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6章 心中有信念(1 / 2)

地脉花在探测器的舱盖上开得正盛,花瓣上的露珠映着北极渐沉的夕阳,像撒了把碎金。李阳刚把陈默日记合上,通讯器就“滋滋”响起来,周野的声音带着点喘,像是刚从实验室跑过来:“你们仨快看看全球节点监测图,有点不对劲。”

赵山河正用机甲的机械臂给阿刺的信号麦缠防寒布,闻言哼了一声:“能有啥不对劲?藤王都被烧成灰了,难不成还能诈尸?”

阿刺把信号麦的须子凑近屏幕,麦尖的小花突然蔫了下去:“是能量回流!所有节点的地脉能量都在往一个地方涌,坐标……在撒哈拉沙漠的中心!”

李阳调出能量流动轨迹图,只见代表地脉主干的蓝线像被无形的手攥住,正一股脑儿往非洲大陆的红点汇聚。他指尖划过屏幕,弹出的地质数据让眉头瞬间皱紧:“那里是蚀骨堂的‘废弃’研究基地,五十年前就说被沙尘暴埋了,原来一直在地下藏着。”

赵山河的机甲突然剧烈震动,不是机械故障,是能量共鸣——他胸口的地脉火种印记在发烫。“奶奶的,这基地在召唤火种!”他一拳砸在操作台上,“凯恩那老东西留的后手?”

周野的声音带着敲击键盘的脆响:“刚破解了蚀骨堂的加密文件,那不是研究基地,是‘地脉转换器’,能把全球地脉能量压缩成固态,变成所谓的‘永恒核心’。文件里说,启动它需要三个条件:噬能藤的母核、地脉火种,还有……守护者的血。”

阿刺的麦须子突然缠上李阳的手腕,须尖刺破皮肤,吸了滴血珠,然后对着屏幕上的转换器图案晃了晃:“麦子说,这机器的核心是用初代守护者的骨头做的,对我们的血有感应。李阳哥,你的血刚才滴在共生刃上,能量波动和转换器的频率对上了。”

李阳摸出共生刃,刃身的金光果然在跳动,像在呼应什么。“它要的不是随便什么血,是承载过火种的血。”他把刀刃贴在屏幕上,红点周围立刻浮现出复杂的符文,“赵山河,你的机甲火种印记也在发烫吧?阿刺,你的麦须子吸了我的血,现在也算半个载体。”

赵山河的机甲已经调转方向,引擎轰鸣着冲向非洲:“管它要啥,老子把它拆了就是。周野,给我标好转换器的防御系统,上次在南极吃了变异藤的亏,这次得提前准备。”

周野的声音突然沉下来:“防御系统是活的,用撒哈拉的沙虫改造的,外壳裹着地脉钢,普通武器打不透。但它们怕一种东西——阿刺培育的‘光感苔藓’,遇强光会爆炸,正好能炸穿钢壳。”

阿刺眼睛一亮,立刻从背包里翻出个培养皿,里面的苔藓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绿光:“早有准备!上次在亚马逊发现这苔藓怕光,就多培育了点,没想到真能用上。李阳哥,你说沙虫会不会像北极的乌贼一样,爪子上也长齿轮?”

李阳望着探测器舷窗外掠过的云层,共生刃的光芒越来越亮:“比齿轮更麻烦。文件里说,这些沙虫的牙齿能咬碎地脉结晶,是蚀骨堂用虚空能量催出来的‘地脉食客’。赵山河,你的机甲外壳得再加层光感苔藓涂层,防它们啃。”

赵山河的机甲突然减速,通讯器里传来他倒吸冷气的声音:“你们看

探测器降低高度,撒哈拉的黄沙在下方翻涌,像片金色的海。但这片海的中央,却立着座黑色的巨塔,塔身缠绕着无数根能量管,正往地下延伸,每根管子里都流淌着蓝盈盈的地脉能量——那就是地脉转换器,塔尖的金属球已经开始发光,像颗即将成熟的恶果。

