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烛味道,混杂着草药的苦涩。
窗帘紧闭,光线昏暗,只有房间中央的法坛上点着几盏摇曳的油灯,映照出墙上光怪陆离的符咒投影。
那位被潘维璋奉若神明的大师,穿着一身暗紫色的古怪长袍,脸上布满皱纹,眼神浑浊却透着一股邪气。
他盘坐在法坛前,面前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器,还有盛着不明液体的碗盏,以及一个漆黑的小木盒。
林听晚紧张地跪坐在一旁,双手紧紧交握,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潘维璋则站在稍远处,面色凝重,呼吸急促。
大师口中念念有词,是一种晦涩难懂的咒语。
与此同时,他拿起一张画满红色符文的黄纸,用指尖蘸取碗中的液体,在上面飞快地画着什么。
随后,他将黄纸凑近油灯点燃,灰烬落入另一个盛满清水的碗中。
“血。”大师沙哑地开口。
林听晚立刻用银针刺破自己的中指,将几滴殷红的血液滴入碗中。
血液融入水中,与灰烬纠缠,水面竟然泛起一层诡异的涟漪。
大师端起水碗,走到林听晚面前,示意她喝下。
林听晚毫不犹豫,仰头将那碗散发着腥甜和灰烬味道的水一饮而尽。
紧接着,大师打开那个漆黑木盒。
里面,一条通体赤红、细如发丝的小虫正在缓缓蠕动,这正是子蛊。
大师用一根特制的骨针,小心翼翼地将子蛊挑起。
“心口。”大师命令道。
林听晚颤抖着解开衣襟,露出白皙的胸口。
大师眼神一厉,手中骨针快如闪电般刺入她的心口皮肤。
林听晚痛得闷哼一声,却死死咬住嘴唇。
那赤红子蛊接触到鲜血,仿佛活了过来,瞬间便顺着针孔钻了进去,只在皮肤上留下一个细微的红点。
大师回到法坛前,拿起一个稻草扎成的小人,上面贴着一张写着傅今年姓名的纸条。
他手持一把匕首,沾上林听晚刚才滴落的血,开始围绕着小人疯狂舞动,咒语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无比压抑和诡异。
油灯的火苗疯狂跳跃,墙上的影子张牙舞爪。
大师猛地睁眼,将匕首插向稻草人的心脏部位。
“呃!”
林听晚突然感到心口一阵剧烈的绞痛,仿佛真有一把刀刺了进去,她蜷缩在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
大师身体剧烈颤抖,最终力竭般瘫坐在地,嘶声道:“成了,蛊虫相连,情根深种,他已逃不出你的掌心了。”
林听晚忍过那阵剧痛,瘫软在地,脸上却露出了狂喜而扭曲的笑容。
她成功了!她终于成功了!
傅今年很快就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潘维璋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贪婪的笑意。
他快步上前,一改之前的粗暴,伸手将虚弱的林听晚从地上扶起,语气变得异常亲和。
“小林啊,快起来,我要提前恭喜你,你马上就是万众瞩目、风光无限的傅太太了!”
毕竟自己的例子摆在眼前,潘维章对情人蛊的效力再清楚不过。
一旦蛊虫彻底生效,傅今年对林听晚的“爱意”将会是盲目且绝对的。
到那时,控制了林听晚,就相当于间接拿捏住了傅今年,乃至整个傅氏集团的命脉!
想到这里,潘维璋的心头一片火热。
眼前的林听晚,不再是一个险些搞砸项目的蠢货,而是一个价值连城、通往泼天富贵的金钥匙。
他必须牢牢抓住.......
林听晚刚经历完仪式,身体还有些虚弱,但精神却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
听到“傅太太”三个字,她苍白的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潘总,谢谢您,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不会忘了您的悉心栽培和今日的大恩大德。”
潘维璋要的就是这句话,脸上立刻笑开了花,他连连拍着林听晚的手背,语气更加热络。
“小林你是个知恩图报的,我果然没看错人,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各有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