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策的第一步是“搁置毒酒”。理宗让李忠将听雨轩的毒酒撤下,藏回太医院,还叮嘱李忠:“此事不准对外人提,若有人问起,就说‘陛下只是想嘉奖萨仁,没别的意思’。”李忠领命后,心里松了口气——他本就怕毒酒之事败露,现在搁置,正好不用担风险。理宗看着李忠离开的背影,却又喃喃自语:“若萨仁真的反了,史宅之能对付得了吗?”他对史宅之的信任,也仅停留在“暂时有用”的层面。
第二步是“召见萨仁,假意安抚”。理宗为了掩盖自己的谋划,以“商议互市后续事宜”为名,召见萨仁赴宋宫议事。萨仁接到旨意后,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互市后续事宜已与赵孟頫商议妥当,理宗突然召见,恐有变故。楚兰劝萨仁:“姑娘,要不要带些人去?宋宫怕是不安全。”萨仁摇头:“若理宗真有恶意,带再多的人也没用;若只是议事,带人行事反而显得咱们心虚。”她只带了小翠,轻装前往宋宫。
议事时,理宗刻意表现“亲近”:他让宫女给萨仁倒普通的茶水(非之前准备的毒酒),还对萨仁道:“萨仁姑娘,互市能顺利推进,你功不可没,朕赏你‘江南协作都尉’的虚职,以后你在临安处理事务,宗室会多配合你。”萨仁躬身谢恩,却不动声色地观察理宗——她发现理宗眼神闪烁,不敢与自己对视,且案上的青梅酒(之前准备赐毒酒的酒)不见了,心里立刻明白:理宗定有过不利于自己的谋划,现在只是暂时搁置。
议事结束后,理宗单独留下萨仁,试探道:“萨仁姑娘,元廷将来对南宋宗室,会如何处置?会不会……会不会废了朕的宗室之位?”萨仁道:“陛下放心,萧将军推行双法,只为江南百姓安稳,不会轻易废黜宗室——只要宗室与元廷协作,百姓能过好日子,宗室的体面,元廷会保留。”这番话,既没承诺,也没安抚,只是陈述事实,却让理宗稍微安心——他觉得萨仁“暂无反意”,留着她,确实能暂时安稳。
决策的最后一步是“委托史宅之监视萨仁”。理宗让史宅之“暂任南宋宗室协防官”,负责“监视萨仁与元廷的联络、收集萨仁的动向”,还将自己的部分旧部交给史宅之指挥。史宅之领命后,心里暗喜:“终于重新获得权力,只要控制了萨仁的动向,将来就能利用她与元廷博弈,甚至翻盘。”理宗却没察觉史宅之的野心,只觉得“有人帮自己监视萨仁,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萨仁离开宋宫后,对楚兰道:“理宗的猜忌,不会因为一次议事就消除,咱们以后要更谨慎——元廷的情报,要及时传递;流民的安抚,不能松懈,只有百姓安稳,咱们才有立足的根本。”楚兰点头:“姑娘放心,咱们会小心的。”理宗的摇摆决策,不仅没解决问题,反而让南宋宗室的权力格局更复杂——史宅之重新掌权,萨仁警惕加深,元廷的统一步伐,也因这场“毒酒风波”,变得更加坚定。
萨仁从宋宫议事中,敏锐察觉到理宗的“异常”——理宗的假意亲近、眼神躲闪,以及消失的青梅酒,都让她意识到“理宗曾有不利于自己的谋划”。她没有声张,而是选择“低调行事、加强防备”,同时将情况传递给中都的萧虎与耶律楚材,确保元廷知晓南宋宗室的动向,避免陷入被动。
第一步是“低调行事,减少猜忌”。萨仁减少了与元廷驿馆的联络频率,从“每月三次”改为“每月一次”,且联络时尽量让南宋旧部(如赵孟頫)在场,以示“公开透明”;她还主动减少在流民中的活动,将织坊与农耕的管理交给陈谦与赵孟頫,自己则专注于“双法文书整理”,避免因“过于显眼”引发理宗的进一步猜忌。小翠不解:“姑娘,您为什么要把权力交给别人?流民们都信任您。”萨仁道:“现在理宗猜忌我,若我继续掌权,只会让他更不安;交给陈郎中与赵大人,既能让理宗放心,又能让他们多承担责任,一举两得。”
