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擒奸邪,归法网!京邦固,属大吴!(1 / 2)

卷首语

《大吴史?谢渊传》载:“德佑中,石迁伏诛,其党石崇、徐靖犹据镇刑司、诏狱署,私毁罪证、包庇余孽,吏员多有攀附,官官相护。太保谢渊察其弊,奏请帝整肃,帝萧桓知内奸未除则京师难安,遂于御书房授渊‘镇国剑’,许‘先斩后奏’,专司缉捕奸党。渊持剑旬月,擒徐靖、诛石崇,罢黜包庇之吏部张文、户部刘焕,修订《奸党律》,朝纲乃肃。”

《玄夜卫档?权柄录》补:“镇国剑为元兴帝萧珏所铸,长三尺七寸,柄刻‘肃奸护邦’四字,凡持剑者,可先斩四品以下奸佞,五品以上需奏报待批。渊获剑后,首诛诏狱署小吏七人(皆徐靖亲信,毁证包庇),再擒石崇于镇刑司旧档库,搜得旧党名单十二人,罪证存诏狱署东库第四十四柜,入《谢渊持剑肃奸案勘卷》。”

奸氛猖!扰庙堂!朋比私,乱纪纲!帝授剑,臣持芒!裁奸佞,斩佞狼!

验痕伪,追残殃!循章行,震八荒!京甸安,如堵墙!怀昔日,剑生光!

内奸藏!比周狂!酿灾殃,乱朝纲!帝颁剑,臣秉刚!肃乱党,扫妖芒!

辨痕细,穷余殃!执律严,震佞肠!京阙宁,无暗伤!忠良在,自安康!

御殿朗!授剑章!先诛令,肃朝堂!石孽藏,通敌券!徐奸罔,庇乱郎!

验墨痕,攀援彰!勘印文,包庇详!擒奸邪,归法网!京邦固,属大吴!

石迁伏诛半月,镇刑司的朱门仍透着阴翳。从二品副提督石崇(石迁侄)坐在叔父旧书房,指尖摩挲着案上残损的密信——那是石迁与瓦剌往来的底稿,边角被火燎过,却仍能看清“夏末献城”的字迹。他身后,诏狱署提督徐靖(从二品)躬身道:“石副提督,谢渊已派秦飞查诏狱,前日还提审了咱们的人,若再拖延,恐罪证败露。”

石崇冷笑,将密信塞进袖中:“慌什么?张文(正三品吏部侍郎,石崇姻亲)已在吏部压下考核,刘焕(正二品户部尚书,旧党故交)也拖着边军粮饷,谢渊要查案,得先过六部的关。你去把诏狱里的旧党小吏都换了,罪证烧干净,看他拿什么查!”

徐靖点头,心里却怕得发颤——前日玄夜卫暗探已在诏狱后院搜出半片烧毁的密信,若不是他买通小吏抢回,早已落入秦飞手中。可他不敢违逆石崇,石迁虽死,镇刑司仍有旧吏百余人,若不从,自己怕是要步石迁后尘。

此时,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从二品)正拿着那半片密信,站在兵部衙署的窗前。谢渊(正一品太保)接过密信,指尖抚过焦黑的边缘:“这墨是镇刑司的松烟墨,字迹与石迁一致,定是石崇、徐靖没烧干净。可张文压着考核,刘焕拖粮饷,咱们要查案,难啊。”

秦飞道:“太保,不如奏请陛下?石崇、徐靖私毁罪证,官官相护,只有陛下能压得住六部。”谢渊沉默——他掌兵部兼御史台,虽有监察权,却无擅捕从二品官员之权,若贸然动手,恐被旧党反诬“专权”,唯有请帝授权,方能行事。

早朝的太和殿,暑气未散却透着寒意。户部尚书刘焕率先出列:“陛下,边军粮饷告急,宣府卫、大同卫已缺粮月余,臣请陛下催陈忠侍郎(正三品)速调粮,若再延误,恐兵卒哗变!”

陈忠立刻反驳:“陛下,非臣不调粮!刘尚书以‘粮库核验’为由,压着调粮文书十日不批,臣怎敢擅自运粮?”

