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离开了,坐在船上,看着远处的江心洲,马九畴、秦妙音等人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不过看着右手缠着布条的黑脸大汉,以及那一对母子,秦妙音小声道:“这是……”
“我学生!”陈凡也没打算多做解释。
但这并不妨碍秦妙音脑补啊:“到底是陈解元,几个月教出县案首的名师,你看,名声都传到这些江徒耳中了!我还以为他们是要绑了我们,要银子呢!”
陈凡看了她一眼道:“怎么样,我教你的新戏,这几日练了没有?”
说到这茬儿,秦妙音顿时得意道:“放心吧,上岸之后我就个戏班排这出戏,不用五天,就能登台。”
“陈……夫子!”这时,上船之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女人走了过来。
“呃……婶子,有什么事?”
女人听到这个称呼,身形一颤道:“借一步说话。”
一旁的秦妙音也没怀疑陈凡“婶子”的称呼,反而觉得对方这个女人三十多岁,陈凡称呼“婶子”就是礼貌性的称谓罢了。
船头处,三婶秦氏道:“陈解元,出发前,老爷说,暴彪以后就跟你了,他说你以后出门在外的时间多,若是没有个身手好的护持着,总有一天要出事。”
陈凡看着远处拉着陈平安,阻止他趴在船梆上,点了点头道:“那就……谢过了!”
女人又道:“老爷将平安托付给夫子,所以给夫子准备了些束脩,夫子请跟我来。”
秦氏走进船舱,里面摆了大大小小若干箱笼,她走到其中一个箱子处打开,陈凡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吓到。
只见那箱子里,上面一层码放了整整齐齐一层金锭子,底下又有若干的银锭,密密麻麻,根本数不清。
这年月,金子虽然不是流通的贵金属,但这玩意儿老值钱了,真要换银子的话,最低也是一两金子兑换7两多银子,甚至在某些地方可以兑换到1比10的比例。
而就上面这一层金锭,陈凡约摸着估计已经超过了二百两。
“这……,这……”看到这笔巨款,陈凡也觉得头皮麻了。
“夫子放心,这些金银并非劫掠所得,事实上,我家老爷这些年已经很少做这些事了,这些金银都是从九江到入海口,沿江贩卖私盐的收益。”秦氏小声道。
陈凡摇了摇头:“我不能要,这些还是留给你们母子吧。”
秦氏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忧色道:“这也是老爷的一份心意,只,只盼着陈解元能护得平安一生!”
说罢,她就要在舱中给陈凡行礼。
陈凡连忙侧身避开:“我先帮平安收下,等他未来长大了,我再还给他吧。”
秦氏似乎并不在乎这些金银,听陈凡这话,她也没有再说什么,脸上的忧色反而愈发浓厚。
等穿到了江北,众人刚刚下船,却见码头上站满了兵丁,正一个个盘查来往的商旅行人。
陈凡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却突见远处一行人急匆匆走了过来。
为首之人正是那日陈凡叫他去找巡检司的马夔。
马夔看到陈凡和他爹,声音早已带上了哭腔:“爹,山长,你们去哪了,这些天我都急死了。”
他话音刚落,只见涂敬、洪升和顾彻眉也匆匆走了过来。
“陈解元,你没事吧?”涂敬上前挽着陈凡的胳膊关心道。
“涂山长,怎么还惊动你了?”
洪升在一旁道:“何止是惊动了我们,江南圌山参将的营兵将整个镇江府的江岸都查遍了,就连下操江御史衙门都派人沿江搜寻。”
陈凡没想到这段时间,自己的“失踪”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