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斯回握住他的手,“他也算一个,不过我和他有过节之后就很少出现在同一张酒桌上。我年轻的时候气性大,被他摆了一道之后,不太可能再跟他友好相处了。”
天杀的坏逼,塞缪尔有点生气,但是又感觉这话怪怪的,什么叫年轻的时候,“现在也年轻。”
“跟你比起来没那么年轻了。”范斯笑了下,“可惜没有早点喜欢你。”
塞缪尔摇头,抓着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不可惜。早点就不合适了。”
他们很早就认识,但没有很早相爱,塞缪尔觉得这很合理,以前的自己不要说和范斯在一起之后能不能自保,就连跟范斯站在同一个平台上共事的能力都没有。
命运就是很奇妙,可能一切确实都是最好的安排,塞缪尔看他没说话,拽拽他的手,“现在比以前好,我现在可以保护你。”
范斯把光脑屏幕关了,侧身看向他,“其实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时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我并不信任那样的感情,也没当回事。我总觉得你太年轻,要多成长一些再说什么感情。”
“嗯......是这样的。”塞缪尔想起以前的事又开始害臊,范斯说的没什么问题,他以前也没有想怎么样来着,他就是单纯藏不住。
“这两天我想起来,偶尔又有一点后悔。”范斯手指拨开他脸颊上落着的头发,“你变厉害了,可以保护我,我很高兴。这种时候我又开始想你如果还是维达的副官就好了,安全,没有太大压力,我们能直接护着你,你又能一直待在我身边。”
“为什么后悔?”塞缪尔往他那边贴了贴,“现在更好。我不能只让你们保护,给你添麻烦,也给中将添麻烦。”
范斯这样的想法某种程度上很矛盾,即使在范斯眼里塞缪尔好像也没有变很多,但是缺了这些年的时间,他们之间就是缺了很多东西,不足以产生爱情。
可是现在一切条件都合适,虫又会开始想别的事,范斯说,“觉得你这些年应该受了很多苦。当初没有想到你会一直喜欢我,现在想起来,不太舍得了。”
塞缪尔愣了愣。范斯索性侧躺下来看着他,“怎么不怨我一下?让你等了这么多年。要是这次回来也没见到我怎么办?”
范斯知道塞缪尔生活的心态很好,不会自我为难,不管是怎么样的日子应该都能过好;但是毫无希望地喜欢某一只虫那么多年,总会有点委屈的吧。
他看到塞缪尔偷偷收着的自己的旧手帕,心里是惊涛骇浪;那在以往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塞缪尔独自看向那块手帕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呢?加入特种任务部队的时候又在想什么?某个深夜想起一只那么遥远又难以忘掉的雄虫时,怎么才能释怀。
“我......”塞缪尔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没见到也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想过能这样。怎么能怨你啊,你对我一直都很好,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也很好。”
委屈吗,塞缪尔没觉得,但是现在被这么问,又好像莫名其妙的有一点。但是都不是范斯的错,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现在就比什么都好了,塞缪尔自己往他怀里蹭,“我很感激你。就算没有在一起,我也很感激你。”
范斯叹了口气。傻小狗呀,不会怨恨也不会记仇,天生就会去爱和接受爱,害羞又直白的小孩呀,范斯搂住他,亲亲额头也亲亲脸,“好乖。我也很感激你,能走到今天,来到我身边,很厉害。”
塞缪尔缩了缩脖子,没由来地感到鼻酸,又像一块加热的黄油一样软下来,让自己融化在这样的夸奖和亲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