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8章 虎噬狼毒(1 / 2)

1088章:虎噬狼毒(至元四十八年冬月初三白虎殿处置脱欢)

白虎殿前庭的积雪被殿内透出的烛火映得泛光。脱欢被两名白虎堂卫反剪双手,镣铐在腕间碰撞出刺耳的声响,正沿着台阶被押向殿外——方才毒酒被识破的绝望,此刻化作了孤注一掷的疯狂,他眼角扫过台阶旁一名禁军腰间的短刃,喉结剧烈滚动,脚步突然顿住。

“你们这群走狗!察合台系的铁骑迟早会踏平中都,萧虎你等着!”脱欢突然嘶吼,猛地挣脱左侧卫的钳制,身体向那名禁军撞去,右手直指短刃刀柄。周围的官员惊呼出声,站在台阶上的萧虎眼神一凛,右手食指轻轻叩了叩腰间的玉牌——这是暗卫行动的信号。

不等脱欢触到刀柄,两名暗卫已如离弦之箭般扑来:周七从左侧拦腰抱住脱欢,左臂死死箍住他的胸腔,让他无法发力;张九则从右侧探手,精准扣住脱欢的右手腕,指节用力,迫使他指尖松开。脱欢挣扎着扭动身体,脚边的积雪被踢得飞溅,口中仍在怒骂:“萧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萧虎缓步走下台阶,目光落在脱欢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又扫过不远处那只装着毒酒的白瓷碗——碗中剩余的毒酒仍泛着琥珀色的光。他抬手示意暗卫:“松开他的嘴,让他说。”待暗卫松开脱欢的下颌,萧虎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脱欢,你以毒酒谋刺,本就罪该万死,如今还敢在殿前庭撒野,真当本帅不敢处置你?”

脱欢的反抗并非临时起意,而是从毒酒被识破、罪行败露开始,在被押解的过程中逐步酝酿——他深知谋刺重臣是灭族之罪,与其被押入大牢受审后凌迟,不如趁此时机放手一搏,哪怕无法伤及萧虎,也要宣泄心中的怨愤,维护察合台系最后的“尊严”。

毒酒查验结束后,脱欢被暗卫反剪双手时,便已在观察周围的环境——他的目光快速扫过殿前庭的官员、禁军与暗卫,默默记下禁军的站位(多集中在殿门两侧,台阶旁仅有一名禁军值守)、暗卫的手型(均呈半握状,随时准备发力),心中已埋下反抗的念头。当暗卫押着他走过台阶时,他故意放慢脚步,让镣铐碰撞的声响更响,一是试探暗卫的警惕性,二是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押解至台阶中段时,脱欢开始用言语试探:“萧虎!你平我察合台部,杀我弟兄,今日我虽败,却也让你知道,察合台系的人骨头硬,不怕死!”他边说边用眼角余光观察暗卫的反应——左侧卫听到这话,眉头皱了皱,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到对话上,钳制他左臂的力度稍减。脱欢心中暗喜,知道这是反抗的最佳时机,只需再找到一个“突破口”。

走到台阶下时,脱欢的目光锁定了那名值守禁军腰间的短刃——这把短刃是禁军的制式佩刀,刀鞘是黑色皮革,刀柄外露,便于快速拔出。他故意脚下一滑,身体向左侧倾斜,装作“被积雪滑倒”,左侧卫下意识地伸手去扶,钳制的力度进一步减弱。就在这一瞬,脱欢猛地发力,身体向右扭转,挣脱左侧卫的钳制,直奔那名禁军而去——他的目标很明确:夺刀,哪怕只能划伤一名官员,也要让这场处置变得混乱,让萧虎难堪。

反抗前的最后一刻,脱欢脑中闪过的不是逃生的希望(他知道殿前庭被暗卫与禁军包围,根本逃不出去),而是察合台系的过往——他想起阿鲁台叛乱时的盛景,想起自己年少时在草原上骑马的日子,想起被萧虎平叛后族人四散的惨状。这些回忆化作了最后的力气,让他在被暗卫按住时仍在嘶吼:“察合台系不会亡!你们等着!”

