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对方终究是忌惮其巨大的国际影响力，加之鬼子惯于标榜“尊重艺术”，才未敢采取极端手段。

散场后，周溯应付了几句媒体的场面话，便转身离开了这是非中心。

刚坐进车里，王苌田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老弟，电影看完了？”

“王老哥这是在我身上装了追踪器？”周溯挑眉。

“哈哈哈，”王苌田在电话那头笑得得意，“半个京城的娱记都算我徒子徒孙，想知道你的行踪还不简单？

再说了，就你这量级，走到哪儿都是焦点，想低调都难。”

周溯无意在电话里多聊：“半小时后我到家，有事就过来面谈，电话里说不清楚。”

“得嘞！我这就动身！”

挂了电话，周溯靠在后座椅背上，闭目养神。

《梅兰芳》算不算好电影？

客观地说，算。

制作精良，表演到位。

但若想比肩《霸王别姬》那等影史丰碑，终究还是差了几分火候与魂魄。

陈恺歌憋着的那股想要证明自己的执念，似乎并未能完全转化为刺破银幕的锐利锋芒。

······

周溯刚到家洗漱完毕，门铃就响了——王苌田到得比他预想的还快。

“行了老弟，别卖关子了，”王苌田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快说说你那个新项目，让老哥也跟着学习学习。”

周溯不紧不慢地给他倒了杯茶，自己先轻轻啜了一口：“在说项目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王苌田端起茶杯，目光炯炯。

“老哥觉得未来国内娱乐节目的发展方向是什么？”

王苌田几乎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吐出三个字：

“真人秀。”

“不错。”

周溯赞许地点头，放下茶杯，指尖在桌上轻轻一点，“中国的娱乐节目，经历了最初的‘晚会时期’，后来的‘娱乐时期’，再到现在的‘竞猜时期’。”

他顿了顿，语气笃定：

“下一个时期，必然是最具娱乐性、观赏性和趣味性的——真人秀时期。”

“具体是什么项目？”

王苌田身子不自觉地前倾，眼里闪着光。

周溯被他这急切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你老哥还真是个急性子。”

“行吧，”他收敛笑意，正色道，“我先给你透个名字。等过几天我把完整的策划书做出来，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王苌田看他如此胸有成竹，也被这份自信感染，心中大定：“快说来听听，老弟，别吊我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