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天将戒指递给她。林月瞳摩挲着戒面的暗蓝宝石,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母亲留下的银镯子——镯子上的云纹,竟与戒指上的完全吻合。她抬头看向叶云天,眼中多了几分信任。
接下来的日子,叶云天留在了林家做木匠活。他修好了月瞳的梳妆盒,做了一套带云纹的桌椅,甚至用“物质塑形模块”悄悄将月瞳的旧琵琶修复完好。他说话的语气、做事的习惯,都与1900年的叶松年如出一辙——不是刻意模仿,而是因为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林月瞳渐渐对他心生爱慕。她喜欢听他讲“外地的故事”(其实是未来的见闻),喜欢看他做木匠活时专注的样子,更喜欢他看向自己时,眼中那藏不住的温柔——那是跨越时空的守护,是对“月瞳”这个名字最深的执念。
三个月后,林家向叶云天提亲。他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了。
1911年冬,海龙镇飘起了第一场雪。林家大院张灯结彩,红绸挂满了廊柱,镇上的人都来贺喜——外来的木匠叶云天,娶了林家的大小姐林月瞳,成了海龙镇的一段佳话。
婚礼当天,叶云天穿着红色的长衫,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林月瞳盖着红盖头,被喜娘牵进新房。拜堂、敬酒、闹洞房,一切都按照清末的习俗进行,叶云天却始终握着那枚银戒指,目光不时看向墙角的两个物件——铜制钟摆和黄铜罗盘,是他特意摆在新房里的。
夜深人静,新房里只剩下他和月瞳。叶云天轻轻掀开红盖头,月瞳的脸颊泛红,眼神羞涩又温柔。“云天,”她轻声说,“我总觉得,我们好像认识了很久很久。”
“是啊,很久了。”叶云天握住她的手,将银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以后,这枚戒指就交给你保管,它能守护我们,也能守护这个家。”
月瞳点点头,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叶云天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穿着清末的长衫,身边坐着心爱的女子,身后是钟摆和罗盘,口袋里装着核心图纸。镜中的脸,与1900年的叶松年、1950年的太爷爷一模一样。
他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说:“循环开始了,也会继续下去。”
他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化名“叶松年”,将钟摆、戒指、罗盘藏进老宅的阁楼和食饭台;会留下日记和铁盒,等待下一个“叶云天”出现;会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将守护林家人的使命悄悄传递下去。而新房的抽屉里,那叠核心图纸正安静地躺着——那是他留给“下一个自己”的礼物,是时空循环最关键的线索。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老槐树的枝桠上积了一层白雪,像极了1900年那个寒冷的冬天,少年叶松年抱着钟摆和罗盘,坐在镇口等待的模样。
时空的齿轮缓缓转动,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每个“叶云天”都是循环的一部分,每个“林月瞳”都是时空的锚点,每个祖辈物件都是使命的信物。
在无数个平行宇宙里,总有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木匠,走进林家大院;总有一枚镶着暗蓝宝石的银戒指,传递着跨越时空的守护;总有一台刻着云纹的穿越机,在光影中启动,连接着过去与未来。
循环不息,宿命不止。而这一切,都从1911年那场飘雪的婚礼开始,也将在无数个“那场婚礼”中,永远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