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朱元璋上朝向来雷厉风行,这都快大半载了,一直是如此作风。
简明扼要。
在洪武年间,像茹太素那种老婆婆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的做法,早已被朱元璋深恶痛绝。
要的就是雷厉风行、直接做事,别那么多废话、拖泥带水。
“谨遵太祖皇帝陛下旨意。”
指挥佥事吴孟明领着身后的一众锦衣卫镇抚使、千户、百户,齐齐躬身行礼。
等宫里的天使宣读完旨意回去后,吴孟明那张看着忠厚的脸上,才不由露出了几分明快的笑靥。
他双目发亮,耀眼得很。
“弟兄们听到没有?又到我们锦衣卫立大功的时候。”
吴孟明一句话下去。
顿时党,这可真是份油水足的好差事。”
“我们锦衣卫被东厂压下去这么多年,总算能够好好地扳回一局了。”
“迟早有一天,锦衣卫能跟东厂平起平坐。”
在天启年间,东厂被天启皇帝朱由校重用,有着魏忠贤这九千岁坐镇,锦衣卫自是低了东厂一头。
哪怕如今有了朱元璋的命令,锦衣卫各个龙精虎猛,可想要在短短数月间和东厂做到平起平坐,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尤其是锦衣卫的两把手。
都指挥使骆养性和指挥同知李若琏,两人都分别去执行重要任务的前提下,锦衣卫虽不至于群龙无首,但也没了之前的那种威势。
不过好在,该轮到他吴孟明登场了。
……
半个时辰后,锦衣卫一群如狼似虎般的猛士,齐齐出动。
青天白日之下,个个一双鹰眼显得锐利,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快步前行,直直奔往那些曾几何时在京城之内势力最大的东林党官员的府邸。
“锦衣卫做事,闲杂人等散去,否则莫怪兄弟我手上的绣春刀不认人。”
“太祖皇帝陛下有旨,查抄东林党官员府邸,以示惩戒。”
“无关人等尽快离去。”
吴孟明骑着高头大马在街道之处飞驰而来,身后锦衣卫镇抚使、千户、百户迅速跟来,一个个经过之时。
四周的百姓也全都唯恐避之不及,一一闪躲而去。
“老爷不好!锦衣卫的人来了。”
“老爷快逃。太祖皇帝还有陛下,这是要我们的命。”
随着锦衣卫出手,东林党官员各处府邸收到消息,一个个慌乱得很,赶忙收拾起他们的家财,准备逃出去。
可惜早已为时已晚。
在朱元璋准备对东林党下刀子之时,锦衣卫可就早早盯住了他们,所以此刻吴孟明动手速度飞快。
砰的一声,踹开了其中一位东林党重要官员。
马侍郎的府宅大门。
“马大人,不用看了,今日抄的便是马大人你的家。”
吴孟明大喝一声,对那马侍郎一身的绯红官袍视而不见,一脚便狠狠飞踹上去,将对方踹得倒地哀喊不停。
“敢如此对待本官。等到明日朝会之时,本官定要到太祖他老人家面前告你一状。你锦衣卫行事恶劣,毫无罪状许可,竟敢定本官的罪。”
吴孟明可不愿同这些东林党官员继续打什么嘴炮,冷笑一声,招了招手,便示意
其后,吴孟明又继续查抄了不少东林党官员的家,在他们的部署之下,不过半日功夫,这些东林党官员就被查了个干净。
而在这京城之内,所有官员都已赫然知晓:锦衣卫又出了一个狠角色,是除了那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和指挥同知李若琏之外的又一个狠人。
砰的一声。
一脚踹开了这文府的大门。
文震孟、姚希孟两人正在院内下棋,宫里的人已经来过一趟,给他们打了一声招呼,所以他们二人现如今才能逃过一劫。
面对这登门而来的锦衣卫,还有他身后的那群凶神恶煞之人,两人面不改色,沉得住气。
“什么风把你们锦衣卫吹来了?老夫这区区府邸,实在是招待不起。”
文震孟双目中射出一股冷意。
如今的他,俨然归顺,成了帝党的人。
接下来也必将要将东林党的残余力量全都为崇祯天子朱由检安全铲除,如此才能换来他们这些余下之人的安康顺遂。
也算是为朝廷立功。
“怎么?难不成今日我锦衣卫,还要拿了我跟文大人的项上人头吗?”
姚希孟这翰林院编修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在东林党之中,在这京城之内,他算是存活下来最年轻的一人了。
“哈哈哈哈。”
见此,吴孟明放声大笑,快步上前之时,带着常年握着刀兵的粗糙掌心,也是按在了文震孟、姚希孟他们二人的肩头上:“文阁老别这么大的火气,还有姚编修也莫要说什么吓人的话。
今日前来,无非也就是告诫两位,这东林党即日起便不复存在了,莫要再有什么旁的妄念。
若想来日报复,下官随时恭候。”
吴孟明轻轻一笑,转身离去之时,好似又意有所指一般:“也是巧了,下官吴孟明,同两位大人姓名之中一般,无外刚刚好都有一个‘孟’字。”
吴孟明挑衅似的说完,便转身离去。
等他走后,文府内的下人、婢女才各各松了口气,而文震孟、姚希孟两人也同样是劫后余生,无比庆幸。
谁让这段时日在这京城之内,但凡和锦衣卫扯上关系,那着实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失去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指挥佥事,若放在太祖皇帝他老人家未曾前来之时,哪里有胆子敢对我东林党如此不敬……”
“这世上没有东林党了。”
文震孟悠悠说到。
面前的姚希孟闻言,头顶一横,浑身的戾气四起,随后又看向四周这文府的下人,此刻的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明面上的锦衣卫虽已离去,可暗地里的锦衣卫暗哨还有多少?这直接把姚希孟给惊得无话可说,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