“塔周围的沙子在动,”阿刺的麦须子绷得笔直,“至少有上百只沙虫在围着塔转,形成了道防护圈。李阳哥,它们的能量反应和转换器连着,杀一只,其他的会更狂暴。”

李阳调出转换器的结构图,指尖点向塔底的一处凹槽:“这里是能量输入口,也是沙虫的巢穴入口。赵山河,你用机甲的光束把沙虫引开;阿刺,把光感苔藓撒在凹槽周围,等我进去启动自爆程序,你就用信号麦引爆;周野,准备好接收全球地脉能量回流的数据,别让节点过载。”

赵山河的机甲突然升空,对着沙虫群射出道耀眼的光束:“小意思,引开它们还不容易?就是这些虫子喷的沙浆有点烦,上次在沙漠演习,我的旧机甲被喷得差点动不了。”

阿刺蹲在探测器的舱门边,手里攥着一把光感苔藓,紧张得手心冒汗:“李阳哥,你进去后一定要抓紧时间,自爆程序的倒计时只有三分钟,我怕……”

李阳拍了拍她的肩膀,共生刃在掌心转了个圈:“放心,当年在昆仑深渊,我在母巢核心里待过五分钟,比这惊险多了。你记得准时引爆,别等我出来,沙子里的地脉能量不稳定,多等一秒都可能出意外。”

探测器贴着沙面滑行,在距离塔底凹槽十米处停下。李阳刚跳下去,脚下的沙子就开始下陷,一只沙虫的巨口从沙里探出来,牙齿上的寒光闪得人睁不开眼。他侧身躲过,共生刃劈向虫身,却被地脉钢外壳弹开,火星溅在沙地上,烫出一个个小坑。

“果然硬得很!”李阳借着沙虫抬头的瞬间,踩着它的背冲向凹槽,“阿刺,苔藓撒过来!”

阿刺立刻把培养皿里的苔藓撒向空中,光感苔藓在阳光下炸开,像绿色的烟花,落在凹槽周围的沙地上。沙虫群闻到味道,纷纷转向凹槽,赵山河的机甲在远处射出更多光束,才勉强把它们拖住:“李阳,快点!老子快顶不住了,这些虫子的沙浆能腐蚀机甲涂层!”

李阳钻进凹槽,里面的通道漆黑一片,只有能量管里的蓝光在闪烁。他顺着通道往里跑,脚下的金属板发出“咚咚”的响声,像是在敲鼓。突然,前方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一道黑影从天花板上扑下来——是只体型更大的沙虫,额头上长着块红色的肉瘤,是虫王。

“来得正好,”李阳的共生刃突然爆发出金光,刃身的火种印记与虫王肉瘤上的能量纹产生共鸣,“你的肉瘤里藏着转换器的能量钥匙吧?”

虫王嘶吼着扑过来,李阳却不躲不闪,反而迎着它冲上去,在距离虫口只有半米时,猛地将共生刃刺向自己的火种印记。金光顺着刀刃涌入虫王的肉瘤,虫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渐渐僵硬,肉瘤裂开,露出里面一块菱形的晶体——正是能量钥匙。

“拿到了!”李阳抓起晶体,转身就往通道外跑,通讯器里传来阿刺焦急的声音:“还有一分钟!沙虫群快冲破赵大哥的防线了!”

他冲出凹槽时,正好看到赵山河的机甲被沙虫群围住,机甲外壳已经被沙浆腐蚀出好几个洞。阿刺的信号麦须子在沙地上织成一张大网,网住了几只冲得最前的沙虫,但更多的沙虫还在往这边涌。

“阿刺,引爆!”李阳把能量钥匙插进转换器的接口,塔尖的金属球突然停止发光,能量管里的地脉能量开始倒流。

阿刺咬着牙按下信号麦的引爆键,光感苔藓在阳光下剧烈闪烁,然后“轰”的一声炸开,绿色的火焰吞噬了凹槽周围的沙虫,也炸塌了通道的入口。李阳被气浪掀飞,赵山河的机甲及时伸出机械臂接住他,往高空飞去。

地脉转换器在爆炸声中渐渐倒塌,黑色的塔身被绿色的火焰包裹,能量管里的地脉能量像挣脱束缚的河流,顺着沙地下的地脉主干流回全球节点。沙虫群失去能量供给,纷纷倒在沙地上,身体渐渐化作黄沙,回归大地。

李阳趴在赵山河的机甲舱盖上,看着下方渐渐平静的沙漠,突然笑了:“周野,收到能量回流的数据了吗?节点没过载吧?”

