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白听着这声音,眼中骤然闪过一抹愉悦,但很快便被他隐去了踪迹。
王免在一旁倒是看得明白,他有些同情地看了眼毫不知情的杨思齐。
看来以后,他有的头疼了。
风萧白双手环臂,状似不经意地朝亭廊处扫了一眼。
熟悉的绿色裙摆撞入眼眸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意也越加明朗。
杨慕贞在杨思齐的唠叨下,大步走了进来。
“那我倒是得向你请教一番才是了。
不知杨大小姐对这宝物有何高见?”
杨慕贞得意地仰了仰脑袋。
杨思齐就像个小厮似的跟在她的身后,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温柔与疼爱。
“我的高见就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这流言只用了半日便传遍了彭城跟周围的几个县。
更有人说,这是昨日的酬神夜,有人冲撞了神明。
白虎山上的那些东西,就是神明用来惩罚那些罪人的。
石头能不能生蛋先不说。
单论这流言传播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些。
这背后,要说没有人推波助澜,我是万万不信的。”
闻言,在场众人的神色蓦得沉了下来。
风萧白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枚铜钱。
钱币在他修长的指间不停地来回翻转。
“你看得倒是挺通透,也不傻嘛。”
叮——
铜钱被他抛上半空,发出了脆亮的响声。
经过十几个翻转,再度落回了他的掌心。
“你说谁傻呢!”
杨慕贞不服气的开口反驳。
风萧白耸了耸肩,“谁问我,我说谁咯。”
杨思齐甩着扇子,蓦得砸在了他的脑袋上,扬声道。
“听这声响,是颗好头。”
杨慕贞看着这一幕,有些得意的晃了晃脑袋。
发髻上的流苏碰撞在一起,发出了轻轻的声响。
她踮着脚尖,朝王免的身后张望起来。
但这次,却没从他身后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徐栀姐姐去哪儿了?我这一路走来,怎么都没看见她。”
王免从风萧白的身后走了上来。
“她喝了药,在后院休息。
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醒了。”
“那我去找徐栀姐姐,你们就留在这里讨论石蛋的问题吧。”
杨慕贞说着,蹦跶着朝后院走去。
正如王免所说,徐栀确实已经醒了。
躺在床上的徐栀,顿感浑身轻松,就连心里的郁结都散了不少。
她伸了伸胳膊,而后又轻轻转了转,忍不住感慨。
“原先我看小说的时候,见她们写药到病除,还抱有怀疑态度。
没想到现在竟然可以亲身体验!
我更没想到,这药膏跟药的效果居然这么好!”
徐栀扭头看了眼肩膀上的烧伤。
除了特别严重的地方还没有结痂外,伤势较轻的地方已经结痂了。
就连那最磨人的火辣辣的灼烧感也不复存在。
“这药膏真是个宝贝,我能带几瓶回去吗?”
徐栀满含期盼的开口询问。
“你如果愿意,当然可以。”
卡俄斯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徐栀的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既然可以带的话,那就不能只带药膏啊!
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徐栀再次开口。
“卡俄斯阁下,我们能继续刚才的话题吗。
您不惜耗费巨大的神力,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赫拉即便待在意识空间里,都需要无时无刻地消耗力量,确保自己不会消失。
而卡俄斯则是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外。
祂所要耗费的力量,完全超出了徐栀的想象。
更何况,祂还仅是一缕残魂。
听不见卡尔斯的回应,徐栀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您总不能是想看我跟千年前的王面,来一场跨越时空的爱恋吧。
您应该没这么恶趣味……
不是不是!
我是说您应该没这么无聊才是。”
卡俄斯闻言轻轻笑了起来。
“你就这么想回去?”
“当然。我的朋友跟家人都在等我,他们都很担心我。
要是我再不醒。
我怕他们会病急乱投医,要开始给我灌那些乱七八糟的神药了。
而且!
旋涡肯定是第一个举双手双脚赞同的人!”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又不是没有。
说到这个,徐栀蓦得想起。
在希腊神话的神谱里,卡俄斯可是黑夜女神倪克斯的母亲。
那照这样说来,自己应该喊祂一声姥姥才对。
想到这儿,徐栀哑然失笑。
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能见到神话故事里的神明,还能跟神明扯上亲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