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远方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着窗外沉思片刻。
阳光穿过玻璃,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他缓缓开口道:
“卫司长,您说的这些问题,我们不是没考虑过。但道口县的情况不一样,我们现在最缺的不是眼前的收益,而是打破发展的天花板。”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坚定:
“您想想,食品产业园刚起步,华信集团带头进来了,后续还会有更多企业落户。这些企业要原材料运进来,产品运出去,光靠铁路和公路远远不够,时效性和成本都不占优势。有了机场,哪怕初期吞吐量小,至少打通了空中通道,能吸引那些对物流时效要求高的企业。”
“再说那个学校的土地,”
董远方继续说道。
“我们计划把航空大学中原分校引进来,不只是为了给机场配套,更想借着这个机会发展航空相关的职教产业。道口县的年轻人出去打工大多干体力活,要是能在家门口学门航空维修、地勤服务的手艺,将来就能端上更稳的饭碗,这才是真正能改变一代人命运的事。”
他拿起桌上的汇报材料,指着其中一页:
“您看这里,我们做过测算,机场建成后哪怕前五年亏损,但是建设周期内带动的就业、吸引的投资、提升的区域价值,长远来看都是划算的。朝阳市现在是一般,但道口县想做那个先跑起来的人,哪怕起步难些,总比困在原地强。”
卫山河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忽然想起老家村口那条刚修通的柏油路,去年回去时还坑坑洼洼,今年就平整得能跑小轿车了。
或许董远方说的对,有些事不能只算眼前的经济账。
“您这么一说,我倒能理解些了。”
卫山河端起茶杯。
“晚上我尽力帮您约祝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