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章 择定噶举(1 / 2)

1139章:择定噶举

驿馆的廊下,萧虎每日辰时都会驻足西望——吐蕃方向的驿路尘土,是他近日最牵挂的景象。案上整齐码放着大理、天竺两路使者的阶段性奏报,唯有吐蕃使者李修远的消息迟迟未到。郭敬之捧着刚温好的酥油茶走近:“将军,据河西走廊驿站传回的消息,李修远一行已过柴达木盆地,预计三日内可抵基辅。”

萧虎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噶举派是吐蕃佛教的重要流派,先母生前曾提及其‘注重实践、不尚空谈’的特点,此次若能传回其‘以武入禅’的详实记录,或能解当前与基辅合作的困局。”他翻开案上的《吐蕃佛教流派考》,其中关于噶举派的记载仅有寥寥数语:“以口传密法为要,修行兼及武术,多与草原部落往来。”

赵全此时从外而入,手中拿着一份商队简报:“从吐蕃归来的商队说,噶举派的楚布寺近期组织武僧协助部落护送商路,盗匪不敢靠近,当地牧民都称其‘佛武双绝’。这与将军关注的‘实务结合’正合。”萧虎眼中一亮,在简报“武僧护商”旁画了圈:“若此事属实,噶举派的‘以武入禅’便不是单纯的修行,而是能落地的实务手段,比空谈教义的流派更有价值。”

孙和补充道:“属下已备好吐蕃地图,标注了楚布寺、八蚌寺等噶举派主要寺院的位置,待李修远归来,可对照其记录核实寺院分布与武僧活动范围,为后续合作提供依据。”萧虎点头:“备好笔墨纸砚,李修远一到,便即刻商议,不可延误。”

第三日午后,驿馆外传来熟悉的马蹄声——李修远一行风尘仆仆地抵达,骡马背上驮着沉甸甸的典籍与记录册。他刚下马,便捧着一个牛皮封套快步走向萧虎:“将军,不负所托!这是噶举派‘以武入禅’的详实记录,包括修行方法、武僧管理、实务应用三部分,还有楚布寺住持赠的《噶举武禅要义》抄本。”

萧虎引李修远入议事厅,郭敬之、赵全、孙和围坐一旁。李修远打开封套,取出一本厚厚的《吐蕃访法录》,逐页讲解:“噶举派的‘以武入禅’分‘三阶段’:初阶‘练身悟禅’,通过桩功、拳法锻炼身体,理解‘动中守静’;中阶‘禅武合一’,以呼吸配合招式,达到‘心无杂念、拳随心意’;高阶‘以武护道’,将修行用于护寺、护商、调解部落纠纷,这正是其与其他流派的最大不同。”

他翻到“武僧管理”部分,指着手绘的层级图:“楚布寺武僧分‘堪布’‘格西’‘扎巴’三级——堪布负责教学与决策,格西带队执行实务(如护商、救灾),扎巴专注训练。管理严格却灵活,若遇商路紧急,可直接由堪布调派格西带队,无需层层上报,效率极高。”

萧虎接过《噶举武禅要义》,只见扉页题有“佛为心,武为用,护民为根本”十字,字迹苍劲有力。“这十字道破了核心。”萧虎轻声诵读,又翻看内页的拳法图谱——招式简洁实用,多为格挡、防御之术,无花哨攻击动作,旁注“武为护,非为攻”,与他心中“实务护民”的理念不谋而合。

为全面评估噶举派的价值,萧虎让李修远对比吐蕃其他主要流派:“萨迦派、宁玛派与噶举派相比,在‘实务结合’上有何差异?”李修远取出另一份记录:“萨迦派虽与中枢有渊源,却偏重宗教仪轨与政治合作,武僧极少;宁玛派注重密法修行,多闭门清修,不参与世俗实务;唯有噶举派,将‘武’与‘禅’都落到民生上。”