吏部侍郎张文接着奏报:“陛下,镇刑司、诏狱署官员考核,需兼顾‘旧职履历’,石副提督、徐提督辅政多年,若贸然考核,恐动摇人心,臣请暂缓三月。”

谢渊出列,声音沉稳:“陛下,刘尚书压粮饷、张侍郎缓考核,皆为包庇石崇、徐靖!玄夜卫已查获石迁通敌密信残片,石崇私藏底稿、徐靖烧毁罪证,若不速查,恐旧党勾结瓦剌残余,危及京师!”

石崇出列,脸色骤变却强辩:“陛下!谢渊诬陷臣!他私握军权,想借查案之名,夺镇刑司、诏狱署之权,臣请陛下治其专权之罪!”

徐靖、刘焕、张文齐声附和:“陛下,谢太保权欲熏心,不可轻信!”

萧桓坐在龙椅上,指尖轻轻敲击扶手——他知谢渊忠诚,却也忌惮其兵权;石崇虽可疑,却掌镇刑司密探,若贸然处置,恐生乱。犹豫间,李东阳(正一品内阁首辅)出列:“陛下,可命玄夜卫呈验密信残片,再查刘尚书、张侍郎与石、徐二人的往来,若有包庇,再治不迟。”

秦飞奉诏,带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从三品)上殿。张启捧着密信残片与勘验图,躬身奏报:“陛下,此残片墨为镇刑司松烟墨,与石迁书房墨块一致;边缘火燎痕迹,与诏狱后院灰烬成分吻合,确为徐靖所烧;另有石崇与张文的书信残片,言‘缓考核以护靖’,墨痕、字迹皆为真迹!”

刘焕脸色发白,仍狡辩:“陛下,臣压粮饷是为核验库粮,非包庇!”张文则跪地:“陛下,臣与石崇为姻亲,却未包庇,只是念及旧情,缓考核而已!”

谢渊道:“陛下,粮饷关乎边军生死,考核关乎吏治清明,怎可因‘核验’‘旧情’延误?石崇、徐靖私毁罪证,刘、张二人包庇,此乃官官相护,若不整肃,奸党难除!”

萧桓看着殿内争论的群臣,忽然想起去年瓦剌围京时,石迁扣粮通敌的惨状——若今日再纵容旧党,京师恐再陷危局。他沉声道:“秦飞,你率玄夜卫查诏狱署、镇刑司,若查获罪证,即刻奏报!谢渊,你协理监察,不得擅动刑罚。”

廷议后,石崇密召徐靖、张文、刘焕至镇刑司暗室。石崇将密信底稿扔在桌上:“谢渊已盯上咱们,徐靖,你把诏狱里的旧党小吏都杀了,罪证烧干净;张文,你在吏部造伪册,把咱们的人调去地方;刘焕,你再压粮饷,逼谢渊分心——只要撑过这月,瓦剌残余就会来犯,到时候京师乱,谁还顾得上查案!”

徐靖颤抖着点头:“石副提督,诏狱小吏有七人是咱们的人,杀了他们,恐引玄夜卫怀疑……”石崇眼露凶光:“疑什么?就说他们通敌,先斩后奏!张文,你若不造伪册,明日谢渊就会查你的考核档;刘焕,你若不压粮,边军哗变,第一个治罪的就是你!”

三人皆被震慑,各自领命而去。徐靖回到诏狱,看着狱中七个亲信小吏,心里满是挣扎——杀了他们,可保自身;不杀,自己必死。最终,他咬了咬牙,命狱卒将七人拖至后院,以“通敌”为名斩之,尸体扔进枯井,罪证付之一炬。

秦飞的暗探张青(从七品)将旧党串供的消息报给谢渊。谢渊站在边地图前,眉头紧锁:“石崇要杀小吏、毁罪证,还想勾结瓦剌,若不阻止,京师危在旦夕!可陛下只许查案,不许擅动,这可如何是好?”

杨武(正三品兵部侍郎)道:“太保,不如再奏陛下,言旧党勾结瓦剌,危及社稷,恳请陛下授您专权,方能速除奸党!”