第二步是“加强身边防备”。萨仁筛选西暖阁的侍女与杂役,将史宅之安插的眼线(如之前的侍女小翠,虽已被感化,但仍与史宅之有联系)调离核心岗位,换上自己信任的流民子女;她还让楚兰与老周(元廷细作)加强西暖阁的夜间巡逻,防止有人暗中偷袭。有次,史宅之派来的旧部试图潜入萨仁的书房,偷取元廷的文书,被巡逻的老周当场抓获——萨仁没有声张,只是将人交给元军护治千户处置,既敲打了史宅之,又没激化与理宗的矛盾。
第三步是“传递情报给中都”。萨仁用“织坊报表夹层”的方式,将理宗的异常动向(包括召见时的试探、史宅之重新掌权、监视自己的旧部)写成情报,交给护治千户张恒,让他送往中都。情报中,萨仁分析:“理宗猜忌加深,史宅之欲借监视我重新掌权,南宋宗室内部矛盾加剧,元廷可趁机推进统一,避免夜长梦多。”她还建议萧虎:“可派少量虎贲骑兵加强临安西郊的驻守,既震慑南宋宗室,又能保护流民,防止史宅之的残余势力作乱。”
第四步是“安抚南宋旧部,孤立史宅之”。萨仁知道史宅之想利用旧部监视自己,便主动与陈谦、赵孟頫等南宋旧部联络,向他们透露“史宅之曾挑拨理宗猜忌,试图破坏互市”,让他们对史宅之产生警惕。陈谦对萨仁道:“萨仁姑娘放心,史宅之的为人,我们清楚,不会听他的挑拨;咱们会继续推进双法,帮百姓过好日子。”赵孟頫也道:“若史宅之有异动,我们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绝不让他破坏临安的安稳。”萨仁的这一举措,让史宅之的监视计划难以推进——旧部们不再完全听从史宅之,反而成了萨仁的“间接眼线”。
最后,萨仁还特意“示弱”给理宗看。她以“身体不适”为由,减少赴宋宫议事的次数,每次议事都表现得“谨慎恭敬”,甚至主动向理宗“请教”双法的推进细节,让理宗觉得“萨仁仍受自己控制”。理宗见萨仁如此“听话”,对她的猜忌果然减轻了几分,不再频繁派人行监视——萨仁的敏锐与应对,不仅化解了眼前的危机,还为元廷的统一争取了时间。
史宅之劝止理宗后,并未满足于“宗室协防官”的职位——他将萨仁视为“复出的跳板”,一边假意帮理宗监视萨仁,一边暗中利用萨仁与元廷的关系,为自己铺路,试图在南宋宗室与元廷之间,找到一条“既能保命,又能夺权”的道路。
第一步是“假意监视,实则拉拢”。史宅之派去监视萨仁的旧部,并非真的收集萨仁的“罪证”,而是向萨仁传递“示好信号”——旧部会悄悄告诉萨仁:“史相公知道姑娘是为百姓好,之前的误会,都是理宗的猜忌,史相公愿帮姑娘化解与宗室的矛盾。”史宅之还通过旧部,给萨仁送去“南宋粮储的最新数据”(虽不准确,却能显示“合作诚意”),试图让萨仁相信“他是可以合作的对象”。萨仁看穿了史宅之的意图,却不戳破——她知道,留着史宅之与理宗的矛盾,对元廷有利。
第二步是“向理宗传递假情报,巩固信任”。史宅之故意向理宗禀报“萨仁与元廷的联络减少,且多与南宋旧部商议,暂无异动”,甚至编造“萨仁劝元军减少西郊驻军”的假消息,让理宗觉得“萨仁已被控制,对宗室无威胁”。理宗果然对史宅之更加信任,将“南宋宗室的部分兵权”(如宋宫禁军的管理权)交给史宅之——史宅之终于重新掌握了部分实权,为后续的布局打下基础。
