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4章 卧底探毒(1 / 2)

1084章:卧底探毒(至元四十八年冬白虎堂陈九混入脱欢党羽侦缉)

至元四十八年冬的中都南城,巳时的阳光斜照在“西域铁匠铺”的招牌上。铺内,陈九(白虎堂卧底,伪装成西域铁匠)正挥着铁锤,给一把弯刀淬火,火星溅在他粗布围裙上,留下点点焦痕。他抬头时,瞥见铺外巴图(脱欢党羽)的身影——巴图正盯着他手中的活计,眼神里带着审视,这是陈九混入脱欢党羽的第三天,能否获取信任,就看今日的“表现”。

巴图走进铺内,指着墙角的破损铁架:“听说你是撒马尔罕来的铁匠,这架子能修吗?修好了,我家掌柜有重谢。”陈九放下铁锤,用半生不熟的汉话道:“能修,不过需用西域的‘冷锻法’,修完后比新的还结实。”他边说边取来工具,手指灵活地拆解铁架,动作娴熟——这手艺是他在白虎堂特意学的,为的就是这一刻能“露一手”,让巴图放心。

修铁架时,陈九故意闲聊:“我从撒马尔罕来,路上遇战乱,盘缠丢了,只能靠打铁糊口,若掌柜有活计,我愿长期做,给口饭吃就行。”巴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松动:“我家掌柜确实缺个懂西域手艺的铁匠,你跟我走,若掌柜满意,以后就跟着我们干。”

陈九心中一紧,表面却不动声色,收拾好工具,跟着巴图走出铁匠铺。他知道,这一去,便是深入虎穴——脱欢的党羽多疑,稍有不慎便会暴露;但他更清楚,只有靠近脱欢,才能摸清毒酒炼制的地点,确认献酒的时间,为白虎堂的应对争取关键情报。

白虎堂要派卧底混入脱欢党羽,需满足“三懂三能”:懂西域语言(脱欢伪装西域商人,党羽多懂西域商话)、懂草原习俗(脱欢是察合台系旧部,党羽多有草原背景)、懂手工技艺(脱欢党羽需修工具、制器物,工匠身份易混入);能伪装、能应变、能保密。经过筛选,陈九成为最佳人选——他出身漠北,父亲曾是西域商栈的铁匠,自幼学蒙古语、西域商话,熟草原习俗;早年随父学打铁,技艺娴熟,且在白虎堂训练过“伪装与应变”,曾参与过小规模的卧底任务,经验丰富。

陈九今年二十七岁,身材高大,手掌布满老茧(铁匠的标志性特征),皮肤黝黑(长期打铁日晒),留着络腮胡,说话声音洪亮,自带“工匠的粗粝感”——这种外形,与“西域落魄铁匠”的身份高度契合,不易引人怀疑。刘七在选拔时,曾问他:“脱欢党羽多疑,若被盘问过往,你如何应对?”陈九答:“我可编‘撒马尔罕战乱,父亡家破,逃来中都’的经历,随身带父亲留下的西域铁牌(伪造的旧物),可证身份;若问技艺,我可现场打铁,露真本事。”刘七闻言,点头认可:“你既懂他们的语言习俗,又有真手艺,此去需谨慎,若遇危险,可弃任务,保命为上。”

出发前,白虎堂给陈九做了“三项准备”:一是伪造“西域铁匠凭证”,上面写着“撒马尔罕铁匠帖木格(陈九化名),父业子承,因战乱避祸中都”,盖有伪造的撒马尔罕商栈印;二是准备“身份信物”,一块父亲留下的旧西域铁牌(刻有铁匠铺标记),一件磨损的西域粗布袍(符合落魄铁匠的形象);三是制定“联络暗号”,陈九若需传递情报,可在南城“老茶铺”的窗台上放“带黑炭的馒头”(黑炭代表有情报,馒头是传递载体),由白虎堂眼线张九取走;若遇危险,可在馒头里放“红布条”,表示需撤离。

刘七还特意给陈九做“模拟盘问”:让白虎堂成员伪装成脱欢党羽,盘问“撒马尔罕的铁匠铺分布”“西域打铁的技法”“逃来中都的路线”,陈九对答如流,甚至能说出撒马尔罕知名铁匠铺的名字(提前背熟的),演示西域“冷锻法”(用冷水淬火,让铁器更坚硬),让模拟者信服。刘七道:“你的准备已足,但脱欢党羽比模拟者更狡猾,此去需记住:少说话、多观察、不主动打探,等他们信任你,再找机会查情报。”

