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自己应该也能以一个更加释然的心态面对殊晴。
皆大欢喜。
而且谢大人说自己不愿意和殊晴同行,她就可以代自己安排的话,听她的就可以了。
她可太喜欢谢大人了。
政治家的语言艺术之:事定与再议。
什么是“事定”?
彻底扳倒政敌?
天下太平?
这本身是一个遥遥无期,没个准信的概念。
再说“再议”,议什么?怎么议?全都没有说。
这是一个没有具体内容的空头支票。
不愧是禛禛!
深得我心。
宁时心里那点关于殊晴的纠结,几乎是瞬间就被谢禛这句“事定再议”抚平了,甚至诡异地升起一种“得救了”的窃喜。
她几乎是立刻就说服了自己:对啊,京城情况未明,带着情绪不稳的殊晴确实冒险。
等一切安稳了,再接她过来,岂不更周全?
谢大人考虑得真是周到!
“大人思虑周全,下官……”她努力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摆出一副“全凭大人做主”的恭顺模样,只是那双亮得过分的眼睛,到底泄露了几分心思,“下官感激不尽。”
她刻意用了近来在谢禛跟前十分少用的自称“下官”。
无他,和谢禛刚刚喊她的“宁参军”形成映照罢了。
谢禛岂会看不出她那点“不敢想又不敢说”的小心思和微妙的自称,眸光微动,却也不点破,只微微颔首,转而道:“此去京师,路途虽不算遥远,但圣命催得急,难免车马劳顿。你身上旧伤未愈,回去仔细准备些,备些路上用的药。”
谢大人这么说的时候,多半是自己已经备了不少,让自己两手准备了。
宁时挑眉,笑嘻嘻地看了谢禛一眼,贫了一句:“大人放心,下官原是江湖浪客,命硬得很。倒是大人您,案牍劳形,才是该多备些参片补补。”
她说着,眼神往谢禛案头那堆积如山的文书上一瞟,带着点促狭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