“都特么是人才啊!”
说着他大手一挥,拿起自己的笔在这些文书上大大写了个批准。
初平三年,冬。
幽州,广阳郡。
窗外冷风呼啸,寒风将不少窝棚的草垫都给掀了开来,一块块草垫打着旋儿飘在空中,少了负重的木架哐哐作响,一时摇摇欲坠。
眼看着好不容易搭建的窝棚就要倒塌,低矮的土屋内顿时钻出来好几个汉子,七手八脚的稳住窝棚。
“这鬼天气,这般冷,咋还不下雪?”
牛二望望灰黑色的阴沉天空,小声嘀咕一句,接着大声招呼手下:“都动起来,绑紧一点,落雪之后也不怕被压垮。”
就在牛二为农庄的杂务烦心之时,一个骑驴少年从庄子大门口奔来。
“头儿,有人找!”
片刻之后,牛二拿着一份印有州府印章的征召文书,惊讶抬头看向来者:
“怎的?要打仗了?谁这么不长眼,这时节犯境?”
传信的兵卒头脸裹得严实,兴许是原地站久了,埋怨的看了眼没啥人情世故的牛二,但他也知道眼前这人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角色,这庄子与本地大姓的争斗他也是有所耳闻。
敢在那些大姓嘴里抢食吃,还挨过了大姓豪强们的明刀暗枪,其本身便就不是个可以被他们这种基层官吏可以小觑的对象。
念及此处,传信兵卒合上嘴呼了口气,跺了跺有些发麻的腿脚道:
“不知,今次或许不同,征召的文书不多,咱们县也就几个。听咱们县尉说,当不是坏事!”
接着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里单独取出一封信递过去:“这里还有封送与兄台的书信。”
“咦?”
牛二惊咦一声,接过书信一瞧,顿时明了,这是身在辽东的张浪所写,信中并无什么艰涩词汇,只是叮嘱他一定参加此次征召,其中有些大好处。
翌日,牛二便就与本郡被征召的老兵一同踏上了辽东之旅。
此时渤海已经结冰,寒风凛冽,并不是个适宜出门的时节。
可牛二出发之后却发现,道上的行人客商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多。
广阳郡内的官道上,随处可见一些衣衫褴褛,在寒风中疲惫的劳作之人,旁边还有些手持弓弩,凶神恶煞的监工,外侧还有骑在马上,随时张弓的骑兵巡视。
经过这帮人的整理,自蓟城而出的官道已经有了雏形。
牛二的庄子今年已经出过工,对这些顶风冒雪的劳作之人有些了解,里面的人大多是些外地战俘,亦或者外国劳工。
今年夏季以来,不知为何,幽州各地便就兴起了建设风潮,有实力的大姓豪商自行组织队伍,承接官府的任务。
期间因为大姓对劳作之人的虐待,发生了好几次的暴乱,州府看不下去,对涉事大姓处以重罚。
随后那些大姓们,很快便钻起了文书漏子,开始从国外输入劳工,亦或者与州府议价,直接使用战俘进行劳作。
这样一来,人力成本大大降低,期间虽然也发生过劳工暴动,可向来温和的州府,对待这些劳工可是一点不手软,不仅发动周围的农庄参与抓捕,还启用民兵以及郡兵,对逃亡劳工进行了大搜捕。
几次徒劳无功后,来到幽州服苦役的劳工、战俘们很快便就认清了现实,开始在监工的皮鞭下为幽州建设添砖加瓦。
牛二对这几个月发生的暴乱不以为然,甚至觉得对那些劳工还是太过温和,对待不服管教的劳工,当施以雷霆手段威压才对。
数日之后,牛二一行在越过沽水之时,发觉了正在河道上辛苦施工的茫茫人潮。
充斥着枯黄与白色的旷野里,人群中里流淌着一杆杆火红大旗。
看到旗号,牛二便知道那些乃是州府组织的队伍,远远望去,人潮犹如蚂蚁一般,正在河道上下忙碌。
巨大的桥墩立在将近干涸的河道上,木板圈成圆形的空间内,正随着周围劳工的努力,不断汇聚着水泥。
赶路的牛二等人望过去,粗大有如象腿的桥墩上,有着一节节犹如骨架的木头,远远观之,颇为奇特。
同伴中有个肥壮汉子,见到众人惊讶目光,当即卖弄道:
“那玩意叫木筋!辽东建工听过吗?我姐夫就在里面当工头。去年上头要他们做那什么钢筋水泥桥来着,可哪里来那么多的钢来做桥?
当时便有匠人提议,用榫卯连接的木料来代替钢筋,还取个名头叫木筋。
这玩意在辽西,还有辽东都已经多次施工,这不,滨海道的铁路还是多亏了这帮子人!不然就那里的沼泽水泊之多,猴年马月也通不了道。”
有人听说大人物要用钢铁造桥,当即吸口凉气,随后便被空气中的寒凉呛住,连声咳嗽道:
“嘶...咳咳,钢筋来做桥,这得多少钱啊!”
有人闻言连忙颔首应和:
“是极,还不如拿来给咱们做铠甲,战场上多威风!?”
“那可不一定!....”
牛二没有理会这些老兵的争吵,沉默着望着那架孤独矗立正在成型的大桥,只觉得世界前二十年的变化,远没有这两年来得剧烈。
呼呼!
迎面的寒风吹过来,扑打在脸上,让牛二有些睁不开眼,他忽地感受到一阵冰凉,睁开眼睛看向昏黄的天空,小声喃喃:
“下雪了!”
很快,一行便就抵达了临渝,随着滨海道的铁路开通,从前无人在意的临渝县,而今因为这条铁道的打通,成为了水路海结合的交通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