陈九出发前,向刘七行了个军礼:“请统领放心,我定不辱使命,摸清毒酒地点与献酒时间,为萧大人保驾护航。”刘七拍了拍他的肩:“保重,我们在外围接应你,切勿冲动。”就这样,陈九带着“西域铁匠帖木格”的身份,在南城开了家小铁匠铺,等待脱欢党羽的“上钩”——这是卧底任务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让目标主动“找上门”。

陈九要让“西域铁匠帖木格”的身份无懈可击,需从“言行、器物、生活习惯”三方面做细节塑造——元代中都的西域商人、工匠众多,但“落魄铁匠”的身份需有“真实感”,不能有半点“刻意伪装”的痕迹,否则极易被脱欢党羽识破。

言行上,陈九刻意“带西域口音”:说汉话时,故意将“我”说成“俺”,“铁匠”说成“铁匠爷”(西域商话的汉话转译习惯),且说话语速慢,常“想半天才能答”,装作“不熟练汉话”;与人交流时,多听少说,回答问题时“只说事实,不添细节”,比如被问“为何来中都”,只说“战乱,活不下去”,不多说父亲如何去世、路上如何逃难,避免“言多必失”。一次,隔壁布铺掌柜问他“撒马尔罕的布好不好”,陈九道:“俺是铁匠,不懂布,只懂铁。”简单一句话,既符合身份,又避开了不熟悉的话题。

器物上,陈九的铁匠铺“透着落魄”:铺内只有一座旧铁炉(从旧货市场淘来,表面锈迹斑斑)、两把铁锤(一把新的用于干活,一把旧的放在显眼处,装作“用了十年的老工具”)、一堆废铁(堆在墙角,装作“买不起新铁料”);墙上挂着父亲的旧铁牌(伪造的)、一张泛黄的西域地图(只标撒马尔罕到中都的路线,其他区域空白,装作“只走这一条路”);他身上常带一块“磨石”(西域铁匠的必备工具,用绳子系在腰间),干活时必用磨石先磨铁锤,动作熟练自然,无半点刻意。

生活习惯上,陈九“仿西域铁匠的日常”:每日辰时开门,先给铁炉添火(用西域带来的“胡麻杆”,这种燃料在中都少见,能体现“西域来的”),再用西域商话念一句“火神保佑”(虚构的铁匠祈福语,显得真实);午时吃“西域馕饼”(自己提前做好,用粗布包着,装作“从西域带来的干粮”),配一碗“羊肉汤”(在附近羊肉铺买的,西域人喜食羊肉);戌时关门后,会在铺内“修自己的旧弯刀”(父亲留下的,装作“唯一的念想”),偶尔哼几句西域小调(不成调,装作“记不全的家乡歌”)。这些习惯,被巴图看在眼里,心中对他的“西域铁匠”身份,又多了几分信任。

为进一步巩固身份,陈九还“主动暴露小缺点”:打铁时偶尔“手抖”(故意的,装作“长途跋涉后体力未恢复”),修铁器时偶尔“算错尺寸”(故意将铁架修短半寸,再返工,装作“不熟悉中都的尺寸单位”)。这些小缺点,让“帖木格”的形象更立体——完美的人易引人怀疑,有小缺点的“落魄铁匠”,才更像真实存在的人。巴图第一次见他打铁时,看到他手抖,还道:“慢慢来,别着急,咱们不缺这点时间。”

身份伪装的“关键验证”:巴图带陈九去见脱欢前,曾“突然考验”:“撒马尔罕的铁匠,打铁时用不用‘冷锻法’?”陈九立刻答:“用!俺爹教的,冷水淬火,铁更硬。”说着,当场取来一块铁,加热后放入冷水,“滋啦”一声,水蒸气升起,铁的表面变得更光亮。巴图见状,彻底放下戒心:“果然是西域来的铁匠,这手艺,中都的铁匠不会。”

陈九要混入脱欢党羽,需经过“试探-展示价值-获取信任-纳入核心”四步,每一步都需“被动应对,不主动争取”——脱欢党羽多疑,主动靠近会被怀疑,只有让他们觉得“陈九有用、可靠”,才会主动将他纳入团队。

巴图因修铁架注意到陈九,第一次接触时,不仅观察他的手艺,还“旁敲侧击”问他的过往:“你在撒马尔罕,给哪些人打过铁?”陈九答:“普通牧民,打弯刀、马掌,没给大人物打过。”巴图又问:“路上遇到过元军吗?他们查得严不严?”陈九答:“遇到过,查凭证,俺有商栈的印,没被为难。”回答时,他故意表现得“紧张”,手不自觉地攥紧铁锤——这种“紧张感”,符合“逃荒铁匠”面对陌生人盘问的正常反应,巴图未察觉异常。

