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瑞于是就将这几人抢百姓粮食的事简单跟裴其勋说了一遍。
赵猛翻身下马,然后一拽绳子就将几人带了过来。
“大人,路上我简单问了几句,这事背后可还有猫腻啊。”
黄瑞走过去挨个打量,每个人的嘴里都至少缺四、五颗牙,满意地拍了拍赵猛的肩头。
“说说,什么猫腻啊?”
赵猛随即就拿出一沓子钞票递了过来。
黄瑞接过看了看,然后又交给裴其勋,谁都认识这是倭元嘛,那这些人肯定就不是为抢点粮那么单纯了。
黄瑞一仰下巴,赵猛就将几人的小头头给薅了过来。
“把刚才跟我说的话再说一遍,别他妈磨叽,逼我亲自动手就不是拔牙了。”
那巡警头被吓得一哆嗦。
“大爷饶命,我们就是奉命行事,上头说只要能引起城内的混乱,干啥坏事都行,事成了后还有更多的赏。”
“那你都干啥坏事了?”裴其勋追问到。
“我......我。”
“说。”
“我就烧了几家铺子、抢了点东西,可不像老九还欺负人家姑娘了,咱可.......”
话没说完,后面一个被绑着的巡警就跳脚开骂了。
“把你那嘴闭上,瞎逼次次个什么玩意?”
黄瑞眉毛一挑,目光转到那人身上。
“那你就是老九?”
那人被目光一扫就是一激灵,愣了片刻但还是点了头。
黄瑞露出满脸的厌恶,朝远处一名老兵喊到。
“老驴子,这货就交给你了,给我把它那玩意噶下来喂狗,记得找把钝点的刀子。”
“好嘞,交给我。”
老兵可乐开花了,没想到从“秧子房”转正后还能接到这活?那可得慢慢享受一下了,于是小跑着过来薅住那小九的头发,拖狗一般带向了墙根下。
然后黄瑞再次转回那名巡警头。
“这上头又是谁啊?”
这小子此时都要吓尿了,哪还敢不说实话。
“是我们巡警局的陈......陈局长,陈友璋啊。”
黄瑞与裴其勋对望了一眼,大概都明白了怎么回事,倭国人这是早有预谋啊,多方位的将长春府搅乱,好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觉得也没必要再跟这些小喽啰废话了,黄瑞一指那巡警头,对赵猛下达命令。
“这人暂时留着,其余几个都捅死算了。”
“是。”
随后他便在裴其勋带领下头也不回地走向城墙,而二人身后则传来“哭爹喊娘”地哀嚎声。
城墙上,二营的士兵都靠着内侧蹲着,好不让城下的小鼻子们发现这边来了援军,这样才能继续桀骜不驯下去嘛。
大约二十分钟过后,十门沙制M1909山炮也已经被炮兵组装完成,这个炮可以被拆解为七个部分用马匹运输,十分适合运动战。
裴其勋在一边看着这些炮,馋啊,是真馋啊。
他堂堂一位协统,麾下都拼凑不出一门炮,可人家杜玉霖的一个营随随便便就掏出来了十门,“人比人气死个人”。
黄瑞跟着杜玉霖都阔习惯了,哪能理解裴其勋这种穷鬼的心态,还摸着炮管在那白话呢。
“之前我们营用的是M1903那炮,那破玩意太不好用,总卡壳还他妈的漏油,这不咱统领又整来了这个,就把那些都送人了。”
“啥玩意,送......送人了?”
“啊,那不是张作霖、冯德麟他们也稀罕嘛,就各拿走了十二门。”
裴其勋真想一个飞踹在黄瑞那张嘴上,这千里迢迢跑这装逼来了是不是?
可转念又一想,这要跟那杜玉霖拉好了关系,是不是也能混两门尝尝啊,于是脸上就堆起了笑脸。
“还得是杜大人的道行深啊。”
“那可不,处得越久越觉得那人邪乎,你就等着瞧吧,他来了绝对够这帮大、小鼻子喝一壶的。”
说完,他摘下帽子弯腰溜到城垛子旁,探出半个脑袋往
嚯,离城几百米外的空地上,有两队鬼子整齐站立在那,指挥官站立于队伍的最前面,身旁架着两门小山炮。
“操他妈的,两门炮就打算进城?这是真不把华国军人放眼里啊。”
说完他用力一拱,将垛口上一根涂了黑漆的假炮管给推了下去。
“炮管”落地发出了“嗵”的一声,立即就引起了倭军的注意,一名鬼子士兵跑过来踹了木头两脚后又跑了回去,随后队伍中就发出了嚣张的笑声,而指挥官的嘴撇得就更瓢了。
黄瑞回头,朝裴其勋单眨了下眼。
“过会这帮逼崽子就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