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不慌不忙回道:“吴兄此言差矣,能中秀才已是幸事,名次高低都是功名,倒是吴兄……”他故意顿了顿,“似乎没在榜上?”
吴怀仁脸色瞬间铁青,咬牙切齿道:“你们别得意太早。”说完转身就走。
第二天天还没亮,洛晨就敲响了周安的房门:“周伯父,快起来,要去听学政大人训话。”
周安揉着眼开门,只见洛晨穿戴整齐,捧着崭新的秀才方巾。
“这才四更天……”周安哭笑不得。
“去晚了没位置,学政大人最讨厌迟到的秀才。”
等他们赶到府学明伦堂,堂前已站满新科秀才。
学政大人缓步而来,面容威严:“尔等既入泮宫,当知秀才之责。一不可出入公门,二不可武断乡曲,三不可包揽钱粮……岁考不过者,轻则责罚,重则革除功名。”
训话结束,府衙设下簪花宴。
席间觥筹交错,周安被安排在中席,纪浩然坐在首席。
“周兄文章朴实有物,令人佩服,”纪浩然主动来敬茶。
虽然不知道纪浩然突然态度为何变得这么快,周安连忙回礼。
正说着,末席传来喧哗。
原来是洛晨被几个秀才围着取笑:“洛公子这最后一名,莫非是考官可怜?”
“听说洛家捐了不少银子修文庙……”
洛晨涨红了脸。
周安轻轻按住洛晨的手腕,随即站起:“诸位此言差矣。能中秀才者,皆是有才之士。洛晨既在榜上,便是朝廷认可的秀才,诸位是对朝廷选举有何质疑?”
那几个秀才顿时噤声,灰溜溜回到座位。
洛晨感动得眼眶发红,“伯父你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