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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没想到事情有这么大,实在呆怔的站着,而后才坐下。
李殊冲他扬唇一笑,便叫他立时回过神来,一拍惊堂木吓得董昀顿时跪地俯首:“叩见府尹大人。”
京兆尹看了看李殊,又看了看贺诏,清了嗓子后才道:“堂下之人要状告何人,所为何事。”
董昀战战兢兢地从怀中取出了一沓被包好的纸打开,双手呈上后,似铁了心般咬紧后槽牙,擡起头看向京兆尹,又看了看李殊道:“府尹大人,学生告……告怀王李殊串通勤学书局,抄袭学生关于服饰搭配的手稿,还请府尹大人还我公道。”
他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学生皆是神色错愕,不可置信的看向李殊,又看了看贺诏。
其实只要是看过水曜小报上的服饰搭配的内容,大家都知道有了这样的小报是造福了多少京城的亲青年才俊,以及闺阁少女及爱美的妇人。
虽然李殊遛猫打狗无一不会、斗鸡赌博无一不精,是人人口中的纨绔王爷。
可他在水曜小报上锁刊登的服饰搭配,以及一些胭脂水粉和妆容搭配,是十分受人喜欢的。
所以他们跟风李殊的搭配,李殊一人便引领者京城里的穿衣打扮的潮流,青年才俊及闺阁少女和爱美妇人虽然不将他当做夫君的首选,却将他视作潮流风向标。
他说的都对,他搭配的都好看。
可忽然有人说李殊他刊登在水曜小报上的好些篇文章是抄袭的,自然都感觉到了惊诧。
“不能吧,这怀王殿下怎么可能会抄袭?”
“谁说不能,若是这服饰搭配的文章都是抄袭的,那么上三学的考试能得第一也可能是作弊了。”
“原来一切都是虚假繁荣么?身为读书人,竟然抄袭,真是无耻。”
“还是王爷呢,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儿。”
这上三学里头的学子便有不少人开始在借题发挥,衔接着此次月考的事来给他定罪名。
然而他们说的痛快,下三学的学子却是听不得这样的话,说为了维护李殊,就是维护他,这京兆尹还在翻看证据,下三学的人便开始跟上三学的人争执起来了。
“呸,你们一群废物学不好,凭什么就觉得怀王殿下不能考第一。”
“就凭他一人之词就说怀王抄袭,你们这是对怀王有意见,巴不得这事儿是真的。”
“你们居心不良,想一盆脏水扣在殿下头上,告诉你们,没门儿!”
两方的嘴炮打不停,双方人马各执一词,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靠近,最近竟然形成混乱局势,两方为首的竟然动手打了起来。
李殊、楚玉、京兆尹:“……”什么情况?怎么还带打架的?
而律学博士常若淇看着双方的对阵,竟然也没想着拉一把,倒是把方雍吓坏了:
“博士博士,再不住手就出事儿了。”
“没事儿。”常若淇大手一挥,正义凛然道,“怀王殿下的事儿还没水落石出他们就先定罪了,他们以为自己是京兆尹?呸,该打,打得好!”
方雍:“……”博士您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记这些仇。
他们是没打算来,倒是京兆尹下手快,用力拍下惊堂木,随行衙差吼出镇堂威,顿时便将打闹的一群国子监学生震住,皆纷纷向他看了过去。
还世家公子呢?竟然也能光天化日的打架。京兆尹心中腹诽,随后才道:
“此事本官还未审定,诸位学子何以如此急切的想将罪名按在怀王殿下身上,你们断案还是本官断案!还世家公子呢,如此没有风度,丢人。”
最后一句话京兆尹也只是喃喃出口,并未叫众人听见。
楚玉神色愁绪的看向气定神闲的李殊,虽然相信他没有做过,能够为自己脱困。
可身为皇亲国戚这样当做犯人被审,实在也有些丢皇家的颜面,只盼着今日的事能早些了解,那些让李殊难堪的人,事后他再一一找他们算账。
楚玉心里如是想着,视线也落在大门口,盼着景修和忍冬能早些回来。
这李殊到底要他们去做什么呢?
京兆尹看着李殊,为了给别人一种公平严明的态度,也只好敛起笑意,正色问道:“对于这位方学子的指控,怀王殿下您看,您有什么想说的么?”
李殊上前从师爷的手里接过京兆尹让他看的手稿,除了看手稿上的内容以外,他还嗅了嗅墨迹,以及摸了摸纸张柔软度。
从墨迹来看这些手稿的确不是在近期完成的,而且就连纸张受潮的程度,也可以推测出这些手稿最起码是去年就开始写好的。
而那些水曜小报上刊登的李殊发表的内容,正好也是去年发表的,难道说这是巧合?
李殊能肯定的是,他绝没有抄过贺诏的手稿,更甚者他连看都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