脱欢反抗的瞬间,白虎堂卫便已做出反应——这源于他们平日针对“押解突发反抗”的专项训练,从信号传递、分工协作到动作控制,都有明确的规范,因此能在极短时间内将脱欢制服,避免造成朝堂混乱或官员受伤。

萧虎的信号传递是第一步——当脱欢突然顿住脚步时,萧虎便已察觉异常,右手食指叩击腰间玉牌的动作虽轻,却被台阶上的刘七(白虎堂统领)精准捕捉。刘七未开口,仅抬手向殿前庭的暗卫做了个“半握拳”的手势(意为“提高警惕,准备应对”),这一无声的信号,让周七与张九的手瞬间收紧,钳制脱欢的力度下意识增强了几分——这为后续的快速反应争取了时间。

脱欢挣脱左侧卫、扑向禁军的瞬间,周七的反应最快——他几乎与脱欢同时动步,身体向左侧倾斜,左臂如铁箍般环住脱欢的胸腔,右手则死死扣住脱欢的左肩,利用身体重量将他向地面按压。周七的动作精准且克制,既避免用蛮力弄伤脱欢(需留活口后续审问),又能让他无法发力——这是白虎堂“控人术”的核心:以巧劲制敌,而非蛮力对抗。

张九的协同配合紧随其后——他见周七已箍住脱欢的上半身,立刻从右侧上前,右手精准扣住脱欢的右手腕(脱欢正伸向短刃的手),左手则握住脱欢的肘关节,轻轻向上一掰,利用杠杆原理迫使脱欢的手臂伸直,指尖远离刀柄。张九的动作快而稳,仅用两息时间便控制住脱欢的右手,让他失去夺刀的可能。

值守禁军的反应也极为迅速——在脱欢扑来的瞬间,他并未拔刃(怕误伤官员),而是快速向后退了半步,同时左手按在刀柄上,保持防御姿态,等待暗卫处置。待暗卫制服脱欢后,他才上前一步,将短刃的刀柄转向外侧,避免再次成为脱欢的目标。

周围的其他暗卫(如李三、王五)也在同一时间形成警戒圈——他们快速移动到脱欢与官员之间,形成一道人墙,防止脱欢挣扎时误伤官员,同时目光扫视周围,确保无其他潜在威胁。整个制服过程仅用了五息时间,从脱欢反抗到被按在地上,殿前庭的秩序便已恢复,官员们的惊呼也很快平息——这充分体现了白虎堂卫的训练有素与协同能力。

暗卫将脱欢按在雪地上后,殿前庭的气氛瞬间凝固——脱欢趴在积雪中,仍在挣扎怒骂,而萧虎则站在他面前,神色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两人之间的对峙,不仅是个人间的较量,更是朝廷权威与叛党余孽的对抗。

脱欢被按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积雪,却仍不肯服软——他扭动着头,口中的唾沫混着雪水,嘶吼道:“萧虎!你敢处置我?察合台系的旧部遍布草原,你杀了我,他们定会起兵反你!到时候,中都必乱,你这平叛主帅,也落不得好下场!”他试图用察合台系的旧部威胁萧虎,希望能让他有所顾忌,暂缓处置。

萧虎闻言,缓缓蹲下身,目光落在脱欢布满血丝的眼睛上,语气平静却带着穿透力:“脱欢,你以为凭几句威胁,本帅就会放过你?你用毒酒谋刺重臣,勾结也速台叛乱,这些罪行,桩桩件件都够你死十次。至于察合台系的旧部,若他们真敢起兵,本帅便再平一次叛,让他们知道,朝廷的威严,不是谁都能挑衅的。”

脱欢见威胁无效,便转而用“族群”说事:“萧虎!你也是草原出身,为何偏帮朝廷,打压咱们草原部落?察合台与窝阔台,本就是蒙古大汗的后裔,这天下,也该有咱们的一份!你助纣为虐,迟早会被草原人唾弃!”他试图勾起萧虎的“草原情结”,让他产生动摇。

萧虎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脱欢,你错了。本帅维护的不是某个人的朝廷,而是天下的安稳。你与也速台为了一己私欲,不惜用毒酒谋刺,若真让你们得逞,中都大乱,草原与中原的贸易中断,受苦的不仅是朝廷官员,更是草原的百姓。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察合台系,实则是为了自己的权力,这样的野心,又怎能代表草原?”

