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关,见前面是一两千精悍骑兵,后面则是沉重的辎重车,
还有不少随行的辅兵和杂役,秩序井然,显然不是寻常队伍。
李晓明心中疑窦丛生:这些人显然是往虎牢关方向而去,到底是哪路兵马?
正胡思乱想间,迎面看见一面大旗,上面赫然绣着一个斗大的“陈”字!
陈?李晓明心里猛地一跳!难道是……
正想着呢,只见后面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个老熟人,
这人正一脸错愕和震惊地盯着李晓明看,
正是被石勒封为衮州刺史,据称早已赴任去了的——陈川!
“是......是你们?”
李晓明还没说话,陈川却惊讶地叫了出来,
李晓明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身边的昝瑞更是吓得“啊”了一声,差点从马背上滑下去!
马车里的陈川,脸上的错愕瞬间化为一片阴沉,
一双小眼如同淬了毒的针,死死钉在李晓明脸上,恶狠狠地说道:“陈校尉,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你不在虎牢关替赵王看守粮仓,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干什么呢?”
他顿了顿,突然指着李晓明和昝瑞,抬高嗓门,厉声道:“莫非是私自逃了出来,
本刺史正好将你们两个逃卒就地正法。”
李晓明大惊,脑里飞速运转,
急忙举起腰牌大喊道:“我乃赵王亲封的督粮校尉参军陈祖发,奉命去兖州向你问罪,
你来得正好,也省得我跑一趟了。”
陈川惊异地看着李晓明的腰牌,见上面除了校尉两字,后面还有参军字样,
不由得心惊,心想参军虽是官职不高,但却能亲近石勒,怎地此人短短时间里,竟如此得石勒青睐?
有心将这两个当场杀了,但环顾四周,身边没有一个是自己人,尽是羯人,
若真将这个校尉参军杀了,必然瞒不住。
没办法,只好嘴里犟道:“你少胡说,我陈某何罪之有?”
李晓明额头上冷汗之流,仍强装镇定,
故意大喊大叫,让一众羯人都听见:“当日赵王命你速筹二十万石军粮送来,为何今日才来?
你是将赵王的话,当放屁么?
你本是个降将,如此怠慢,必有二心,肯定是对赵王留下你的人马,心怀不满。
你速速招来,是也不是?”
陈川一听,几乎气的掉泪,发怒道:“陈祖发,你......你少在赵王面前搬弄事非,
兖州至虎牢关有二百多里路,老子不到十日就运粮过来了,连一个囫囵觉都没睡过,
若还嫌慢时,去请个神仙做这个刺史吧......
你吗的,还有脸说我是降将,你他娘的不是降将么?”
李晓明往后面的车队瞄了一眼,又无事生非地大吼道:“陈川,赵王当初让你筹集多少军粮来着?
你只送来这些,有二十万石么?”
陈川瞪大了眼,有些心虚地分辩道:“只这么几天,谁能筹得二十万石?
我担心赵王等的急了,特意先送五万石过来应急,余下的,等本刺史回去后再补......”
李晓明与他磨了这许多嘴皮子,心里早想出了脱身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