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接到消息时,正在与张焕核对训练记录。他立刻召集将领议事:“李谦带北城卫一百五十名骑兵,携带三日干粮,从北驿路驰援;张达带东城卫一百名步兵,从侧翼包抄,截断联军退路;我带五十名亲卫,坐镇中都近郊的指挥驿站,实时协调。务必在明日午时前赶到东牧地!”
将领们领命而去,李谦立刻点兵备马,让粮吏提前装好粮草;张达则让人备好攻城弩,以防联军顽抗。张焕作为监军,随李谦的骑兵一同出发,负责记录支援过程。次日辰时,两卫援兵抵达东牧地外围,李谦见联军正忙着抢夺牛羊,立刻下令:“骑兵分两队,从左右两翼冲锋,尽量抓活口!”
骑兵们策马冲锋,玄铁长枪刺破晨雾,联军猝不及防,顿时乱作一团。张达的步兵随后赶到,用攻城弩压制住想逃跑的联军,脱脱也率宗室士兵从内夹击。不到一个时辰,联军便溃不成军,除五十余人逃跑外,其余全被擒获,被抢走的牛羊也尽数追回。
脱脱握着忽必烈派来的亲卫的手,激动道:“若不是大汗调兵及时,我这牧地就完了!两卫协同作战,比以往快了至少两个时辰,这统领权交对了!”张焕将支援过程详细记录,上报枢密院,字里行间无不肯定两卫协同的成效。
萧虎看着张焕送来的支援报告,虽认可两卫协同的成效,心中却愈发不安——忽必烈接管两卫后,不仅实务井井有条,还深得军心与宗室信任,长此以往,自己在枢密院的兵权恐被彻底架空。他召来赵安,面色阴沉:“从今日起,加派暗卫,密切监控忽必烈与两卫将领的往来,尤其是李谦、张达,若发现他们有‘结党’‘擅权’的迹象,立刻报来。”
赵安躬身应下,随即调派二十名精锐暗卫,分成四组:一组盯梢忽必烈的王府,记录访客与出入人员;二组跟踪李谦、张达,观察他们与忽必烈的私下接触;三组潜入两卫的校场与粮库,核查训练、粮草是否按章执行;四组去漠南边境,监控忽必烈与宗室的协同动向。
暗卫很快传来第一份监控报告:忽必烈每日除了去两卫处理实务,便是在王府整理防务册,与将领的接触多在公开场合,讨论的都是训练、巡逻等实务;李谦、张达严格按新规管理粮草与训练,无擅权迹象。萧虎看着报告,仍不放心,对赵安道:“继续盯,尤其是重大调兵或宗室聚会,不可放过任何细节。”
耶律楚材察觉到萧虎的举动,私下劝道:“将军,忽必烈如今按章办事,又有实绩,若过度监控,反而会引发不满,不如暂时放下顾虑,以防务为重。”萧虎摇头:“兵权之事,容不得半点马虎。我不是要针对他,只是防患于未然,若他真能始终合规,我自然不会为难。”
漠南支援的成功,让忽必烈与宗室的关系愈发紧密。脱脱特意带着兀鲁思等宗室将领,来到中都感谢忽必烈,还带来了牧地的特产——风干牛肉与马奶酒。王府庭院里,众人围坐在一起,商议边境防务。
“大汗,两卫援兵来得及时,可联军虽退,却未伤元气,恐还会再来。”脱脱道,“我等宗室愿派两百名士兵,加入两卫的联合训练,熟悉协同战术,日后再遇袭扰,也能更快响应。”忽必烈点头:“甚好!宗室士兵熟悉草原地形,两卫士兵训练有素,结合起来定能事半功倍。我让人制定‘宗室禁军协同训练计划’,明日便开始执行。”
兀鲁思补充道:“我牧地有一处旧驿站,可改造成联合防御据点,两卫派士兵驻守,宗室提供粮草,这样既能监控漠南动向,又能及时支援。”李谦立刻接话:“粮草之事交给我,我会提前核算需求,确保据点粮草充足。”张达也道:“我带人去改造驿站,加固围墙,增设箭楼,三日内便可完工。”
