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祖梗着脖子,瓮声瓮气地接话,那声音跟胡同里炸闷雷似的:“就是!
我们昨儿跟着忙活了一下午,劈柴打水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到头来连口热乎饭都没捞着,
这叫啥事儿啊?钱票不退回来,您几位咋也说不过去吧?得嘞您呐!”
跟薛小凤并肩站着的娄晓娥,这会儿眼圈早红得跟熟透的樱桃似的,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三位大爷,我知道您仨不是故意的,可这钱票真不是小数目啊!我们家大茂还在炕上躺着呢,
要是钱票退不回来,甭说是给他抓药了,就连下个月的油粮都得跟邻居借。
这年月,谁家里都不宽裕,您总得为咱们这些街坊想想吧?”
走廊房住的小吴挤了过来,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纸团——那是当初交份子钱的凭证,
他“啪”地把纸团往易中海面前一递,语气急得都快冒火:“易大爷,您瞅瞅!我这凭证还在呢!
当初我可是实打实交了两块三,还有三两肉票、两斤粮票!鱼票都给了半斤,这可都是我攒着过年用的!
我家里就我一个人,省吃俭用才凑出来的,交了这么多钱票,到头来啥也没落着,您说这叫啥道理!”
老罗也跟着点头,烟袋锅子在手里转得飞快,烟杆儿都快被他攥出油了,“吧嗒”抽了一口才开口:
“小吴说得对!我那份子钱里还有半斤鸡蛋票,那是我托了三姑六婆好不容易搞来的,现在倒好,
甭说鸡蛋了,连明个吃啥都没着落!您仨要是不给退,我们就只能找街道办贺主任评理去!
到时候可别嫌咱们院丢人,那可是您仨自找的!”
老郑蹲在一旁,手里把玩着块碎石子,也跟着帮腔:“我当时就说了,这事儿不好办!
现在倒好,钱票花出去了,事儿也没办成,谁心里能痛快?一大爷您是八级工,刘大爷是七级工,
挣得都不少,可能不差我们这点小钱票,可您俩也得顾顾我们这些挣得少的不是?
这年月钱票本来就不好挣!您几位这么一折腾,得嘞!大家伙这一整年算是白忙活了,这不坑人嘛!”
张大妈攥紧布巾,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布巾都快被她绞烂了,嗓门也拔高了八度:“可不是嘛!
我那份子钱里可是有三两糖票的,那是给我小孙子留着的!现在倒好,糖没见着,票也没了,
您说我这心里能不堵得慌吗?三位大爷,您仨就别磨蹭了,麻利儿着把钱票退给我们吧!别跟这儿逗闷子了!”
易中海被众人围在中间,额头上的汗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脸色难看得要命,跟吃了黄连似的——那叫一个苦!
刘海中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是七级工,每月工资不少,
可手里的票证也紧张,真要退钱票,他也肉疼得慌,跟割肉似的。
闫埠贵更是急得直搓手,嘴里不停嘟囔:“这……这可咋整?采买的时候钱票都花得差不多了,
哪儿还有钱票退啊?这不是想要我的老命嘛!”
何雨柱站在一旁,抱着胳膊冷笑,嘴角撇得能挂个油瓶儿,阴阳怪气地说:
“当初你们仨收份子钱的时候,咋不想着有今儿?一个个屁颠屁颠的,拍着胸脯说‘保准没问题’,
现在倒好,钱票花出去了,事儿没办成,就想让大伙儿认栽?门儿都没有!我可告儿你们,
钱票我可一分也没少交,退的钱票不能少了我的,少一分都不行!”
薛小凤立马接话,声音比刚才还大,跟打鸣的公鸡似的:“柱子说得对!钱票是你们仨收的,
也是你们仨花的,跟柱子有啥关系?这钱票是大家伙儿凑的,不是哪一个人的私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