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藩效生根(2 / 2)

年轻牧民巴特尔(非弘吉剌部吏员)之前因没草场,靠帮人放羊为生,现在他从管控司分到三十亩牧地,养了三匹私马,还成了部落的马倌,每月能领十五斤青稞补贴。“我现在每天赶着马在自己的牧地上放,不用再看别人脸色,”巴特尔笑着道,“明年我还想再多养两匹小马驹,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部落的妇女们也受益不少——之前因草场兼并,男人们常去抢草场,死伤不少,妇女们既要牧马,又要照顾家人,苦不堪言。现在,男人们不用再抢草场,能在家帮忙,妇女们有更多时间纺羊毛、做奶食,还能去管控司领牧草种子,种些耐寒的蔬菜。速不台的妻子道:“现在男人们不打架了,家里有青稞,马也安稳,我每天能纺两斤羊毛,卖了能换些盐和布,日子越来越有盼头。”

民生的改善,也让部落的凝聚力更强了——之前因抢草场,部落内部常因分草场闹矛盾,现在按限额分牧地,公平透明,矛盾少了;部民们一起参与草场修复、边界巡查,关系更和睦了。脱脱部领主也速该道:“以前部落像一盘散沙,现在像一家人,这都是限额制的功劳——大家日子好了,心也齐了。”李衡在给中央的奏报中写道:“民生安,则部落安;部落安,则草原安。限额制落地,民生改善,此乃草原长治久安之基。”

牧群管控司作为限额制落地的“执行者”,其高效运转离不开“中央-行省-部落”三级协同机制——中央定政策、行省督执行、部落共参与,三者既分权又协作,确保限额制不跑偏、不落空。

中央层面,萧虎每半月都会收到管控司的“成效报告”,对限额制的微调提出指导意见。当亦乞列思部因新添两千匹小马驹需调整限额时,萧虎下旨:“可按‘幼马折半’原则,临时放宽限额五百匹,待小马驹成年后再按标准核算,既不违制度,又顾部落实际。”这份灵活的指导,让管控司在执行时更有余地,亦乞列思部也感激朝廷的体恤。

行省层面,岭北行省平章阿术每月都会赴管控司巡查,监督限额执行情况,协调行省资源支持。当管控司缺苜蓿种子时,阿术立刻从行省库房调运两千斤种子;当阿里不哥部代管草场需挖渠引水时,阿术派五十名行省士兵协助,确保草场修复顺利。“管控司是行省的‘手’,”阿术对李衡道,“你们缺资源,行省定全力支持,不能让你们因缺人缺物误了大事。”

部落层面,各部落派吏员参与管控司工作,既监督执行,又传递部落需求。脱脱部的帖木儿、汪古部的合撒儿、弘吉剌部的巴特尔,都是部落派来的吏员,他们熟悉部落情,能及时反馈限额执行中的问题。“之前管控司想把老弱马都清退,”巴特尔道,“我反馈说部落需要老弱马给孩子们练手,李大人就调整了方案,保留了两百匹健康的老弱马,这样既不违限额,又顾部落需求。”

三级协同机制还体现在“问题处置”上——当合丹部残余势力试图隐瞒超限额的三百匹马时,管控司先核实情况,报行省;行省派监司官核查,确认后报中央;中央下旨“劝谕改正,初犯免罚”。合丹部领主看到中央、行省、管控司的协同处置,不敢再隐瞒,主动清退了三百匹马。“这种协同,既显权威,又有温度,”李衡道,“让宗藩知道,违规会被查,改正有机会,这样才会主动遵令。”

正是这种三级协同,让限额制在落地过程中,既守住了制度底线,又兼顾了部落实际,避免了“一刀切”的弊端,也确保了成效的持久。阿术在给中央的奏报中写道:“中央定方向,行省强保障,部落共参与,三者协同,则限额制生根,削藩成效显,草原长治久安可期。”

限额制落地后,草原生态的改善也逐渐显现——之前因草场兼并、超限额放牧导致的草场退化,如今因“轮牧制+草场修复”,渐渐恢复生机,牧草长势变好,牧群也更壮实,形成“生态-牧群-民生”的良性循环。