巴图带陈九去脱欢的西域杂货铺,铺内有一批破损的“西域货箱”(铁制卡扣断裂),脱欢让陈九修。陈九用“冷锻法”修复卡扣,还在卡扣内侧加了“防滑纹”(西域铁匠的常用技巧),修完后,脱欢试了试,货箱开合更顺畅,且不易断裂。脱欢问:“这种修法,能管多久?”陈九答:“至少一年,若用得仔细,两年也没问题。”脱欢点头:“你这手艺,确实有用。”此时,铺内的双层酒壶(毒酒壶)的暗扣有点松动,陈九瞥见后,道:“掌柜的,这壶的扣松了,俺能修,修完后不会漏。”脱欢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道:“不用,这壶是装饰品,不用修。”陈九立刻低头:“是俺多嘴了。”——这一“不多言”的反应,让脱欢对他的“安分”多了几分认可。

脱欢让陈九留在杂货铺附近的“临时作坊”(一间废弃的小院子,用于修工具、存杂物),负责修党羽们的弯刀、马掌、货箱。陈九每日按时到作坊,干活勤快,不打听党羽们的谈话,也不随意离开作坊——即使巴图让他“去巷口买酒”,他也只去指定的酒铺,买完立刻返回,不绕道、不停留。一次,吴杂役(脱欢党羽)故意将一把弯刀的刀刃弄出小缺口,试探陈九是否会私藏,陈九发现后,立刻告知吴杂役:“刀有缺口,俺能补,补完跟新的一样。”吴杂役观察他补刀的全过程,未发现他有私藏或做记号的举动,对脱欢道:“这铁匠挺老实,没歪心思。”

修完所有工具后,脱欢让陈九“帮忙搬运东西”——这些东西,正是运往也速台旧宅的“酒坛”(装毒酒的陶瓮)。搬运时,陈九故意放慢速度,观察酒坛的标记(坛口有“虎纹”,与也速台的窝阔台系标识一致),记住搬运的路线(杂货铺→北城小巷→也速台旧宅后院)。巴图见他搬运仔细,酒坛未磕碰,道:“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干,管吃管住,每月还给你五两银子。”陈九装作“受宠若惊”,道:“谢谢掌柜,谢谢巴图哥,俺一定好好干。”至此,陈九正式混入脱欢党羽的“外围核心圈”——虽未接触到毒酒炼制的核心,但已能参与与“毒酒相关”的杂活,为后续探查打下基础。

混入过程中,陈九始终牢记刘七的叮嘱:“不主动问、不主动看、不主动说”,所有情报都靠“观察与偷听”——这种“被动获取”的方式,既符合“老实铁匠”的身份,又能最大限度避免暴露,是卧底任务的关键策略。

陈九混入脱欢党羽后,先从“日常杂活”入手,观察脱欢党羽的行动规律,寻找与“毒酒”相关的线索——他知道,毒酒的炼制需要特定的场地(隐蔽、能熬制)、物资(酒、毒物、容器),只要紧盯这些“关键要素”,就能找到线索。

陈九在作坊干活时,发现党羽们频繁搬运“西域烧春酒”(坛装,每坛约五十斤)和“蜂蜜”(西域产,陶罐装),且这些物资不存放在杂货铺,而是直接运往也速台旧宅。一次,他帮巴图搬酒坛,故意问:“巴图哥,搬这么多酒,是要办宴席吗?”巴图瞪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搬你的东西就行。”陈九立刻闭嘴,但心中记下:酒和蜂蜜同时搬运,且运往贵族旧宅,极可能是炼制毒酒(之前白虎堂分析,毒酒需用蜂蜜去涩)。

党羽们搬运物资的目的地是“也速台旧宅”,且每次搬运都在“戌时后”(天色暗,不易被察觉),搬运时还会“检查四周”,确保无人跟踪。陈九借“送修好转的工具”为由,去过一次也速台旧宅的前院——他看到旧宅后院有一间“封闭的屋子”(地窖入口,伪装成储物间),门口有两名壮丁守卫,且能闻到从后院飘来的“酒气与草药味”(腐心草的味道)。他故意问守卫:“后院是放什么的?俺去送工具,怕走错地方。”守卫道:“前院待着,后院别去,掌柜的规矩。”陈九点头离开,心中判断:后院的封闭屋子,大概率是毒酒炼制的地点。

脱欢党羽每周有三次“集中行动”:辰时去作坊取修好的工具,午时搬运物资,戌时去也速台旧宅“议事”。陈九注意到,每次“议事”后,脱欢都会单独留下巴图,两人低声交谈,偶尔会提到“初三”“驿馆”“献酒”等字眼——一次,他假装在作坊收拾工具,离两人不远,隐约听到巴图问:“初三午时,护卫换防,没问题吧?”脱欢答:“放心,已安排好,别出岔子。”陈九心中一凛:“初三午时”极可能是献酒的时间,“护卫换防”是他们选择此时行动的原因。

