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后
“老爷,老爷……他们降价了!降价了!”家丁齐四满脸兴奋地跑回来,气喘吁吁地喊道。刘洵礼早有准备,他让齐四盯着李、上官、王三家的粮铺和粮库,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这边一降,对方肯定会迅速跟进。然而,对方硬是等了两天,见没有客人上门后才开始降价。而且,降的价格并不多,仅仅是一两银子一斗。
刘洵礼快步上前,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哦?他们什么价格?”
“三十四两银子,他们降了一两。”齐四急忙回答,语气中带着些许急切。
“只降了一两啊……”刘洵礼嘴角的笑容掩饰不住,心中暗自得意:看来对方是真的缺粮了!他一边笑,一边却察觉到某种不对劲的地方。表面上的喜悦与内心的疑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齐四见刘洵礼满脸笑容,但语气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忍不住小声问道:“大人,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刘洵礼回过神来,轻轻摆手道:“嗯,没什么。没什么。”他顿了顿,又说道,“你去告诉江北那些大户们,再给我降四两!我要看看他们还降不降!”
“好……我这就去!”齐四急忙转身离开。
第二日
“老爷……这次他们没再降价了,跟我们的价格一样。”齐四小心翼翼地回到书房,低声禀报道。由于舟航粮商之间出现了轮流降价的情形,街上的平民开始观望起来。只要有家里还剩下一粒米,宁愿去粥铺喝粥,也不愿意拿出一分钱来买米。
刘洵礼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看来,他们是想用胡人运来的这些米赚一笔啊……”他心里权衡了几种可能性,最终认为这种猜测最为合理——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那老爷,我们现在怎么做?”齐四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刘洵礼盘算了一下对方船只的大小,估摸着满载应该就是三百石上下的粮食。但他知道,胡人走货时不会全是粮食,里面夹杂了不少石头。如果咬咬牙联合江北的大户们,或许能把这批粮全吞下。到时候,只要这些人不玩限购,把粮全都买进来再高价卖出,自己一方还是能赚不少钱的。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却渐渐皱紧了。他转头看向齐四,缓缓问道:“我们还有多少银子?”
齐四皱着眉头算了算,苦着脸说道:“近日卖粮,那些贱民好像都没钱了。各家卖粮的收入加起来不足三千两银子。史、甘、邓几家手中可能稍微富裕一些,但加起来也超不过二十七八万两白银。大头毕竟都在赵、钱、孙三家手里……”说到这里,齐四声音越来越小,不敢抬头看刘洵礼,因为这三家的死因正是出自自家老爷的命令。
刘洵礼听完,眉头锁得更紧了。他低声计算着:“按三十两一斗买的话……这点钱远远不够把对方的粮全买完啊。”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阵难受。难道真的要从自己的库房里再掏出一些银子来吗?
齐四看着刘洵礼的表情,忍不住脱口而出:“老爷,你不会是要买他们的粮吧?我们的钱……”
话音未落,刘洵礼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多嘴!老爷所决定的事,岂是你能插嘴的?”
齐四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低头赔罪:“是,是……小的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