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张文远那石破天惊的推论如闪电划破长夜,照亮青石村皇家格物学院的实验室,也在张念祖与张开山心中掀起灵感狂潮。
实验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三人眼中燃着炽烈的求知火焰,仿若站在新世界的大门前,窥见无尽奥秘。
“阴气?阳气?”张开山率先打破沉默,那双满载好奇与冒险精神的眼睛熠熠生辉,“三弟,你是说慈石吸引铁针,也是因‘阴气’与‘阳气’?”
“不尽然。”张文远迅速纠正二哥的简化猜想,“二哥,你忽略了关键。祖父曾言,司南勺柄无论如何转动,终指向南方。”
“这说明慈石之力非单纯‘吸引’,而是一种具指向性的力!”
他走向张念祖的实验台,拿起两根磁化铁针。
“大哥,瞧。”
他将一根针的针尖靠近另一根的针尖,两者如遇无形屏障,顽强排斥;反之,针尾靠近针尖,“嗒”的一声,两针紧紧吸附。
“这不正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张开山瞠目结舌。
“正是!”张文远一拍掌,激动道,“我猜,慈石之气与琥珀之气同源却有别。”
“琥珀之气仅分‘阴’‘阳’,而慈石之气更进一步,化为‘南极’与‘北极’。”
“铁针经慈石‘传气’,两端各成一极,故同极相斥,异极相吸,终在天地间无形之‘慈石之气’引导下,指向南方!”
这“南北极”理论如钥匙,解开张念祖多日的困惑。
他凝视铁针,喃喃:“若此‘气’有方向,是否可如水流般引导,驱动更大之物?”
就在此时,郁闷于未完全领悟“阴阳”理论的张开山猛地跳起,如被灵光刺中。
“我明白了!”他指着解剖得面目全非的青蛙,语无伦次地喊,“‘金铁生气’的秘密,是‘流动’!”
“舌头为何‘麻’?蛙腿为何抽搐?因有东西在其中流动!”
他挥舞手臂,兴奋道:“按三弟的说法,铜片带‘阳气’,铁片带‘阴气’。浸入传气的矾水,经舌头或蛙腿连通,‘阳气’如决堤洪水,涌向‘阴气’铁片!”
“这肉眼不可见的‘气之流动’,刺激舌头,引动蛙腿的‘生气’!”
这“流动”理论虽粗糙,却如利刃剖开“电化学”的神秘本质。
琥珀之“珀吸”是静止的“气”,慈石之磁力是定向的“气”,金铁生气则是流动的“气”。
三个看似无关的“戏法”,被少年们的智慧火花串联,初现统一之理。
当晚,三人兴奋得彻夜未眠,将数日来的奇思妙想与严密推导整理成实验报告,恭敬呈至祖父张大山案前。
灯下,张大山仔仔细细读完报告,即便洞悉世事的元圣也不禁震撼。
他凝视报告上稚嫩却初露峥嵘的“阴阳电荷”“南北磁极”“电流”雏形,激动地连呼三声“好!”
他知自己仅为孙子推开一扇窗,他们却凭智慧窥见窗外的星辰大海。
张大山不再犹豫,将三子召至书房,开启一场颠覆性的“深夜课堂”。
他立于巨大黑板前,粉笔在手,目光慈祥却不失威严。
“好!好!好啊!”他先对三人发现予以热烈肯定,随后笔锋一转,写下三项大胆而具挑战性的课题:
“其一,曰‘合气生力’。”他落笔如飞,“开山‘气之流动’之说已近大道,然蛙腿之生气微弱。”
“若欲得滔滔不绝之强盛‘生气’,可从‘金铁矾水’再探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