还发现“人员分工”:脱欢党羽的分工明确:脱欢负责“总体谋划”,巴图负责“物资搬运与接应”,吴杂役负责“打探禁军动静”,帖木儿(也速台管家)负责“毒酒炼制”,还有两名壮丁负责“守卫也速台旧宅后院”。陈九通过“帮不同党羽修工具”,逐渐摸清每个人的职责——比如帮吴杂役修弯刀时,吴杂役抱怨“每日去禁军营地附近转悠,腿都酸了”,陈九便知他负责“探听守卫情报”;帮帖木儿修陶罐时,帖木儿说“后院的火不能灭,得盯着”,陈九便知他负责“炼制毒酒的火候”。

初探线索后,陈九需要将信息传递给白虎堂——他借口“买打铁用的木炭”,去了南城老茶铺,买了两个馒头,在其中一个馒头里藏了张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毒酒可能在也速台旧宅后院,献酒或在初三午时,需进一步确认。”他将馒头放在茶铺窗台上(按约定的暗号),然后离开。半个时辰后,白虎堂眼线张九取走馒头,看到纸条,立刻报给刘七——这是陈九传递的第一条关键情报,为白虎堂的后续监控提供了方向。

陈九要进一步探查毒酒炼制的细节,需获取脱欢的“深度信任”——之前他只是“外围杂役”,无法进入也速台旧宅后院的地窖,更无法确认毒酒的具体炼制流程。而“修复脱欢的双层酒壶”,成为他获取信任的关键契机——这把酒壶是毒酒行刺的核心工具,脱欢对其极为重视,若陈九能修好酒壶,且不暴露异常,便能让脱欢觉得他“可靠、有用”,从而获得更核心的任务。

一日,脱欢在作坊附近“偶遇”陈九,手中拿着那把双层酒壶,壶底的暗扣已完全松动,无法切换内外层的酒。脱欢装作“不经意”道:“这壶是西域来的,暗扣坏了,中都的铁匠修不了,你能试试吗?”陈九接过酒壶,假装仔细观察——他看到壶身刻着窝阔台系的虎头纹,壶底有一个细微的暗扣,内侧有磨损痕迹,便知是“长期使用导致的松动”。他道:“能修,需用西域的‘细铁丝’(提前准备的工具)加固暗扣,修完后不会再松,且不影响外观。”

脱欢道:“你修的时候,我得看着,这壶是我心爱之物,不能弄坏。”陈九点头:“掌柜放心,俺会小心。”他取来细铁丝、小铁锤、镊子,坐在作坊的石凳上,开始修复——他故意放慢动作,每一步都让脱欢看清楚:先用镊子将松动的暗扣轻轻挑起,再将细铁丝绕在暗扣内侧,用小铁锤轻轻敲实,最后用砂纸打磨铁丝的接口,确保壶底平整,看不出修复痕迹。整个过程,陈九不说话,只专注于手中的活计,汗水从额头渗出,他也不擦——这种“专注与谨慎”,让脱欢放下了警惕。

修复完成后,脱欢测试暗扣:按动壶底,内侧的毒酒顺利流入杯盏;松开暗扣,外侧的普通酒无法进入内侧,功能完全恢复,且壶身没有任何修复痕迹。脱欢心中大喜,却表面平静道:“你这手艺,确实不错。”陈九道:“俺只是做了铁匠该做的事,掌柜的壶贵重,以后用的时候,别太用力按暗扣,能多用些日子。”这句“贴心提醒”,让脱欢觉得陈九“不仅手艺好,还细心,无贪念”——他之前担心陈九会“偷学酒壶的结构”,但看陈九只专注修复,未多问酒壶的用途,便彻底放下心来。

脱欢当场决定:“以后你不用在作坊干了,跟我去也速台大人的旧宅,帮着修些‘贵重器物’,工钱给你涨到每月八两银子。”陈九装作“惊喜”:“谢谢掌柜的,俺一定好好干,不辜负掌柜的信任。”他知道,这一决定意味着他能进入也速台旧宅,靠近毒酒炼制的地窖——卧底任务的关键一步,终于达成。

从作坊到也速台旧宅的路上,脱欢第一次跟陈九“聊起过往”:“我也是西域来的,跟你一样,因战乱来到中都,不容易啊。”陈九顺着他的话道:“是啊,掌柜的,能遇到您,是俺的运气。”两人的“共情”,让信任又加深了一层——脱欢觉得陈九“跟自己是同类人,能信任”;陈九则清楚,这只是脱欢的“拉拢手段”,但他需配合,才能获得更多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