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商脂缘:茶马道上的汉藏药魂(下卷)(1 / 2)

晋商脂缘:茶马道上的汉藏药魂

下卷

第一回太谷老宅治腰疾脂丸改良融晋韵

清康熙四十三年春,王致和的驼队终于回到山西太谷——驼铃在晋商大院的青砖墙上撞出回响,二十峰骆驼驮着的,除了藏马换来的银锭,还有两箱用羊皮袋密封的补骨脂,以及那本记满药事的账本。刚进院门,邻居张老爹就拄着拐杖迎上来,脸色蜡黄,腰弯得像张弓:“致和啊,你可算回来了!我这老腰疼了三年,夜里翻个身都要咬枕巾,城里的大夫看遍了,也没治好。”

王致和扶张老爹坐在堂屋的红木椅上,指尖搭在他腕脉上——脉沉迟无力,再看老爹的舌苔,淡白得没半点血色,按他腰眼时,张老爹疼得直咧嘴。“老爹这是肾阳虚型腰痛,”王致和想起藏区的治法,“肾主骨生髓,您这是肾气亏久了,骨头没了滋养,才会疼。我从藏区带回来的晋骨脂丸,正好能治这个。”

可他转念一想,藏区用酥油做黏合剂,山西人肠胃更习惯谷物油脂,直接用酥油丸,张老爹怕是消化不了。他立刻调整炮制方法:取来太谷产的汾酒,把补骨脂浸足五日,待药香透骨,用小火炒至微黄;鹿茸燎去细毛后,改用黄酒炙烤,既能去腥味,又能引药入肾;红景天则用山西陈醋拌过,晾干后捣粉——这样一改,丸药里多了晋地的醇烈,少了藏区的油腻。

三种药粉按老比例混合,这次用的是自家榨的芝麻油做黏合剂,搓成的丸药泛着浅棕的光,药香里裹着汾酒的清冽。王致和让张老爹早晚各服三丸,用温小米粥送下:“粥能养脾,脾好才能运药,药效才稳。”张老爹半信半疑地服了三日,腰竟不那么僵了;连服十日,能拄着拐杖在院里走圈;一个月后,他竟能帮着老伴喂鸡,逢人就说:“致和这‘晋骨脂丸’,比贴十贴膏药都管用!”

消息传开,太谷城里的乡邻都来求药——有治遗尿的孩童,有治畏寒的妇人,王致和都按体质调整丸药的辅料:给孩童加蜂蜜,给妇人加红枣泥。他翻遍了家里藏的《本草纲目》《千金方》,竟没一本医书记载补骨脂配鹿茸、红景天的法子,更没提过用汾酒、芝麻油改良炮制。他赶紧把这些改良方法和病案,详细补进账本里,在页边注上:“晋地脂丸,随俗改良,验之有效,未见经传。”这一页后来成了《晋商药事档案》里“汉藏药融”的经典篇章,字里行间都浸着晋地的烟火气。

第二回禹州收药辨真伪水漂验脂立商规

随着求药的人越来越多,王致和带回来的补骨脂很快见了底。他打听得知,河南禹州是中原最大的药市,补骨脂产量高,便带着伙计赵二,往禹州赶去。可到了药市,他才发现麻烦——摊位上的补骨脂有好有坏,有的掺了黑豆,有的潮了发霉,还有的用硫磺熏过,闻着呛人。

“掌柜的,这可咋选?”赵二急得直搓手,“要是收了假的,做出来的丸药不管用,还坏了咱们晋商的名声!”王致和也犯了愁,忽然想起藏民曲珍教的“水辨青稞”——好青稞沉水快,坏的飘着。他取来一碗清水,抓了把摊位上的补骨脂丢进去:好的补骨脂颗粒饱满,沉在碗底,水面浮起淡淡的油花;掺的黑豆虽也沉底,却没油花;发霉的则浮在水面,还散出霉味。

“这是‘水漂验脂法’!”王致和眼前一亮,立刻定下收药规矩:一要颗粒黑亮,二要沉水有油花,三要闻着有辛香,缺一不可。他还让伙计在药市旁租了间房,当场检验——凡符合规矩的,给的价比别家高两成;不符合的,再好也不收。药农们见他收药实在,都愿意把好货卖给她,连周边陕西、河北的药农,也赶着车来送药。

可刚收了半月,赵二忽然病倒了——他从小畏寒,到了禹州后,总觉得浑身发冷,夜里盖两床被子还打哆嗦,吃了生姜汤也没用。王致和给赵二诊脉,脉沉细如丝,“你这是肾阳虚畏寒,正好用咱们收的好补骨脂治。”他取来新收的补骨脂,用汾酒浸了三日,炒香后碾成粉,加了点红糖,让赵二用温酒送服,每日一勺。

赵二服了五日,畏寒就轻了;十日过后,竟能跟着王致和在药市跑上跑下,脸色也红润了。“掌柜的,这好药就是不一样!”赵二笑着说。王致和趁机把“水漂验脂法”和收药规矩,详细写进账本,还画了幅“补骨脂真伪对比图”,贴在收药的屋里。后来,这规矩被晋商各大商行效仿,写进了《晋商药事档案》的“药材辨伪篇”,成了晋商药贸的“金科玉律”——没人想到,这最初的辨药法子,竟源于藏区辨青稞的民间智慧,是实践先于文献,才立下了这行商的规矩。

第三回滇路湿痹困马帮蜡封脂丸续药缘

清康熙四十四年秋,王致和的商行拓展了新路线——从山西经云南,再转往藏区,这条路上的马帮,成了晋骨脂丸的新客户。可没过多久,云南马帮的李头人就派人来报:“王掌柜,您的晋骨脂丸在云南潮得厉害,有的都化了,吃了不管用,马帮里好几个兄弟得了湿痹,连马都赶不了!”

王致和心里一紧——云南多雨,空气潮湿,之前的羊皮袋密封,在山西、藏区管用,到了云南却不够了。他想起太谷老家封酒用的蜂蜡——蜂蜡性温,密封性好,还能防潮。他立刻试验:把晋骨脂丸装进瓷瓶,瓶口用蜂蜡封严,再套上两层涂了蜂蜡的羊皮袋。他还特意在瓷瓶上刻了“防潮蜡封”四个字,以防伙计忘了解封。

带着改良包装的晋骨脂丸,王致和亲自去了云南。到了马帮的营地,见李头人正扶着个年轻伙计叹气——伙计叫阿木,腿肿得像水桶,皮肤发紫,一碰就疼,连站都站不稳。“这是湿痹,”王致和摸了摸阿木的腿,冰凉一片,“云南湿气重,湿邪裹着寒邪,钻进骨缝里,得用温肾祛湿的药。”

他取出蜡封的晋骨脂丸,用温水化开,让阿木服下,又取了些补骨脂粉,加了云南的生姜和艾草,用米酒调成糊状,敷在阿木的腿上。阿木服了三日丸药,敷了五次药糊,腿肿就消了些;十日过后,竟能跟着马帮赶马;半个月后,他能扛着货箱走山路,还特意给王致和送了块云南的普洱茶饼:“王掌柜,您这蜡封的丸药,比云南的草药还管用!”

王致和看着营地外的雨林,忽然有了新想法——云南的生姜、艾草祛湿效果好,不如把它们加进晋骨脂丸的辅料里,更适合南方的体质。他立刻调整配方:在丸药里加了晒干的生姜粉和艾草粉,还用云南的米酒代替部分汾酒浸药。改良后的丸药,在云南大受欢迎,马帮们都把它称作“滇晋脂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