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北行省与牧群管控司的协同机制,是机构设立的关键——既要让管控司隶行省,又要避免行省过度干预,萧虎与大臣们商议后,制定“统而不揽、协而不掣”的协同章程。
首先是“汇报流程”:管控司每十日向行省报“核牧进度、草场情况、纠纷调解”;每月向中央报“月度总结、问题反馈、下月计划”;行省每季度向中央报“管控司监督情况、协同成果”。阿术行省平章对帖木格道:“汇报要实,不能瞒报、漏报——管控司核牧有误差,要如实报;部落有不满,也要如实报,这样中央才能及时调整,咱们才能协同应对。”帖木格道:“大人放心,臣定如实汇报,不欺瞒。”
其次是“权责划分”:行省掌“管控司官任免提名、重大纠纷裁决、草场分配最终审批”;管控司掌“日常核牧、草场修复监督、一般纠纷调解”。当管控司遇到“部落拒不核牧”“重大草场纠纷”等事,需先报行省,行省裁决后,管控司再执行。阿里不哥部若对代管草场修复有异议,管控司需先调解,调解不成报行省,行省派监司官核查后裁决,避免管控司擅自处置引发抵触。
再者是“资源协同”:行省为管控司提供“粮秣、驿递、人员支持”——管控司赴部落核牧,行省提供青稞补贴;管控司需传递政令,行省协调驿站;管控司缺吏员,行省从行省吏员中调派。阿术对李衡道:“管控司在草原办事,难免缺资源,只要按章程申请,行省定全力支持,不会让你们因缺粮、缺人误事。”李衡道:“多谢大人,有行省支持,管控司的事会好办很多。”
最后是“监督机制”:行省派监司官驻管控司,实时监督司事,若发现管控司“私改核计数据、私分代管草场”,监司官可直接报行省,行省核实后可暂罢司官职权,再报中央审批。监司官对李衡道:“李大人,我来监督,不是要挑错,是要帮管控司走正路,避免你们因一时疏忽犯错,咱们目标一致,都是为草原安稳。”李衡道:“监司官说得是,欢迎监督,咱们一起把事做好。”
协同机制落地后,行省与管控司的关系愈发顺畅——管控司核牧缺量天尺,行省立刻从行省库房调;行省需了解部落牧群情,管控司及时报;两者既分权又协同,避免了“一放就乱、一管就死”的困境,为管控司在草原的落地,奠定了坚实基础。
蒙古故地各宗藩对管控司的设立,反应各异——有支持、有观望、有疑虑,萧虎与管控司通过“示好、安抚、承诺”,逐步化解疑虑,赢得支持。
阿里不哥部最初疑虑重重——阿里不哥怕管控司“借核牧之名,夺剩余草场”,便派帖木儿长老赴中都见萧虎。萧虎在大殿召见帖木儿,递上“管控司章程”:“长老看,管控司掌核牧,是按官尺量,公平透明;管草场,是按‘三年返还’之约,修复后还你们;调纠纷,是帮你们解难题,不是夺权。你们若有疑,可派吏员入管控司当吏员,实时监督司事。”帖木儿看到章程中“部落可派吏员参与管控司”的条款,心中释然:“陛下圣明,老臣代阿里不哥部谢恩!我们愿派吏员入司,配合管控司事。”
察合台部阿鲁忽则持观望态度——阿鲁忽虽主动核牧,却怕管控司“管得太严,影响部落自治”。李衡亲自赴察合台部,带着管控司的“核牧计划”:“领主,管控司核牧,会提前与部落商议时间;定限额,会按草场承载量,不会让你们超限额清退太多;若部落有困难,还能帮你们申请青稞补贴、草场种子。”他还让帖木格带来行省的“承诺文书”:“行省保证,管控司不干预部落日常牧马,只掌核牧、管草场、调纠纷,绝不多管。”阿鲁忽看着计划与文书,道:“李大人,我信你们!察合台部愿配合管控司,按章核牧。”
弘吉剌部则全力支持——弘吉剌部与元廷有姻亲之谊,斡罗陈领主听闻管控司设立,立刻派巴特尔赴中都,申请提前核牧:“李大人,咱们部愿做管控司的‘试点’,先核牧、再管草场,为其他部落做榜样!”萧虎听闻后,下旨赏赐弘吉剌部青稞五千石、苜蓿种子百石:“弘吉剌部识大体、遵令,当赏!望你们带动其他部落,共同支持管控司。”斡罗陈领主接到赏赐,对部民道:“朝廷设管控司,是为草原好,咱们要全力支持,日子才会越来越好!”
