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默念,“借您的名义破阵救人,回去后任凭处置。”
与此同时,龙耀王朝星耀城城主府内,荣逸尘正临窗而立,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窗棂。
方才那瞬间的心悸来得突然。
“公子,您的茶。”荣五端着茶盏轻步上前,见自家主子望着窗外出神,伸出的手悬在半空。
荣逸尘回过神,接过温热的茶盏,指尖触到杯壁的暖意时,忽然轻笑一声:“我发现将你们带出来,似乎多了丝人情味。”
荣五愣在原地,挠了挠头:“啊?”
他实在不懂,前一刻还在思索的公子,怎么突然说这个。
窗外的风卷着海棠花瓣掠过窗沿,荣逸尘望着杯中晃动的茶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
………
邪无殇手中的权杖正散发出刺目红光,血色咒印在玄玉头顶缓缓旋转,要将这位皇子的神智彻底剥离。
就在此时,祭坛四周的黑色结界突然泛起涟漪,细密的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开来,带着清冽气息的白色雾气从裂缝中涌进,像是千万条银丝穿透黑雾。
黑白两色雾气在祭坛边缘相撞,黑色雾气瞬间如沸水煮开般翻腾起来,那些原本粘稠如墨的雾气在白雾触碰处迅速淡化,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消融。
白色雾气源源不断地涌入,如潮水般推着黑雾向后退去,露出祭坛边缘被侵蚀得斑驳的地面,连那些白骨幡旗上的血色咒文都黯淡了几分。
邪无殇握着权杖的手猛地一颤,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玄星境内早已高手凋零,那些异界长者更是销声匿迹,怎么会有人能破开这层由十二道邪咒加持的结界?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白雾越来越浓,几乎要将半个祭坛笼罩,——祭坛咒术一旦启动便不能中断,停下的话,轻则玄玉会被咒力撕碎,重则自己会被反噬的咒术绞成肉泥。
可眼下白雾中的气息越来越强,显然来者修为深不可测。
“罢了!”邪无殇咬碎牙,目光扫过石台上气息奄奄的玄玉,终究是保命要紧。
这皇子虽说是炼制傀儡的绝佳材料,却也得有命享用才行。
白雾中忽然传来衣袂飘动的声响,一道白衣身影踏着雾气缓缓走出,墨发玉冠,身姿挺拔如松,正是邪无殇曾远远见过的那位白衣公子的装扮。
“是你!”
邪无殇瞳孔骤缩,瞬间没了半分犹豫。
他猛地将权杖顿在地上,周身爆发出浓郁的黑气,数十道凝结着尸煞的黑芒、带着毒瘴的骨针、缠满咒文的血幡……所有保命邪术如暴雨般砸向白衣人,自己则借着黑雾掩护,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天际。
待白雾散去,荣三踉跄着从烟尘中走出,原本洁白的衣袍已被鲜血浸透,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外翻着,血色顺着衣摆滴落在地,汇成一小滩暗红。
他单膝重重跪地,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的血沫顺着下巴滑落,抬手抹掉时,指缝间已满是猩红。
裸露的手臂上布满了黑色的咒痕,正随着呼吸微微抽搐,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真当我是公子了……使这么大劲!”荣三低骂一声,声音因脱力而沙哑,
“邪咒一族前五的家伙,把压箱底的咒术都甩出来,差点掀了老子半条命。”
他喘着气抬头,只见祭坛周围被炸出一个丈许深的大坑,碎石与焦黑的泥土散落一地,唯有石台所在之处因结界残余的力量得以保全,足以想见刚才那番攻击的威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