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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殊冷笑,指着沈睿道:“孤瞧出来了,他们都没说话,就你一人冒头,那孤就请祭酒大人与监丞司业,还有崔博士做个见证,若孤是清白的,没有作弊,便由这位沈公子一力承担所有责罚,若孤作弊了便离开国子监,甚至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如何?”

听到李殊下了如此重注,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谢长廷与封越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可瞧见他这话出口,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陈流叶笑着看向陈登:“阿兄,我觉得这沈睿的好日子到头了。”

陈登也轻应了一声,可眼眸中还是露出了些许的担忧。

此事交由等会儿会来的京兆尹审理,无论此事的结果如何,势必会对李殊那原本就没多好的名声更加雪上加霜。

他侧首看着陈流叶,凝思许久道:“流叶,阿兄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陈流叶的笑容瞬间暗淡下来,似有些害怕的开口:“什么事。”

陈登附在陈流叶耳边,耳语几句后,却见他瞪大了双眼,透露着惊讶的且欣喜:

“阿兄,我真的可以这么做么?”

陈登点头:“是,若是父亲要罚你,阿兄替你担着。”

陈流叶笑的十分开心,怀揣着满心的欢喜便逃出了祭酒堂,不知去向了何处。

谢长廷茫然的看着他俩:“你们兄弟俩在商量什么事呢?”

陈登神秘一笑:“好事。”

可封越看到陈登那笑,总觉得他口中所谓的好事也不是什么好事了。

宋敏峰也在沉思,片刻后才道:“殿下,这个惩罚会不会太重了些啊。”

楚玉道:“让殿下离开国子监,甚至名声更差些不正是他们所求么?既然殿下都如此自证了,那么既然沈同窗要受罚,自然也得同等啊,无证而告是为诬陷,既然是诬陷,那么就得按照诬陷罪名来判,此外沈同窗也得离开国子监,甚至还要昭告天下这沈同窗是如何诬陷的。”

沈睿惊愕的看着楚玉:“你什么意思?”

“当然做前车之鉴,莫叫他人再做诬陷之事啊。”楚玉说,“按律行事,我没有动私刑你就偷着乐吧。”

沈睿听着他这番像是恩赐般的语气,登时气的不打一处来。

李殊道:“孤觉得楚世子说的在理,既然你们罢课示威,那么怎么能雷声大雨点小,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呢?若是此事传扬出去祭酒大人的颜面何存,孤的颜面何存,陛下的颜面又当何存呢?”

沈睿能搬出陛下,李殊当然也可以。

而且他一说,宋敏峰自然也不好反驳,当即与司业监丞他们商量了一下,也觉得这个决定可行,便都认同了。

沈睿倒是被吓到有些脚软的后退两步,李殊只当没看见,他道:

“走吧,一会儿京兆尹及京兆府的官差也差不多该来了。”

众人应声,自然也就是跟在李殊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聚贤殿而去。

别说是上三学,得了消息的下三学学子们也都纷纷停了课,鱼贯而出的从各处的教室冲去了聚贤殿,非要一睹今日在国子监发生的大事。

京兆尹在国子监升堂,生平还是第一次见不说,审的的还是皇亲国戚,有这样天大的热闹可看,自然也都无心读书,一窝蜂似得,聚集在了聚贤殿前的广场上。

甚至还有些不怕事儿大的,在得了李殊的吩咐后便跑进了聚贤殿去搬了桌椅出来,作为京兆尹的临时公案。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这京兆尹与京兆衙门的官差,甚至还带了一些人自国子监门口而来,只是他们刚进国子监的大门后,这厚重的大门便被国子监内的护卫关上了。

京兆尹见着李殊,忙揖礼深拜,算是全了礼数:

“还未曾想过在国子监审案,这还是头一遭啊。”

李殊笑道:“府尹大人上座吧,今日你来审案,孤是两件案子的重要人物,你也不必有压力。”

刚要落座的京兆尹突然站起身来:“什么?两件案子?”

李殊笑眯眯的指了指与他们一道来的那位书生,个子瘦小,衣裳也十分陈旧,许是因常年用过读书,这眼圈下还带着些许的乌青,他畏畏缩缩的,躬身站着,实在是不像一个会攀诬他人的人。

李殊凝视着他半晌,随后道:“喏,他告孤抄袭,这大理寺少卿家的沈公子告孤考试作弊,要求彻查阅卷博士是否放水,所以是两件案子。”

李殊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这番话,使得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怎么还有人告怀王抄袭,这又是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