牧群管控司按“四季轮牧”原则,将各部落的牧地分为“春牧地、夏牧地、秋牧地、冬牧地”,每季度轮换一次,避免某一片草场过度放牧。脱脱部的帖木儿道:“以前咱们总在一片草场放,直到草吃完了才换,草场越来越差;现在按轮牧制,一片草场放一季,再放时草又长好了,牧草比以前肥多了。”李衡补充:“轮牧制是按草原生态规律定的,这样既能保护草场,又能让马吃到新鲜牧草,一举两得。”

代管草场的修复是生态改善的重点。阿里不哥部的一千零五十顷代管草场,管控司派吏员监督种植苜蓿、羊草等耐寒牧草,每月浇水、除草,现在牧草已长到一尺高,远远望去一片绿色。兽医在巡查时发现,这片草场的马群比之前壮实不少:“以前这里的马多是皮包骨,现在毛色发亮,体重也增加了,这都是牧草好的缘故。”

超限额清退的草场,也被改造成“生态恢复区”,禁止放牧,只种牧草,待草场恢复后再按限额分配。汪古部清退的五十顷草场,现在已种满针茅,成为小部落的冬牧场,小部落领主道:“这片草场以前被过度放牧,草都长不起来,现在恢复了,冬天咱们的马终于有草吃了。”

生态的改善,也让草原的野生动物多了起来——之前因草场退化,黄羊、旱獭等动物很少见,现在时常能看到它们在草场边缘活动。老牧民速不台道:“动物多了,说明草场好了,咱们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这是好兆头啊!”管控司将生态改善情况记录在“草原生态册”中,报行省与中央,萧虎看到后,下旨“继续推广轮牧制与草场修复,让草原生态越来越好”。

生态的改善,不仅让牧群更壮实,也让部民的生活更有保障——牧草多了,马能吃得饱,奶食、肉的产量也增加了;野生动物多了,部民们偶尔还能捕猎,改善伙食。这种“生态-牧群-民生”的良性循环,让限额制的成效更持久,也让草原的稳定有了更坚实的基础。

蒙古故地的削藩成效,很快形成“示范效应”,向草原其他区域扩散——东部的亦乞列思部、西部的合丹部残余势力、北部的斡亦剌部,纷纷效仿蒙古故地,主动申请推行限额制,设临时管控司,清退超占草场,草原治理的新局面渐渐形成。

东部的亦乞列思部,之前因远离中都,对限额制一无所知,看到脱脱部的变化后,派使者赴蒙古故地管控司学习。使者看到脱脱部按限额牧马、草场恢复良好,还领到青稞补贴,回去后立刻向领主禀报。亦乞列思部领主随即派吏员赴管控司,申请推行限额制,李衡派巴特尔协助他们丈量草场、定限额,还送了五百斤苜蓿种子。“蒙古故地的经验太有用了,”亦乞列思部领主道,“咱们也要按限额来,让部民过上安稳日子。”

西部的合丹部残余势力,之前因抵触限额制,被管控司劝谕过一次,现在看到察合台部的转变,主动清退了超占的两百顷草场,还申请设临时管控司。合丹部领主道:“蒙古故地的部落,以前和咱们一样,现在都安稳了,咱们不能再抵触,不然只会越来越落后,日子越来越差。”管控司派帖木格协助他们设临时管控司,合丹部的限额制很快落地,部民们看到草场恢复、马群安稳,对领主的不满也渐渐消散。

北部的斡亦剌部,以游牧为主,之前常因争夺水草与其他部落冲突,听闻蒙古故地的成效后,派使者赴中都,请求中央派实务官指导推行限额制。萧虎欣然同意,派王顺赴斡亦剌部,协助他们丈量草场、定限额,还从蒙古故地调了十名有经验的吏员帮忙。斡亦剌部领主道:“有中央的指导,有蒙古故地的经验,咱们的限额制一定能落地,以后再也不用为水草打架了。”

示范效应的扩散,让元代草原的治理效率大幅提升——之前中央需派大量实务官赴各部落推行制度,现在各部落主动学习、主动申请,节省了大量人力物力。枢密院使伯颜在给萧虎的奏报中写道:“蒙古故地的削藩成效,如星火燎原,向草原全域扩散,此乃陛下‘以点带面、以效促行’之策的成功,草原治理,指日可待。”萧虎道:“这是限额制的力量,是民生改善的力量,只要让部落看到实惠,他们就会主动遵令,草原的安稳,也就不难了。”