谢渊摇头:“陛下恐疑我专权……除非陛下主动授权,否则不可贸然请旨。”他转身对秦飞道:“你派暗探盯着枯井,若徐靖抛尸,立刻取证;张启,你再查镇刑司旧档,看石崇有没有私藏其他罪证。”

秦飞、张启躬身应诺,谢渊望着窗外的暮色,心里清楚——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若不能在旧党勾结瓦剌前清除内奸,之前的拒降守国,都将付诸东流。

次日凌晨,张青率暗探潜伏在诏狱后院枯井旁。天刚亮,就见狱卒抬着七具尸体,扔进枯井,又往井里填土。待狱卒离开,张青立刻下井,从尸体身上搜出半块刻有“镇刑司”字样的腰牌——这是旧党小吏的标识,尸体脖颈处的刀伤整齐,显然是被灭口。

张青将腰牌与尸身痕迹记录在册,直奔玄夜卫北司,交给秦飞。“秦指挥使,”张青道,“徐靖杀了七个亲信,抛尸枯井,这腰牌就是证据!”

秦飞拿着腰牌,立刻去兵部:“谢太保,徐靖灭口毁证,证据确凿!若再拖延,石崇他们就要勾结瓦剌了!”

谢渊接过记录册,指尖泛白:“走,咱们去见陛下!这一次,必须请陛下授权!”

御书房里,萧桓看着枯井尸身的记录册,又看了看张启新呈的镇刑司旧档——上面记载着石崇挪用密探经费、包庇通敌小吏的明细,气得手发抖:“石崇、徐靖竟敢杀吏灭口、私毁罪证!刘焕、张文还敢包庇,真是无法无天!”

谢渊躬身:“陛下,内奸不除,京师难安!臣掌兵部、御史台,却无擅捕从二品官员之权,若等六部议决,恐延误时机。臣请陛下授‘专断之权’,凡奸党,臣可先查后奏,若有滥权,臣甘受诛罚!”

萧桓沉默良久——他知谢渊忠诚,却也怕“专断之权”滋生祸端。李东阳在旁道:“陛下,可授谢太保‘镇国剑’,剑在则权在,凡四品以下奸佞,可先斩后奏;五品以上需奏报待批,既防滥权,又能速除奸党,两全其美。”

萧桓眼前一亮——“镇国剑”乃先祖元兴帝所铸,历代仅授忠良,既显君恩,又限权柄。他起身道:“传旨,取‘镇国剑’来!”

内侍捧着锦盒走进御书房,打开盒盖,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映入眼帘——剑柄刻“肃奸护邦”四字,剑鞘镶嵌碧玉,正是“镇国剑”。萧桓拿起剑,递到谢渊面前:“谢太保,朕授你此剑,许你‘先斩后奏’:四品以下奸佞,可当场诛杀;五品以上,需持证据奏报,朕准后方可处置。你持此剑,当肃内奸、护京师,若敢滥权,朕必治你重罪!”

谢渊接过剑,单膝跪地,声音哽咽:“臣谢陛下信任!臣定持剑肃奸,绝不滥权,若有负陛下,愿以剑自裁!”

萧桓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朕信你。京师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谢渊握着“镇国剑”,走出御书房时,晨光正透过宫墙,照在剑身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这光芒,不仅是剑的锋芒,更是君臣信任的重量。

谢渊率秦飞、玄夜卫卒直奔诏狱署。徐靖正在书房烧毁最后一批罪证,见谢渊持剑闯入,吓得魂飞魄散:“谢太保,你……你敢擅闯诏狱?”

谢渊举起“镇国剑”,剑尖直指徐靖:“徐靖,你杀吏灭口、烧毁罪证、包庇石崇,证据确凿!陛下授我‘先斩后奏’之权,你若认罪,可留全尸;若敢反抗,当场诛杀!”

徐靖还想狡辩,秦飞已递上枯井尸身记录册与腰牌:“徐提督,这七人的尸体还在枯井里,腰牌是镇刑司的,你还想抵赖?”

