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遇说完,紧紧盯着陈凡的表情,企图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异常。
谁知陈凡依旧一副平淡的样子:“国家抡才,岂是儿戏,骆伴伴说笑了。”
骆遇以为陈凡不信他的话,立马便急了:“陈先生,我实话跟你说,这次会试主考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凡打断了:“骆伴伴,在下告辞,今天就当在下没有来过。”
骆遇闻言一僵,随即将手里的酒杯重重墩在桌面上,声色俱厉道:“陈凡,这泼天的富贵,你难道不要?”
陈凡都已经快出门了,听到这话转过头来淡淡道:“富贵人之所欲,但】【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陈某虽一介寒士,却也知若今日为区区功名便趋炎附势、曲学阿世,他日又何以立身?何以对天下?”
说罢,他微微拱手,预期决绝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骆遇刚刚就已经憋得难受,被陈凡这么一说,立刻就爆了,他一拍桌面厉声道:“姓陈的,别给脸不要脸,咱干爷爷那边,多少人上杆子找门路求到他呢,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坊了!”
“我告诉你,你踏出这个门,你要是能考三甲,我们便能让你名落孙山,你要能考二甲留京,我们便能让你去云南、贵州做个县丞;你要能考中一甲,我们便也能让你滚去二甲,连翰林院都进步的,你信不信?”
陈凡冷笑一声,大袖一拂,直接拔脚走人,只给骆遇留下个背影。
骆遇在身后气得差点跳脚,连连猛拍桌面骂道:“姓陈的!你个穷酸措大,给脸不要脸!咱干丨爷爷抬举你,那是你祖坟冒青烟!你还真当自个儿是文曲星下凡?”
“呸!不过是个小小举人,连个进士毛都没摸着,倒在这儿充大瓣蒜!”
“你等着!咱家倒要看看,是你那穷骨头顶用,还是咱家的手段顶用!”
尽管骆遇骂得痛快,可惜陈凡却已经走了。
等陈凡回到顾家时,顾贤还待在书房没有走,正在与祝咏说话。
见到陈凡,他连忙迎了过来,语带兴奋道:“唉哟,陈解元,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这位祝公子是谁吗?”
陈凡疑惑道:“谁?”
祝咏拱手道:“在下先父讳寿华,乃天监三年状元。”
陈凡愕然的看着祝咏,没想到这位竟然还有位状元爹,难怪问自己的问题,一问一个坑。
这他正看着祝咏呢,谁知祝咏再次跪倒,郑重磕了三下:“陈解元,求你收我为弟子!”
陈凡赶紧上前将他扶起:“不敢当,祝公子既然有位状元父亲,陈凡岂敢班门弄斧。”
祝咏苦笑摇了摇头:“实不相瞒,学生父亲虽然是状元,但却为士林所不容。”
“啊?”
“这……这要从一桩公案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