秋初,蒙古故地及周边部落,已有十八部落推行限额制,草场兼并案件零发生,限额执行率达九成八,草原治理的成效远超预期。李衡站在怯绿连河草场,看着远处各部落按限额牧马、草场恢复良好,心中感慨万千——半年前的紧张与混乱,如今已变成安稳与有序,这便是削藩的真正成效,是限额制的真正力量。

蒙古故地削藩成效的落地,在元代草原治理史上具有“制度奠基与治理转型”的双重历史意义,其影响不仅限于至元年间,更深刻塑造了元代乃至后世边疆治理的模式,成为元代“以制度安边疆”的典范。

从制度层面看,此次成效标志着元代草原“牧地限额制”的正式确立,终结了“宗藩私占、草场兼并”的混乱局面,形成“以户定地、以地定马、以制管牧”的规范体系。《元史?食货志》记载“至元四十六年,蒙古故地限额制行,草场兼并止,诸王牧地有常,牧政始入正轨,终元之世无大乱”,可见限额制成为元代草原牧政的“根本制度”,后续元代在岭北、辽阳等行省推广,均以蒙古故地为范本,完善了元代边疆治理的制度体系。

从中央集权层面看,成效的落地强化了中央对草原的“制度性管控”——此前中央对草原的管控多靠武力威慑与宗藩妥协,此次通过限额制、牧群管控司、三级协同机制,将中央意志转化为草原的日常治理,实现了“从武力管控到制度管控”的转型。蒙古故地十二部落严格遵令,察合台等强藩主动归附,体现了中央权威在草原的深度渗透,为元代后续对西藏、云南等边疆地区的治理,提供了“以制度固权”的借鉴。

从宗藩治理层面看,成效验证了元代“威恩并施、以利导行”策略的有效性——先以阿里不哥问责显“威”,再以限额制、青稞补贴、草场修复施“恩”,让宗藩从“被动服软”转为“主动遵令”。这种“惩一儆百+以效促服”的策略,避免了“单纯压制引发的反弹”,也避免了“单纯安抚导致的纵容”,成为元代治理宗藩的“核心策略”,后续对其他边疆民族的治理,均沿用此思路。

从民生与生态层面看,成效实现了“草原民生-生态-牧政”的协同发展——限额制带来稳定牧地,民生改善;轮牧与草场修复改善生态,生态改善又促进牧群壮实,形成良性循环。《元史?五行志》载“至元四十六年后,蒙古故地草场渐茂,牧群壮实,部民无饥馑,此乃限额制之效也”,这种协同发展模式,为后世边疆治理提供了“生态优先、民生为本”的宝贵经验。

从历史描点看,此次成效还凸显了元代“多元一体”治理体系的完善——蒙古故地作为蒙古族核心区域,其治理模式既保留了草原牧政的特色(如户均草场标准),又融入了元代中央集权的制度元素(如行省统辖、专司管控),实现了“草原传统与中央制度”的融合,为元代构建“大一统”的多民族国家治理体系,奠定了坚实基础。

秋初的夕阳,洒在蒙古故地的草场上,牧群管控司的司标柱在余晖中泛着光,虎首标识与远处的马群、牧草构成一幅安稳的画卷。李衡与那拉珠尔并马立于高岗上,看着各部落按限额牧马、马倌们巡查边界、部民们收割苜蓿,心中满是感慨。“半年前,谁能想到草原会变成这样?”那拉珠尔道,“阿里不哥服惩,察合台遵令,兼并止息,限额生根,这都是陛下‘以制止乱、以规安藩’的智慧。”李衡点头:“草原的治理,从来不是靠征服,而是靠让每一个部落、每一户部民都能在制度下安稳生活。现在限额制扎了根,成效显了形,草原的长治久安,便有了保障。”

远处,萧虎派来的使者正带着赏赐的青稞,向管控司走来;各部落的领主们也正赶往管控司,商议明年的草场修复计划。夕阳下,草原的风带着牧草的清香,吹拂着马群的轻嘶与部民的笑语,书写着元代草原“削藩显效、制度生根”的新篇章,也见证着元代中央集权治理边疆的智慧与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