站在周围的官员们,听到萧虎的话,纷纷点头附和——枢密院左丞王大人道:“萧大人所言极是!脱欢为一己之私,置天下安稳于不顾,此等叛党,绝不能姑息!”北城万户李大人也道:“若让此等奸邪得逞,以后谁还敢为朝廷效力?今日定要严加处置,以儆效尤!”官员们的声音,让脱欢的叫嚣显得愈发苍白,他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有分量的话,只能死死盯着萧虎,眼中满是怨毒。

萧虎见脱欢仍不服软,又考虑到“当众处置以震慑潜在叛党”的需求,便做出了“将毒酒灌入其口”的决断——这一命令既符合元代对“谋逆者”的严厉处置惯例,也能通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让脱欢亲身体验自己炼制的毒酒,更具震慑效果。

萧虎起身,目光扫过周围的官员,缓缓开口:“脱欢以毒酒谋刺,今日便让他尝尝自己炼制的毒酒,看看这腐心草的滋味,是否如他想象中那般好用。”他的话清晰地传入每一位官员耳中,有的官员面露惊讶(虽知脱欢罪该万死,却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处置),有的则面露赞同(认为此等叛党当受此罚),但无人提出反对——在谋刺重臣的重罪面前,这样的处置并不算过分。

命令下达后,刘七立刻安排暗卫准备——他示意李三去取那只装有毒酒的白瓷碗(之前查验时剩余的毒酒仍在碗中),又让周七与张九调整脱欢的姿势:将脱欢从地上拉起,使其半跪在雪地上,头部微微后仰,便于灌酒。暗卫们动作迅速且规范,没有丝毫犹豫,显然是对这类处置流程有过演练。

李三取来白瓷碗时,特意检查了碗中的毒酒——碗中剩余的毒酒约有两钱,足够让脱欢体验毒发的痛苦,却不会立刻致命(萧虎仍需留他活口,审问也速台的余党)。他走到脱欢面前,将碗举在脱欢眼前,沉声道:“脱欢,这是你自己炼制的腐心草毒酒,今日便让你亲口尝尝。”脱欢看到碗中的毒酒,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挣扎得更剧烈了:“萧虎!你敢!我是察合台系的人,你不能这样对我!”

周七与张九见状,立刻加强了对脱欢的控制——周七用左臂死死抵住脱欢的后颈,迫使他头部无法晃动;张九则用右手捏住脱欢的下颌,拇指用力按压下颌关节,迫使他的嘴张开。脱欢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无法阻止下颌被打开,口中发出“呜呜”的反抗声,眼中的恐惧愈发明显。

萧虎站在一旁,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动容——他知道,今日的处置不仅是针对脱欢个人,更是针对所有潜在的叛党余孽:通过让脱欢亲身体验毒酒之苦,向草原的部落传递“谋逆者必受严惩”的信号,避免未来再发生类似的行刺事件。他对李三示意:“动手吧,让他好好记住这滋味。”

李三接到萧虎的示意后,便开始将毒酒灌入脱欢口中——整个过程虽短暂,却充满了张力,脱欢的挣扎、暗卫的控制、官员的注视,都让这一处置更具震慑效果,也让脱欢亲身体验到了自己炼制的毒酒带来的痛苦。

李三左手托住脱欢的下颌,右手端着白瓷碗,将碗沿轻轻贴在脱欢的唇边,动作缓慢却坚定——他没有将毒酒快速倒入,而是控制着流速,让毒酒一点点流入脱欢的口中,一是避免毒酒呛入脱欢的气管(需留活口审问),二是让脱欢清晰地品尝到毒酒的滋味。毒酒刚接触到脱欢的舌尖时,他的身体便猛地一颤——那股熟悉的、带着淡淡草药味的苦涩,正是他亲手炼制的腐心草毒酒的味道。

脱欢试图闭上嘴,却被张九死死捏住下颌,无法闭合;他试图将毒酒吐出来,却被周七抵住后颈,头部无法前倾,只能任由毒酒顺着喉咙流入腹中。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泪水混合着雪水从眼角滑落,口中的“呜呜”声也变得微弱——他终于明白,自己炼制的毒酒,如今竟成了惩罚自己的工具,这种“自食恶果”的滋味,比死亡更让他难受。

毒酒灌入一半时,脱欢的身体开始出现轻微的反应——他的指尖微微抽搐,腹部也开始有轻微的起伏,显然是毒酒开始发挥作用。李三见状,便停下灌酒,将剩余的毒酒倒回碗中(按萧虎的意思,留一半毒酒,避免脱欢立刻毒发身亡),然后松开托住脱欢下颌的手。

脱欢的下颌被松开后,他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试图将腹中的毒酒咳出,却只能咳出少量带着血丝的唾沫。他半跪在雪地上,身体蜷缩着,双手紧紧按住腹部,脸上的血色快速褪去,嘴唇也变得苍白——腐心草毒酒的痛苦开始蔓延,心腹处传来阵阵绞痛,让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