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皇帝都显灵了,这些清贵大老爷才是罪大恶极。”
“江南之处素来富庶,我们百姓为何民生多艰?全都是因为他们这些贪婪之人索取无度。”
“杀!杀了这些狗官。”
百姓们大声开口,一个个群情激愤。
英国公张世泽眼里没有百姓。
他在乎的只有这些“功绩”,所以并不会因为这些百姓的呼喊就多开心多少。
“杀。”
张世泽吐出一字。
午门刑场之处的监斩官手里面一哆嗦,手中的签令大半全都掉落在地。
刷刷刷,刀刃落下,白光一闪,一个个人头落地,浓重的血腥味在这苏州城午门之处再度弥漫。
张世泽见了血,见了很多的尸体,如今的他面对这些死人,眼神动都不动。
见事情解决,便又押着另外一批人过来。
接着杀。
先杀文人,再杀东林党,之后再杀东林党所勾结的官员。
此事上,朱元璋给他们这些武将勋贵的权力简直大过天,几乎和钦差大臣没什么两样,大破大立。
而他们武将勋贵为了前程也好,权势也罢,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要么东林党死,要么就是他们武将勋贵从此沦为芸芸众生、万劫不复之境地,没人会退半步的。
之后京营新军居然分散了开来。
在同南京城中魏国公徐允祯的兵力互相配合下,也开始对其他东林党活动猖獗之处再次动起了刀子,杀得人头滚滚,杀得江南之处血流成河。
原本不该这般大杀特杀的。
可谁让中原之地的张献忠又败了,还有李自成,甚至连那闯王高迎祥前来支援,还没碰到洪承畴,就被那突围没多久的曹文诏率领着一队人马碰上了。
最可怕的是,曹文诏的官职又往上升了一层,并非只是原先那处的总兵,同样也成了周围几处的总兵,麾下的人马何止翻了一倍,而且个个饷银充足。
所以曹文诏这明末第一良将大杀特杀,杀得闯王高迎祥人仰马翻,直接把对方集结而来的近十万大军全都杀得败退而去。
中原流寇原本那大火燎原之势,直接熄灭了大半,再也不复之前的威胁,所以京营新军这边才能腾出手来,做出如此大的动作。
双方之间都是互相联系着的,更别提这江南附近一带不远处,还有明末另外一个大将左良玉。
左良玉虽是东林党的重要成员。
但此时此刻的他察觉到了朝堂之上的风向变化。
面对着东林党的求援,对方试图让他放缓进兵、放部分贼寇过去,以此来养寇自重,甚至将贼寇放到江南之处,让京营新军的人前去对付。
以此缓解东林党如今的局势。
而左良玉则是一拖再拖。
他虽是东林党之前的户部尚书侯恂所举荐,可朝廷重文轻武,对于他左良玉一向更是盛气凌人。
他麾下的军队军纪一般,战斗力也低下,除了能够欺负欺负这些中原流寇之外,在众多大明崇祯年间的大将之内,算是最拉垮的一人。
再加上此人性子本就投机,所以此时此刻,看着东林党这秋后的蚂蚱还能蹦跶多久,心里冷笑。
“真以为本将,愿意受你们的欺辱吗?”
面对着东林党求援而来的复兴社创始人张溥,左良玉冷笑了一声,晾了对方大半天过后,才慢悠悠地来到庭院之内和对方会面。
“还请左总兵在这危急存亡之际,救上一救我东林之人。”
张溥面对眼前的左良玉,难得放下了架子,语气较为柔和地说道。
可在左良玉看来,对方还是自视清高,依旧拿捏着一副上官的架子一般。
要知道,面前的张溥也就是在东林党之内有些声威,对方虽有不少的人脉关系,可实际地位却是连个官身也无。
对此,左良玉冷笑了一声:“张兄说笑了,若是无朝廷兵符调令,我左良玉又岂敢肆意而为?
不然若来日太祖皇帝追责下来,这罪责张兄难不成还能替我担得起?,”
“今日我左良玉就权当未曾见过张兄。”
“张兄请回。”
左良玉冷着一张面庞,冷声说道。
面前的张溥听后,方才还能维持得住的清高文人仪态瞬间崩塌,此刻额头尽是青筋,指着左良玉魁梧的身形,更是气得破口大骂:“左良玉,别忘了你今时今日得来的这总兵之位是如何来的。若非是我东林的前辈之人举荐,此刻的你不过也就只是区区一个杂牌将军而已,能有今时今日这掌控大军之权吗?”
“我们东林党人能将你推上去,也同样能将你拉下来。”
若是之前,左良玉还真会顾忌一二,但此时此刻。
“哈哈哈哈。”
左良玉目光微闪,咧着嘴角大声笑道,“我左良玉乃是忠于朝廷之人,忠君爱国。”
“此前不久,不仅支援了那范阳卢氏,而且还击败了不少叛乱之人,甚至接下来还即将前往辽东之处,同那里的祖大寿总兵大人麾下继续效力,解决那里的匪患。”
“我左良玉未曾愧对于我大明半分,忠于大明,义于大明,和你们东林党又有什么关联?
就算是来日帮上一帮,那也是帮我左良玉的恩师侯尚书,同你们这些复兴社的文人又有什么关系?”
“今日若张兄再不离开,恐怕我左良玉便要将张兄捆绑送给如今在苏州城之处的几位国公爷了。”
左良玉沉下脸来,杀人般的目光盯着面前的张溥。
张溥看得再无半点火气,心头一沉,意识到左良玉真的敢做出这种事情之后。
他垂头丧气,飞奔般地逃窜而去,活生生像个丧家之犬。
“东林党不过如此。”
看着张溥这般姿态,左良玉又冷笑了一声,随后不知是与旁人说还是对他自己说,再次言道:“我左良玉忠心耿耿为大明,为太祖爷。”
“难不成还错了?”
左良玉这东林党举荐而上、手握兵权的总兵,都对东林党不管不顾。
东林党本就没什么兵力,之所以能够在朝堂之上算作一个党派,无非也就是操纵科举,让党人多次中进士,再加上操持舆论。
这才能够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到了如今连内阁都还没有一人,怎么可能会被温体仁这内阁首辅一直压制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