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怒吼,双掌合十,周身锁链狂舞,竟将时间逆流三息。柳青的短刃倒飞回手中,赵九霄的符阵重新回到未激活状态,就连云逸那一剑的痕迹,也在空气中缓缓消退。
唯有云逸本人,依旧站在原地,剑尖微垂,眼中却闪过一丝明悟。
“你能回溯时间……但无法改变因果。”他缓缓道,“我那一剑虽被抹去,可它引发的震动,早已传入地脉。”
老者瞳孔一缩。
云逸抬起左手,掌心浮现一块残缺玉符——时空之钥的碎片。他将其贴于剑柄,灵力灌注。
“真正的‘刹那’,不在过去,也不在未来。”他一步步向前,“而在你察觉之前,已经发生。”
剑光亮起的瞬间,整个大殿陷入绝对静止。
并非时间停止,而是他的动作超越了法则反应的速度。那一剑,贯穿了所有可能的未来,直指老者神魂核心。
老者终于露出惊骇之色,疯狂催动锁链阻挡。可就在剑锋触及的刹那,其中一道锁链自行崩断——正是云逸先前捕捉到的破绽。
剑势未减,穿透胸膛。
老者张口欲言,身体却如沙砾般开始瓦解,神魂在时间裂隙中被彻底撕碎。祭坛发出哀鸣,青铜基座炸裂,本源之力失控暴涌。
“快退!”赵九霄大喊。
云逸没有动。他反手将剑插入地面,以自身为引,将暴走的能量导入地脉深处。月璃立刻会意,牵引众弟子远离中心区域。柳青拖着伤腿,协助赵九霄布下封印阵眼。
轰——
整座大殿坍塌,尘烟弥漫。当一切归于寂静,废墟中央只剩一座断裂的祭坛,和一名站立的身影。
云逸仍握着剑,青色道袍染满血污,边缘却泛起淡淡金光。他的呼吸平稳,双眼深邃如星空,仿佛能看透时间本身。
月璃走到他身旁,抬头望着那片曾悬浮祭坛的虚空。被救出的弟子们陆续苏醒,有人跪地痛哭,有人茫然四顾。
赵九霄盘膝而坐,手指仍在颤抖,但最后一道封印终于成型。柳青靠在断柱边,短刃插进石缝支撑身体,嘴角扬起。
“这次,终于赢到底了。”
云逸缓缓抬头,目光穿过层层岩壁,仿佛看到了地面上的天空。他松开剑柄,任其直立插在废墟之中。
剑尖滴落的最后一滴血,落在破碎的玉符上,缓缓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