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几人冷汗淋漓,偷眼看向陈凡几个举人。
陈凡早就见到几人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微微一笑:“朝廷虽有规矩,但我们几人不讲究这些,大家若是觉得不好,便称我为陈夫子便是。”
马九畴闻言诧异道:“解元公如此年轻,若放在普通人身上,自己读书的时间尚且不够,解元公竟还教书?”
众同乡一听这话顿时笑了,徐怙道:“不仅文瑞,这位郑兄、陈兄也是解元公的弘毅塾夫子。”
沈彪笑道:“我是弘毅塾半个学生!”
郑应昌等人哈哈大笑:“解元公这塾堂待着便是赚了,平日里他不仅教蒙童,也教我们呐!”
马九畴傻了,看着周围几人,见那几个没考中举人的生员面露艳羡之色,不由好奇陈凡那弘毅塾究竟是个什么所在。
塾中几个夫子竟然统统考中了举人。
这时陈凡道:“马老丈,之前赖您在贡院前仗义执言,我这里有些区区谢礼,请您收下。”
他知道对方是读书人,直接说送他路费,马九畴肯定不收,于是只能用谢礼作为借口。
谁知马九畴摇头严肃道:“解元公这钱我断不能收。”
陈凡诧异道:“这是我一番心意,老丈你……”
马九畴肃然道:“那日我是仗义执言,可今日若收了钱,将来恐对解元公的名声不利。”
一听这话,陈凡没了办法只能道:“不知老丈往后有什么安排?”
提到这事,马九畴脸上露出惭愧之色:“久久无功,便不能蹉跎科举了。老朽待回乡看着能不能也开个蒙馆,教书糊口度日吧。”
陈凡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弘毅塾正缺人,要不老丈与我等一起去海陵,看看我那弘毅塾?若是想留下,到时也不失一谋生之法。”
马九畴知道对方是变相的邀请自己同行,不管留不留在海陵,陈凡定然会安排路费。
他有心拒绝,但一是好奇弘毅塾,真得想去看看,二是饿了一天,到现在粒米未进,他真怕这老身子骨死在路上,于是便惭愧道:“那,那真是谢谢解元公了!”
陈凡闻言,心情大好:“老丈这是什么话,我辈正应守望相助才是,听说你说我这人清雅方正,急公好义,您都把我架那儿了,我可不能言行不一啊!哈哈哈哈!”
马九畴看着大笑的陈凡,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感动,他擦了擦眼角,只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众人看着陈凡的做派,心中不约而同感叹,早听说陈凡交游广泛,官面上也有不少大人物与其相交莫逆,就人家刚刚这行事的方法,任谁不倾心相交?
“走,老丈,我帮你提行李!”
“不,不敢劳驾解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