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门,陈凡就发现顾彻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等在外面了。
“听说你要跟王月生结干亲?”
他俩身后的马杰往后缩了缩。
他本以为陈凡在顾彻眉面前会矢口否认,谁知陈凡坦然点头道:“没错。”
顾彻眉听完后点了点头:“甚好!”
马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前面的两人。
陈凡笑了笑道:“怎么?我还以为你是来劝我不要这么做的。”
“中唐名臣李晟认平康坊歌伎李冶为义妹,后来李冶出家成‘女中诗豪’,连德宗皇帝都赞其‘风骨高于朱门’。我从来不觉得女子沦落风尘之后便是下贱!你也不这么认为,甚好!”
陈凡闻言,自然而然地牵起顾彻眉的手道:“志趣相投,三观一致!难得啊!”
顾彻眉突然被陈凡当着马杰的面抓起手来,急得几次想要甩脱,但陈凡却抓得紧紧的,搞得她又怒又羞。
而他们身后的马杰此刻已经碎了,结结巴巴道:“小姐,姑爷,前面就是关押苏得春的地方,小的先去忙了,有事说一声便是。”
说罢,他连忙掉头走了,慌不择路。
顾彻眉瞪了陈凡一眼:“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陈凡根本不知脸为何物,有的时候,男女之情就是这么水到渠成。
之前他有多抗拒,现在就觉得有多香。
要不是大梁礼教大防太甚,他敢跟陈准吹牛,明年给他抱孙子。
来到门口,陈凡终于松开了顾彻眉的手。
两人推门而入,却见房中不知什么时候被顾敞命人竖了个站笼。
站笼里关着的正是前几日官道上猖狂无比的苏得春。
此时的苏三公子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估计是没有米粮下肚,此刻的他耷拉着脑袋,明明听到了开门的动静,却根本懒得抬头,只出言哀求道:“兄台,你去帮我求求伯爷,你就跟他说,得春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他放了得春吧。”
陈凡听到这话,差点被他气笑了。
这位公子哥儿,操弄别人性命时肆无忌惮,但这种命运落在自己头上,却想用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让别人把他当个屁放了。
也不知道苏时秀是怎么养出这种货色的。
“三公子!咱们又见面了!”陈凡淡淡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房间内。
听到陈凡的声音,苏得春“唿”得抬起头来。
“你没死?”他的语气惊讶中带着一丝失望。
随即又跟了一句:“你没死?”
但这次的话中却全是惊喜。
“陈凡,不不不,陈解元,之前都是在下错了,在下跟你赔个不是,求你赶紧跟伯爷说一说,让他把我放了,这大冬天不给衣裳穿,我,我快冻死了。”
陈凡看着这个蠢物,心里满是对苏时秀的怜悯:“放了你?你对王大家和我的护卫做的事,你伤了顾小姐的那一剑,你觉得就算我放了你,你能走出这个院子吗?”
苏得春闻言,整个人犹如筛糠一般,因为恐惧突然颤抖起来。
他转过头看向顾彻眉:“顾小姐,顾小姐,之前都是我这张臭嘴乱说话,在下再也不敢了,顾小姐,你就让伯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呜呜呜呜!”
顾彻眉厌恶的看着这滩玩意儿,转头对陈凡道:“有什么话赶紧问,我先出去了。”
苏得春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了,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哀求着顾彻眉别走。
陈凡用脚尖踢了踢站笼,让他别嚎了,然后看了看苏得春身上的伤,好家伙,顾敞这几日看来没少在这小子身上下功夫,内衬都被鞭子抽烂了,东一块西一块挂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