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半分迟疑,他对着福伯匆匆拱手:“多谢福伯告知!”
话音未落,已翻身上马,马鞭狠狠一扬,骏马长嘶一声,朝着太子府的方向疾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
太子府内,顾景州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边那抹若隐若现的猩红被他用锦帕拭去,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听到殿外急促的脚步声,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带着一丝希冀:“人请来了?”
林逸推门而入,气息尚未平复,便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几分愧疚:“太子殿下,属下无能……煜王爷与煜王妃半个时辰前已经被皇后娘娘急召入宫,属下没能寻到他们。”
顾景州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扶着榻沿缓缓坐直身体,喉间又涌上一阵腥甜,被他强压了下去。
他很清楚,这毒发作起来有多迅猛,若不能及时解毒,别说身子撑不住,一旦被朝中对手察觉他旧毒复发,那自己的储君之位必将摇摇欲坠,甚至不复存在。
“来人。”
顾景州的声音虽有些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给孤更衣,备马车。”
殿外候着的两名婢女连忙应声而入,手中捧着一件厚厚的玄色狐裘大氅。
她们动作轻柔却迅速,为顾景州换上朝服,又仔细地将大氅披在他肩上,系好领口的玉带——即便殿内温暖,也挡不住他体内因毒素蔓延而泛起的寒意。
顾景州站起身,脚步虽有些虚浮,却依旧挺直了脊背。
他抬手拢了拢大氅的衣襟,将那份不易察觉的虚弱掩在厚重的衣料之下,目光坚定地朝着殿外走去。
“去皇宫。”
马车早已在府门外等候,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顾景州坐在车厢内,指尖抵着眉心,脑海中飞速思索着,他现在已顾不上其他了,唯有解毒,才是眼下唯一的生路。
坤宁宫的暖阁里,鎏金铜炉燃着清雅的檀香,却压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焦灼。
上官婉儿刚随顾景煜跨过门槛,便见皇后从铺着软垫的宝座上起身,眼眶通红,帕子攥在手中,指尖微微发颤。
“婉儿,景煜,你们可算来了!”
皇后快步上前,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本宫派了人在京中各处寻,可景熙……景熙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说着,泪珠便滚落在锦帕上,沾湿了一片绣着缠枝莲的纹样。
上官婉儿心头一紧,指尖悄悄蜷起。
她分明知道顾景熙此刻安然藏在空间里,可眼下皇后满心焦急,若贸然说出实情,只会引人怀疑,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想法,上前一步轻声问道:“母后,您先别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景熙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皇后这才将前几日的事情同上官婉儿和顾景煜说了一遍。
顾景煜听后看了上官婉儿一眼。
上官婉儿心有灵犀的也看向了墨君夜,对其点了点头。
顾景煜心下松了一口气,但也没有说出实情,他知道婉儿如此做,肯定有她的理由,自己就不要去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