张焕作为监军,列席了此次商议,将“协同训练”“联合据点”等内容记录在案。他发现,忽必烈与宗室的合作全围绕实务,无半句结党私语,心中对忽必烈的信任又多了几分。会后,他对刘秉忠道:“大汗与宗室的协同,确能加强边境防务,符合中枢的需求,我会如实向萧将军汇报。”
一个月后,忽必烈向枢密院提交《两卫接管一月防务总结》,附上了详细的训练记录、支援报告、粮草消耗统计与宗室的感谢信。总结中写道:“两卫统一统领后,训练达标率提升一成五,边境支援响应时间缩短两时辰,盗匪袭扰减少三成,宗室牧地未再受大规模袭扰。”
枢密院议事会上,萧虎拿着总结,沉默良久。耶律楚材率先开口:“忽必烈大汗接管两卫后,实务成效显着,边境安稳,宗室与禁军将士皆服,可见统管两卫是正确之举。依我之见,可将‘临时统领权’改为‘常态化统领权’,让大汗能更稳定地整饬防务。”
李御史也附和:“总结中的数据详实,实绩有目共睹,常态化统领权能避免防务中断,符合中都长远利益。”张焕作为监军,也道:“属下全程监督,两卫实务均按章执行,无违规擅权之处,大汗确能胜任统领之职。”
萧虎看着厅内官员的态度,知道再反对已无意义,只能点头:“准奏。即日起,忽必烈大汗常态化统管东城卫、北城卫,重大调兵仍需枢密院审批,监军制度保留,每月的防务报告需更详细,涵盖将士奖惩、粮草明细等内容。”忽必烈起身拱手:“谢萧将军,谢诸位大人!本大汗定继续努力,不负中枢所托。”
兵权稳固后,忽必烈在王府召开核心幕僚会议,刘秉忠、李谦、张达、王诚与张焕(虽为监军,却已倾向忽必烈)围坐案前,案上摊着中都防务全图。“如今虽统管两卫,却仍受枢密院制约,重大调兵需审批,”忽必烈指着图上的西城卫与南城卫,“下一步,需借实务契机,逐步影响这两卫,比如联合训练、协同剿匪,让他们认可咱们的统兵能力,为日后进一步整合禁军做准备。”
刘秉忠道:“大汗说得是。西城卫统领吴坚注重实务,可通过‘协同防御’拉拢;南城卫统领虽为萧虎亲信,却因周泰之事有所收敛,可从粮草协同入手,让他依赖咱们的调度。”李谦接话:“我可主动与南城卫粮官对接,提出‘粮草联合储备’,既节省成本,又能建立联系,逐步渗透。”
张达则道:“两卫与西城卫、南城卫的联合训练可增加频次,每次训练后召开实务交流会,分享经验,拉近关系。我与吴坚已有往来,可从中斡旋。”张焕也道:“属下在枢密院可帮忙传递两卫的实务成效,让萧将军与其他官员看到‘整合禁军’的好处,减少阻力。”
忽必烈点头,将众人的提议一一记录在案:“此事需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先以实务为纽带,建立信任,再伺机推动整合。漠南异动虽暂平,却仍有隐患,咱们需先稳固现有防务,再谋长远。”
夜色渐深,王府书房的灯火依旧明亮。忽必烈站在窗前,望着中都的万家灯火,手中摩挲着那份常态化统领权的文书。他知道,兵权易主只是第一步,中都禁军的整合、中枢权力的博弈,还有更长的路要走。而此刻的枢密院,萧虎正看着漠北的军报,指尖在“忽必烈”的名字上轻轻划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这场围绕兵权的斗争,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