汪古部合撒儿最初抵触——合撒儿怕管控司用官尺核牧,核减草场,便不愿配合。李衡带合撒儿去弘吉剌部观摩:“合撒儿吏员,你看,弘吉剌部用官尺核牧,不仅没核减草场,还得赏赐;管控司帮他们修复草场,明年草场承载量会提升,牧群限额也会增加。你们若配合,也能得好处。”合撒儿看着弘吉剌部长势喜人的苜蓿,又听闻“配合者可申请返还老弱马”,终于松口:“李大人,我愿配合管控司核牧,也让汪古部得些好处。”
宗藩的态度转变,让管控司在草原的落地愈发顺利——至夏末,已有八部落主动申请核牧,三部落派吏员入管控司,无一部落公开抵触。李衡对帖木格道:“只要让宗藩看到‘管控司是帮他们,不是管他们’,他们就会支持。”帖木格道:“是啊,公平与利益,是打动宗藩的关键。”
牧群管控司的署衙建设,选在怯绿连河驿站旁——这里是蒙古故地的驿路枢纽,便于与行省、部落联络,且靠近之前的丈量点,有现成的房屋可改造,节省时间与资源。
署衙建设由李衡、帖木格主持,实务官与部落吏员共同参与——将丈量点的库房改造为“司署正厅”,厅内摆着行省送来的公案、书架,书架上放着《大元通制》《草原牧政志》《核牧登记册》;将旁边的毡房改造为“吏员房”,供吏员办公、歇息;还搭建了“议事亭”,用于与部落领主、长老商议核牧、调解纠纷。
建设中,部落吏员们格外用心——脱脱部的帖木儿带着吏员们铺地砖,用的是草原特有的青石板,防潮耐用;汪古部的合撒儿带着人搭建议事亭,亭柱上刻着“公平、协同、安稳”六个字,是李衡拟定的管控司宗旨。合撒儿道:“这六个字,是咱们管控司的根,要刻牢,不能忘。”李衡点头:“说得好!咱们做的事,就是为了草原公平、部落协同、长久安稳。”
署衙外还立了两根“司标柱”——高两丈,顶端铸着小型虎首(与虎形量天尺呼应),柱身刻着“蒙古故地牧群管控司”“隶岭北行省”字样,既是标识,也是权威的象征。过往的驿卒、部落马倌看到司标柱,都知道这里是管控司署,有牧群、草场的事,都能来这里找管控司。
建设历时十日,署衙终于完工。李衡在正厅举行“开司仪式”——邀请岭北行省监司官、蒙古故地各部落使者、实务官参加。仪式上,李衡宣读管控司职掌,帖木格宣读协同章程,巴特尔宣读吏员名单。监司官代表行省授“管控司印信”——铜制印信,方三寸,刻着“蒙古故地牧群管控司印”,是管控司履职的凭证。李衡接过印信,高声道:“蒙古故地牧群管控司,今日开司!愿与行省、部落协同,固草原治理成果,保草原长久安稳!”众人齐声道“好”,掌声在草原上回荡。
开司后,管控司立刻展开工作——李衡带吏员赴阿里不哥部核牧,帖木格赴行省汇报,巴特尔赴弘吉剌部协调草场修复,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司署正厅的公案上,第一份“核牧记录”已开始撰写,记录着“阿里不哥部核牧第一天,核计牧群一万匹,无超限额”,字迹工整,透着新生机构的活力。
牧群管控司成立后,立刻启动“草原牧政规范”制定,从“核牧流程、草场管理、纠纷调解”三方面入手,将削藩成果固化为制度,让草原牧政有章可循。
核牧流程规范,细化为“三查三核”——查草场面积(用虎形量天尺量,确保准确)、查牧群数量(逐群计数,幼马折半)、查牧群健康(兽医随行,查病马);核限额(按草场承载量定)、核登记(与部落登记册比对)、核反馈(听部落意见,调整计划)。李衡在阿里不哥部核牧时,严格按“三查三核”流程,阿里不哥看着实务官们逐一查核,道:“这样核牧,公平透明,咱们部落服气。”
草场管理制度,明确“轮牧、修复、返还”三原则——轮牧按“四季分区”,避免草场退化;修复按“代管草场优先”,阿里不哥部的一千零五十顷代管草场,管控司派吏员监督种植苜蓿,每月检查长势;返还按“三年之约”,若部落遵令,三年后返还全部代管草场,还可申请增加草场面积。帖木格在行省汇报时,行省平章阿术道:“草场是草原的根,管好草场,才能管好牧群,你们的制度,抓得准。”
纠纷调解规范,制定“先调解、后裁决、再执行”三步——部落间纠纷,先由管控司召集双方,用官尺量草场、核牧群,公平调解;调解不成,报行省裁决;裁决后,管控司监督执行,确保双方无异议。脱脱部与汪古部因一片草场起纠纷,管控司用官尺量出草场实际面积,按“先占者优先、后占者补偿”的原则调解,双方均满意。合撒儿道:“以前部落间纠纷,要吵几个月,现在管控司调解,几天就成,效率太高了!”