他举例道:“楚布寺附近的牧民曾因牧地争执,萨迦派僧人试图以‘诵经祈福’调解,无果;噶举派堪布带武僧前往,先以拳法展示威慑双方,再以‘互助共生’的禅理劝说,最终促成双方按季节划分牧地,既解决了纠纷,又未伤和气。这便是‘武为威、禅为理’的实务应用。”

赵全从商贸角度补充:“商队反映,噶举派武僧护商不收取费用,只接受牧民与商人自愿捐赠的粮食、茶叶,且账目公开,从不贪墨。这与基辅教会的‘强制捐赠’形成对比,更易获得民众与商队的信任。”

孙和则关注军事适配性:“噶举派的桩功与禁军的基础训练有相似之处,若能引入禁军训练,既可增强士兵体能,又能以‘禅’调节心态,避免士兵因征战而心性浮躁。且其防御性拳法,适合护商路、守驿站,与禁军的实务需求高度契合。”

萧虎将众人的分析汇总,在纸上列出噶举派的“三大优势”:实务结合紧密、管理高效灵活、适配民生军事,又对比其他流派的“侧重仪轨、闭门修行”等不足,心中已有初步倾向。

入夜后,萧虎独自留在议事厅,翻开母亲萧氏的《草原治要》,其中一段批注映入眼帘:“治草原者,需懂‘刚柔并济’——刚为护民之武,柔为安民心之理,二者缺一不可。若遇只讲法理而无威摄者,难服部落;只凭武力而无教化者,必失民心。”

这段文字与噶举派的“佛为心,武为用”形成强烈共鸣。萧虎想起少年时,母亲处理部落盗匪之患:她先派族中勇士展示武力威慑盗匪,再以“互助共存”的道理劝说,最终盗匪归降,融入部落。这与噶举派“武为威、禅为理”的实务手段如出一辙。

他又取出李修远带回的《噶举武禅要义》,翻到“护商实务”章节:楚布寺武僧护送商路时,遇盗匪先以“放下屠刀”的禅理劝说,若盗匪不听,再以拳法制服,却不伤害性命,而是带其回寺劳作,感化后释放。这种“先理后武、以感化为主”的方式,既保障了商路安全,又避免了结怨,正符合母亲“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治世思路。

“先母若在,定会认可噶举派。”萧虎喃喃自语,提笔在《草原治要》的批注旁写下“噶举派‘武禅合一’,得刚柔之要”,正式将噶举派定为优先合作的流派。他明白,选择噶举派,不仅是因为其“以武入禅”的特质,更是因为其理念与母亲的治世智慧、中枢的实务需求高度契合。

次日辰时,萧虎召集李修远、郭敬之、赵全、孙和商议具体策略。他将《草原治要》与《噶举武禅要义》并置案上:“经昨日分析与先母遗训对照,噶举派的‘以武入禅’最符合中枢‘实务护民’的需求,现定其为主选合作流派。今日需制定‘三大策略’:互派交流、实务落地、协同护商。”

针对“互派交流”,李修远提议:“可派中都大报恩寺的武僧赴楚布寺学习‘以武入禅’,同时请噶举派堪布来中都,协助禁军训练与寺院管理。互派期限定为一年,期满轮换,确保交流持续。”萧虎补充:“选派的武僧需兼具修行与实务能力,不可选只懂拳法不懂禅理者,以免偏离核心。”

“实务落地”方面,孙和提出:“先在中都禁军西城卫试点,引入噶举派的桩功与呼吸法,结合禁军现有训练,观察士兵体能与心态变化;同时在中都周边的驿站,由噶举派僧人协助调解商旅纠纷,验证其‘禅理调解’的效果。”赵全则建议:“在商路沿线的部落中,推广噶举派的‘互助共生’理念,配合武僧护商,逐步建立信任。”

“协同护商”策略由郭敬之梳理:“与楚布寺约定,大元商队途经吐蕃时,由噶举派武僧协助护送,商队向寺院捐赠适量粮食与茶叶,作为物资支持;若遇跨区域盗匪,大元禁军与噶举派武僧可联合清剿,共享情报,协同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