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明脑子嗡的一声,热血瞬间冲上头顶!
他猛地张开双臂,像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挡在昝瑞身前,动作大得差点撞上旁边一个士兵的枪杆。
那士兵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引来同伴一阵哄笑。
李晓明脑子里飞速运转,可在这仓促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只是脱口而出道:“陈川!你敢动他?!你可知他是谁?!”
“哦?”
陈川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这小子瘦骨伶仃的,一看就是个小奴才,我杀他一百个,又能如何?”
“放你娘的屁!”
李晓明像是被彻底激怒,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泥地上,
握住昝瑞的手,痛哭流涕道:“少主!少主啊!是我没用!
是我对不住您啊!呜呜呜……
祖刺史把您托付给我,我……我……呜呜……”
他哭得情真意切,一边哭,一边偷眼观察陈川,
果不其然,不但陈川惊疑不定,是个懵逼的模样。
就连昝瑞也石化了,瞪圆了眼睛,呆愣愣地看着李晓明,嘴唇动了动,却又不敢说话?
陈川只呆怔了片刻便回过味来,冷笑着下了马,从旁边拖过来一名俘虏,拔刀放在俘虏喉咙上,
手指着昝瑞,厉声逼问道:“说,这个瘦崽子是谁?”
那俘虏只觉喉咙处冰凉,早吓的没魂,只大叫道:“我不认识,我不认识,饶我性命.......”
陈川又喝问道:“祖逖可有儿子在军中?”
俘虏战战兢兢地道:“只听说祖刺史有二子,均在江南,未在军中。”
陈川一脚蹬开俘虏,哈哈大笑道:“凭你巧舌如簧,却又怎能骗的过我?
你既不愿让他死,我偏要在你眼前杀他。”
李晓明见陈川执意要杀昝瑞,热血上头,也豁出去了,
心想,要死我也得拉个垫背的,
他咬牙小声对昝瑞道:“小瑞不必怕,人死鸟朝上,咱哥俩今日跟他们拼了。”
陈川正要下令杀死昝瑞,李晓明二人也正要拼死一搏,
“主公且慢!”
旁边一个中年幕僚凑近陈川,低声道,“主公明鉴,此子绝非祖逖之子,不过......”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接着说道:“主公若真心去投赵王,只献一内史,只怕略显单薄,
不如就当此子是祖逖之子,将他与此内史一并献上赵王,这份大礼不可谓不重呀!”
陈川眼神剧烈闪烁,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不放心地说道:“可是,这如何能瞒得过石勒?”
幕僚笑道:“如何瞒不过?想那赵王石勒常年住在北方,何时见过祖逖的儿子?
况且又是祖逖身边内史亲口所说,今日在场之人都可作证,便是日后石勒察觉,又与主公有何干系。”
陈川闻言,扫了一眼怒目而视的李晓明,又看了看吓傻了的昝瑞。
“哈哈哈哈......”
他突然笑道:“祖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他杀我兄弟,我就将他儿子献给羯人,正是一报还一报。”
说到这里,陈川猛地一挥手,下令道:“将祖逖之子,和这个豫州内史全部给绑了!”
他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马厩外那些被俘的、瑟瑟发抖的蓬陂老弱残兵,
冷酷地下令:“至于这些废物……留着浪费粮食,徒增后患。全部处决!
寨中所有粮草、牲口、可用之物,尽数带走!动作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