规范制定后,管控司将其誊抄成册,分送各部落、行省,还在司署外张贴,供部民查看。李衡道:“规范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样才能按章办事,避免误解。”部落领主们看到规范,纷纷道:“有了这些规矩,咱们草原的牧政,再也不会乱了!”至秋初,规范已在蒙古故地推行,核牧有序、草场不抢、纠纷减少,草原治理的新局面,渐渐形成。
牧群管控司的设立,在元代草原治理史上具有“制度固化与治理深化”的双重历史意义,其影响远超机构本身,深刻推动了元代中央对草原的集权治理,也完善了元代行省制度的实践。
从制度层面看,管控司的设立,将削藩的“临时性成果”转化为“永久性制度”——此前的量天尺普及、核牧、削藩,多为临时举措,而管控司的设立,让“核牧、管草场、调纠纷”成为常规事务,纳入行省统辖体系,避免了“削藩后故态复萌”。《元史?百官志》记载“至元四十六年,蒙古故地设牧群管控司,隶岭北行省,掌牧政,终元之世,草原牧政无大乱,盖因司之设也”,可见管控司成为元代草原牧政的“制度支柱”,完善了元代“中央-行省-专司-部落”的四级治理体系。
从中央集权层面看,管控司隶行省,既避免了“中央远控难及”的困境,又避免了“行省权大独揽”的风险——中央通过行省统辖管控司,行省通过管控司落地政令,管控司通过部落吏员融本土情,形成“集权而不专断、分权而不分散”的格局。后续元代在西藏设“乌思藏纳里速古鲁孙等三路宣慰使司都元帅府”、在云南设“云南诸路行中书省”,均借鉴此“行省辖专司”模式,强化了中央对边疆的管控。
从削藩巩固层面看,管控司通过“公平核牧、透明管草场、高效调纠纷”,让宗藩从“被动服削藩”转为“主动认制度”——阿里不哥部因管控司协助修复草场,对中央信任加深;察合台部因管控司公平核牧,不再观望;弘吉剌部因管控司带动受益,成为遵令典范。这种“以机构安宗藩、以制度固削藩”的策略,比单纯的武力压制更有效,为元代草原的长期稳定奠定了制度基础。
从治理智慧层面看,管控司的设立体现了元代“因地制宜、因事设司”的治理思路——蒙古故地以牧为主,便设牧群管控司;若以农为主,则设农政司,如中原行省设“劝农司”。这种“按需设司”的思路,避免了“一刀切”的治理弊端,让机构能真正贴合地方需求,发挥实效。同时,管控司的“本土化职官”(如巴特尔、合撒儿),也体现了元代“以本土人治本土事”的智慧,减少了治理阻力,提升了治理效率。
从历史描点看,管控司的设立还凸显了元代行省制度的完善——元代行省初设时,权力较散,至元中后期,通过设专司(如牧群管控司、驿站管控司),行省的“统辖权”与专司的“事务权”分离,既强化了行省的统辖地位,又让专司能专注特定事务,推动行省制度从“粗放”走向“精细”,为后世行省制度的发展(如明代的布政使司、按察使司)提供了重要借鉴。
至元四十六年秋初,中都皇城大殿内,萧虎看着管控司送来的“首月工作报告”——核牧部落八处,无超限额;调解纠纷三起,均无异议;代管草场修复进度达三成;宗藩满意度九成。他放下报告,对伯颜道:“管控司立住了,草原的治理,总算走上了正轨。”伯颜道:“陛下,这是‘以司固权、以省统治’的成效,也是陛下‘威恩并施、制度先行’的结果。”
草原上,李衡带着吏员们在阿里不哥部核牧,官尺的铜铃声清脆;帖木格在行省汇报工作,与阿术平章商议草场修复计划;巴特尔在弘吉剌部协调苜蓿种植,部民们脸上满是笑意。管控司的司标柱在阳光下泛着光,虎首标识与远处的草原、牧群构成一幅安稳的画卷——这既是元代中央权威的象征,也是草原“制度安邦、协同发展”的见证,更是萧虎削藩成果固化的标志,书写着元代草原集权治理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