徐靖的脸色惨白如纸,瘫坐在地上:“我……我认罪!是石崇逼我的!他让我杀小吏、毁罪证,还让我勾结瓦剌……”

谢渊冷声道:“押入诏狱,待奏报陛下后处置!”玄夜卫卒上前,架起徐靖,徐靖哭喊道:“谢太保,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谢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没有快意,只有沉重——若不是官官相护,徐靖何至于走到这一步?唯有彻底整肃,才能让吏治清明。

拿下徐靖后,谢渊率人直奔镇刑司。石崇正在召集旧党,商议如何逃往瓦剌,见谢渊持剑而来,立刻拔剑反抗:“谢渊,你敢擅闯镇刑司?我乃从二品副提督,你无权拿我!”

谢渊冷笑:“陛下授我‘镇国剑’,许‘先斩后奏’!你私藏石迁通敌密信、勾结瓦剌、包庇余孽,罪该万死!”

秦飞率玄夜卫卒上前,与石崇的旧党缠斗。石崇挥剑刺向谢渊,谢渊侧身躲过,“镇国剑”出鞘,寒光一闪,石崇的剑被斩断,剑尖抵在他的咽喉。

“石崇,你还有何话可说?”谢渊的声音冰冷。石崇看着断剑,又看了看围上来的玄夜卫卒,知道大势已去,嘶声道:“谢渊,你别得意!旧党还有人在,你早晚也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谢渊命人绑了石崇,在镇刑司旧档库搜出完整的通敌密信与旧党名单——上面除了徐靖、张文、刘焕,还有理刑院、工部的五名官员,皆是石迁旧党。

谢渊将密信、名单与徐靖、石崇的供词呈给萧桓。萧桓看着名单,怒不可遏:“张文、刘焕竟敢包庇奸党,还想勾结瓦剌!传旨,将张文、刘焕罢官下狱,理刑院、工部的涉案官员,一并拿办!”

李东阳道:“陛下,张文为吏部侍郎,掌官员考核,其罪当诛;刘焕为户部尚书,压粮饷误边,也当重罚。但需顾及六部稳定,可命李嵩、陈忠暂代吏部、户部事务,再择贤任之。”

萧桓准奏:“就按李阁老说的办!谢太保,你持剑整肃,需速战速决,不可惊扰百官、百姓。”

谢渊躬身:“臣遵旨!”

当日,玄夜卫卒分别拿下张文、刘焕及涉案官员,六部震动,却无人敢言——“镇国剑”的锋芒,让官官相护的旧党再也不敢妄动。

李嵩(正二品吏部尚书)暂代吏部事务,立刻组织官员考核,罢免与旧党有牵连者三十余人,擢升郑恒(从七品御史,曾弹劾石迁)、方明(从二品玄夜卫副指挥使,清正廉洁)等忠良。

“谢太保,”李嵩奏报,“张文在吏部多年,私植党羽,现已查清其贪腐银两万两,皆藏于其府中地窖。臣已命人追回,充作边军粮饷。”

谢渊点头:“李尚书,考核需严,绝不能让旧党余孽再混入官场。日后吏部选官,需玄夜卫核验其履历,防包庇。”

李嵩道:“太保放心,属下已拟定新制,凡官员任职,需经‘吏部考核+玄夜卫核验’双关,确保清正。”

陈忠暂代户部事务,立刻调运粮五万石,送往宣府卫、大同卫。“谢太保,”陈忠道,“刘焕压着的调粮文书,属下已全部批完,边军粮饷十日之内可到。另外,刘焕私扣的赋税银三万两,也已追回,存入国库。”

谢渊道:“辛苦陈侍郎。日后户部调粮、拨款,需双人签字,每月向陛下奏报收支,防再有人私扣。”

陈忠道:“属下已命户部吏员熟记新规,每笔账目都登记造册,绝不让刘焕的事重演。”

刑部侍郎刘景(正三品)负责审讯徐靖、石崇、张文、刘焕。徐靖为求活命,招出旧党余孽藏于京师南城的据点;石崇则顽固不化,拒不招认,最终被按律判斩;张文、刘焕因贪腐、包庇,被判流放崖州,终身不得回京。

“谢太保,”刘景奏报,“旧党余孽共五十余人,已被玄夜卫抓获,皆按罪处置:通敌者斩,附和者贬,包庇者流。诏狱署、镇刑司的旧吏,也已全部替换,由玄夜卫暂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