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傻啊?欠债还钱就行,我不会把你卖掉的啊……”老汉抱着劫后余生的闺女痛哭。
“说的好,说的好嘛……”
这时债主也追了过来说道,“欠债还钱,当日他欠我二十两田租,立下借据,没钱还就以女抵偿,我没有说错吧?”男人看着老汉得意的问道。
老汉说不出话来,痛苦地抱着自家闺女说不出话。
“那你有没有钱还?”
老汉答“没有”,然后和女儿抱头痛哭。
“来,把女的带走——”说着就要让人带女子离开。
围观百姓虽觉女子可怜,可“欠债还钱”的理摆在那儿,也不好多言,只能围在周边挡住他们的去路。
月瑶几人也在其中,本来几人准备上前帮一下这对父女的,只是还没行动——
刚刚的那顶轿子里就传来一个高深莫测的声音:“言诺而不兴,其怨大于不许,许下诺言便应遵守。”
月瑶与李莲花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再瞥见轿子上方的围帘是皇室专用的明黄色,心里已然有数——里面定是八贤王。
二人对视一眼,想着既有他出面,自己只需静观其变。只是暗笑:这位平时一惯低调,怎的来庐州第一遭就这般阵仗。
男人见有人出头,本以为是帮自己,正暗自得意,却听轿内人继续道:
“不过,宋刑统有律,严禁贩卖人口,轻则杖脊二十配役一年,重则流放三千里。既然欠债,不是还钱就可以吗?瑞棋——”
“小人在。”轿旁的白衣男子瑞棋应声后,拿出二十两银子,递给那个男人,“你拿去,休得放肆。”
谁知这男人竟胆大包天,敢与八贤王对着干,“一点点银子就想打发我,今天人我是要定了,有本事到官府告我~”
这时沈良和陆云上前一步,亮出身份:“我便是本县的刀头,这位是捕头,你和他们父女既然各执一词,你就跟我回衙门说去!”沈浪说罢,便要押人。
那男子却从怀里拿出张纸说道:“我有借据呀!”
可他这副嘴脸早已惹了众怒,百姓们纷纷指责。“有借据也不能抢人女儿!”
“就是啊,有借据怎么了……”
男人见群情激愤,竟耍起无赖,说要“看天意”——他让人取来黑白两枚棋子,称若老者猜中哪只手是白子,债便一笔勾销;若猜不中,女儿就得跟他走。
月瑶与李莲花暗自摇头:这男人真是自寻死路,都这光景了还想耍花招拐人。
见八贤王没动,二人便也站在一旁继续看戏。他们看得清楚,男人早让人偷偷换了棋子,此刻两手握的都是黑子。
老者正无措时,包拯已看透其中伎俩,上前一步替他解围。他随意抓住男子一只手,说是白子。
债主立刻嚷嚷“猜错了,哈哈哈……”
包拯却道“猜错了?不可能”,随即翻开男子另一只手,“我看看——诶~大家看,这个是黑子。那么我猜这个是白子,难道还是黑子不成嘛?”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就连轿子里的八贤王也笑出了声。
“你……你……走!”男子理亏,只得带着手下灰溜溜地逃了。
月瑶在心里暗笑:果然是主角,大人物一来就有机会露脸,正好给八贤王留个好印象。
“女儿,快谢谢恩公啊……”老汉说着就要拽着女儿跪下,包拯连忙阻止。
包拯的聪慧,自然被轿内人看在眼里。随后,八贤王的跟班便唤了包拯过去。
包拯来到轿前疑惑出声,“请问这位老爷有何指教?”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子”
“学生包拯”包拯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包拯——年轻人,你义气可嘉呀!”
“请问这位老爷怎么称呼啊?”
谁知话音未落,轿子后面忽然传来了叫喊声“闪开,闪开……”
衙役见前面的轿子不动,上前两步说道,“让开,府尹大人驾到,轿子抬走!”
瑞棋挡在衙役跟前,大声道,“府尹大人有何了不起的?我家老爷还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时公孙大人也从轿子里出来,对挡着的人说道“让开——”
“大胆!”瑞棋喝道,持剑挡在身前。衙役们见状也抽出了刀。
月瑶与李莲花都有些惊讶:这公孙大人素来胆小慎微,今日怎的这般勇?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包拯见状,连忙上前劝道,“伯父,算了吧……”
“算什么?我已经晕头转向了,大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小的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要看看你是谁?”公孙大人怒道。
可瑞棋依旧用剑挡住了他。直到轿内之人叫他,才把剑放下来。
可当公孙大人掀帘看到轿上的人时,脸色骤变,“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下官冒犯千岁爷……”
八贤王掀开帘子,慢慢走了下来,帅气洒脱地同时又透着一股子威严。
围观百姓一听是八贤王,纷纷跪了下来,包拯也惊讶地缓缓跪下。
八贤王站在那里目光一扫,便在一片跪着的人群中看到了两个站着的身影。
月瑶与李莲花笑着走上前,李莲花先开了句玩笑:“没想到您一来就搞这么大动静。”
随即又道:“一路过来定是累了,跟我们回去歇歇,如何?”
八贤王见着二人,本就高兴,便应声:“好啊……”说着,便让众人起身,随他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