周野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笑意:“放心,一切正常。你们仨赶紧回来,我炖了骆驼肉,在沙漠里找的特产,据说比深海鱼还补。”

赵山河的机甲突然一个俯冲,吓得李阳赶紧抓住舱盖:“你干嘛?想把我甩下去喂沙子?”

“看那边!”赵山河指着沙漠边缘,那里的黄沙中冒出点点绿色,是地脉花的嫩芽,“地脉在修复这片土地,用不了多久,这里就能长出星纹麦了。”

阿刺的信号麦须子缠着李阳的手腕,须尖的小花重新绽放,比之前更鲜艳:“麦子说,它喜欢这里的阳光,想在这里扎个新家。李阳哥,我们下次来的时候,说不定能看到一片金色的麦田呢。”

李阳望着那些破土而出的嫩芽,突然想起陈默日记里的一句话:“地脉从不会记恨,它只会用生长,回应所有的伤害。”他摸出共生刃,刃身的金光映着沙漠的夕阳,温暖而明亮。

回程的路上,赵山河的机甲又开始哼那首跑调的歌,阿刺跟着轻轻哼唱,信号麦的须子在风中打着节拍,李阳则靠在舱盖上,看着下方不断倒退的沙漠,嘴角带着笑意。

他知道,地脉的故事还很长,还会有新的挑战,新的冒险。但只要他们三个还在一起,只要共生刃还在发光,只要信号麦的小花还在绽放,就没有什么能阻挡地脉的生长,没有什么能磨灭守护者的勇气。

探测器的舷窗外,地脉的蓝光如同流动的丝带,缠绕着地球,将温暖和希望送往每个角落。而他们,就像这丝带上的三颗星,彼此照耀,彼此守护,在浩瀚的宇宙中,书写着属于地脉,也属于他们自己的永恒篇章。

周野的骆驼肉还在锅里炖着,香气顺着通讯器飘过来,带着家的味道。李阳笑了笑,对着通讯器喊:“等我们回去,多加点地脉泉的泉水,上次在南极喝的那锅,味道最好了!”

赵山河和阿刺的笑声在通讯器里响起,像风铃一样清脆。

赵山河的机甲在云层里颠簸了两下,他手忙脚乱地稳住操纵杆,骂骂咧咧地拍了下仪表盘:“他娘的,这破机甲自从在撒哈拉沾了沙虫的黏液,就跟喝了假酒似的,时不时抽个风。”

李阳正用匕首刮掉靴底的沙粒,闻言抬头笑了笑:“知足吧,上次在北极,你的机甲冻得像块冰疙瘩,启动键都按不动,是谁抱着引擎哭丧着脸求阿刺的苔藓发热?”

阿刺抱着信号麦蹲在角落,闻言把脸埋进毛茸茸的围巾里,闷笑道:“赵大哥当时说,要是引擎再不开,就把苔藓全塞进去当燃料,结果差点把机甲线路烧了。”

“那是意外!”赵山河梗着脖子反驳,突然指着前方大喊,“快看!那是什么?”

机甲的舷窗外,一片墨绿色的森林正从云层下铺展开来,树冠连成的波浪里,隐约能看到银白色的河流蜿蜒其间。更奇怪的是,森林上空漂浮着无数发光的孢子,像星星掉在了半空。

“是迷雾森林,”李阳调出地图,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周野提过,这里的地脉能量很特殊,植物能吸收虚空碎片生长,所以才会发光。不过近五十年没人敢进来,据说进去的人都没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