第三步是“联络徐党残余,积蓄力量”。史宅之利用“宗室协防官”的身份,暗中联络之前溃散的徐党残余(约百人),将他们伪装成“宋宫禁军”,编入自己的麾下;他还通过旧部,向流民中散布“史相公将帮宗室恢复权力,让流民过上好日子”的谣言,试图拉拢流民,与萨仁争夺民心。有次,史宅之的旧部在流民安置点散布谣言,被萨仁的侍女小翠当场揭穿——小翠拿出元廷给流民的青稞,对流民道:“大家能吃饱饭,是萨仁姑娘与元廷的功劳,史相公以前扣咱们的粮,现在又来骗咱们,别信他!”史宅之的拉拢计划,暂时受挫。
第四步是“试探元廷的态度”。史宅之通过萨仁的旧部,向元廷驿馆传递“史宅之愿协助元廷治理江南”的消息,试图让元廷觉得“他比理宗更有利用价值”。元廷驿馆将消息传递给中都,耶律楚材对萧虎道:“史宅之是个投机分子,不可信任,但可暂时利用他与理宗的矛盾,加速南宋宗室的瓦解。”萧虎同意:“让驿馆的人假意回应史宅之,说‘若他真能协助治世,元廷可考虑给他职位’,吊着他的胃口,不让他与理宗联手。”
史宅之的最终目标,是“取代理宗,成为南宋宗室的核心,再与元廷谈判,争取‘半独立’的地位”。他对亲信旧部道:“只要咱们控制了宋宫禁军,拉拢了部分流民,再让萨仁帮咱们向元廷说情,理宗就不得不让位于我;到时候,我再与萧虎谈判,保江南半独立,咱们就能掌控江南的权力。”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暴露了史宅之的贪婪与短视——他既没看清元廷统一的决心,也没意识到流民对萨仁的信任早已超过宗室,他的布局,注定只是一场徒劳。
毒酒风波后,南宋宗室的内部矛盾彻底激化——理宗的懦弱多疑、史宅之的功利夺权、赵孟頫的务实协作,三方形成对峙,宗室的权力结构摇摇欲坠,再也无法形成“对抗元廷”的合力,反而加速了南宋的衰落。
理宗与赵孟頫的矛盾,因萨仁而起。赵孟頫支持萨仁推进双法,多次劝理宗“信任萨仁,以百姓为重”,却被理宗视为“通元”。有次,赵孟頫向理宗奏报“江南农耕试点需元廷农官协助”,理宗却怒道:“你眼里只有萨仁,只有元廷,还有没有南宋宗室?”赵孟頫无奈,只能私下与萨仁协作,不再向理宗请示——这让理宗更加猜忌,甚至让史宅之监视赵孟頫的动向。赵孟頫对萨仁道:“陛下现在只信史宅之,咱们的协作,只能更隐蔽,不然会被史宅之抓住把柄。”
史宅之与赵孟頫的矛盾,则是权力之争。史宅之想拉拢南宋旧部,却发现赵孟頫在旧部中威望更高——陈谦、张达等旧部都更愿意听从赵孟頫的安排,而非史宅之。史宅之便向理宗进谗言:“赵孟頫与萨仁过从甚密,恐已投靠元廷,若不限制他,将来会成为宗室的大患。”理宗果然下旨,限制赵孟頫的权力,将“江南粮储的管理权”交给史宅之——史宅之趁机安插自己的旧部,却因不懂粮储管理,导致江南粮储记录混乱,流民的青稞供应出现延迟,旧部们对史宅之更加不满。
理宗与史宅之的矛盾,隐藏在“信任”之下。理宗虽信任史宅之,却也怕史宅之夺权——他将宋宫禁军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交给史宅之,另一部分交给自己的亲信宦官李忠,相互制衡;史宅之则想彻底掌控禁军,多次向理宗“请求统一禁军管理”,都被理宗拒绝。史宅之心里清楚:“理宗只是利用我,若我真的掌控了禁军,他定会像对萨仁一样,对我下杀手。”这种相互利用又相互猜忌的关系,让宗室的权力结构更加脆弱。
三方矛盾的爆发,源于“粮储延迟事件”。史宅之管理粮储后,因旧部贪污,导致流民的青稞供应延迟三日,流民们聚集在宋宫门外请愿,要求“恢复赵孟頫管理粮储”。理宗让史宅之处理,史宅之却将责任推给“元廷粮援未到”,还想派兵驱散流民——赵孟頫得知后,立刻找到萨仁,请求元廷提前调拨青稞,缓解流民的不满。萨仁让张恒从元军粮站调拨一千石青稞,很快送到流民手中,流民们纷纷散去。理宗得知后,既感激萨仁,又对史宅之不满,对史宅之道:“你连粮储都管不好,还怎么帮朕对付元廷?”史宅之只能谢罪,心里却对赵孟頫与萨仁更加怨恨。
矛盾的激化,让南宋宗室彻底分裂:理宗困在宋宫,既怕元廷,又怕内部夺权;史宅之掌控部分权力,却不得人心;赵孟頫与萨仁协作,获得流民与旧部的支持,却被理宗猜忌。耶律楚材从元廷驿馆的情报中得知后,对萧虎道:“南宋宗室已内部分裂,无力抵抗,统一江南的时机,已经成熟。”萧虎点头:“再等几日,待巴图额尔敦的骑兵休整完毕,咱们就可推进统一,让江南百姓彻底安稳。”
至元四十五年春的“毒酒风波”,虽以“毒酒搁置”告终,却成了南宋宗室走向末路的“催化剂”——它暴露了理宗的懦弱与猜忌、史宅之的贪婪与短视、宗室内部的分裂与无能,也让元廷彻底认清“南宋宗室不可靠,统一江南需主动推进”,最终加速了元代统一江南的进程。
对南宋宗室而言,风波的影响是“民心尽失”。流民们虽不知“毒酒谋划”,却从理宗的反复、史宅之的夺权、粮储的延迟中,看到了宗室的“无能与自私”——他们不再信任宗室,反而更加依赖萨仁与元廷。流民王氏对织坊工匠们道:“宗室只想着自己的权,萨仁姑娘才想着咱们的饭,以后咱们就跟着萨仁姑娘,跟着元廷,准没错。”这种民心的转向,是南宋宗室最可怕的损失——没有民心,宗室的统治便失去了根基。
对史宅之而言,风波的影响是“短暂复出,最终覆灭”。史宅之虽借风波重新获得权力,却因粮储管理失误、拉拢流民失败,失去了理宗的部分信任;他试图与元廷谈判,却被元廷视为“投机分子”,只是被暂时利用。最终,在元廷统一江南的战役中,史宅之试图率宋宫禁军抵抗,却因禁军士兵多是流民出身,不愿为他卖命,纷纷倒戈——史宅之被元军抓获,最终被押往中都处置,他的“翻盘梦”彻底破碎。
对萨仁而言,风波的影响是“更坚定的治世立场”。萨仁从风波中,彻底看清了南宋宗室的“不可协作性”——理宗的猜忌、史宅之的算计,让她明白“通过双法让南宋宗室主动归附”已不可能,只有元廷统一江南,才能让百姓真正安稳。她向萧虎建议:“江南宗室内部矛盾激化,流民渴望统一,元廷可趁机推进,以‘护民安治世’为名,减少抵抗,快速稳定江南。”萧虎采纳了她的建议,加快了统一的准备。
对元廷而言,风波的影响是“统一策略的调整”。此前,萧虎还希望“通过互市、和亲等手段,和平统一江南”;风波后,他意识到“南宋宗室的反复与不可信”,决定调整策略:在保持互市、安抚流民的同时,加强军事部署,准备“武力威慑下的和平统一”——巴图额尔敦的三千虎贲骑兵加强了临安西郊的驻守,耶律楚材则开始整理江南的治世文书,为统一后的管理做准备。
最深远的影响,是“江南统一的加速”。毒酒风波后仅一个月,元廷便以“史宅之试图叛乱、威胁流民安全”为由,派巴图额尔敦率骑兵进入临安城,接管宋宫——理宗见元军势大,又无流民支持,只能选择归附;赵孟頫、陈谦等南宋旧部,主动协助元廷整理江南事务;萨仁则继续推进双法,安抚流民。至元四十五年秋,江南彻底纳入元廷的治世体系,南宋宗室的统治,正式终结。
回顾这场毒酒风波,耶律楚材在《双廷治世录》中写道:“理宗之猜忌,史宅之之算计,皆为权力私欲,不顾百姓死活;萨仁之贤德,流民之期盼,才是治世之本。南宋宗室之亡,非因元军之强,实因自身之失——失民心者,失天下,此乃千古不变之理。”这场风波,不仅是南宋宗室的末路悲歌,更是元代统一江南的重要节点,它证明:治世的核心是民心,而非权力;统一的必然,源于百姓对安稳的渴望,而非军事的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