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西凉泪锁蜀国枷(2 / 2)

难逃懿劫 难逃懿劫 3355 字 15天前

马云禄的手在颤抖,这不是和平条约,这是将西凉彻底变成蜀国的附庸,让西凉人民世世代代为奴的锁链!

“这条约,我若签了,就是西凉的千古罪人!”

马云禄咬牙切齿地说道。

刘备贱兮兮地笑着,说道。

“马寨主若是不签,今日就是西凉的末日。签了,西凉至少还能存在,人民还能活下去。活着,就有希望。”

马云禄看向四周,看着那些满含泪水的西凉百姓,看着浴血奋战、伤痕累累的战士们,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苍牙。她的心在滴血,但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笔来。”

她最终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当马云禄在那份屈辱的条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并按上手印时,西凉上空突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仿佛天地也在为这一刻悲泣,为西凉的命运而哀伤。

“条约签订后,西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马忠的声音将马超从想象的场景中拉回现实。

“我们失去了大半领土,赔偿的重压让西凉经济濒临崩溃。最致命的是,我们被禁止驯养狼群作为军事用途,这意味着狼骑兵——西凉最强大的防御力量——被迫解散。”

马超难以置信地摇头,声音颤抖地问道。

“那狼群……苍牙它们怎么样了?”

马忠眼中含泪,声音低沉地说道。

“根据条约,所有受过军事训练的狼都必须被……处死。”

“什么?”

马超猛地站起,怒目圆睁。

“他们怎么敢!”

“蜀国派来了监督官,监督这一过程的执行。”

马忠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那些与我们并肩作战的狼……它们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望着我们,那眼神……那眼神我至今难忘,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与不舍。”

马超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仿佛那痛楚正从他的心底蔓延至全身。

他能想象那场景,那些通人性的狼,西凉最忠诚的伙伴,竟然要死于自己人之手,这是何等的悲哀与无奈!

马超如磐石般呆立原地,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一幕幕惨景:妹妹强忍着屈辱,颤抖着手在条约上签字,西凉子民则涕泗横流,痛不欲生,而蜀军将领却冷眼旁观,如同冷漠的看客...这份影像,宛如一把最锋利的利刃,无情地刺穿了他的心脏。

“签字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马超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从深渊中传来。

“蜀人究竟如何践踏我的家园?我的妹妹又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马忠抹去泪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签字后,蜀军虽大部分撤离,却留下了一支所谓的‘监察使团’,实则是一群仗势欺人的恶棍。他们以‘监督执行条约’为名,在西凉境内肆意妄为,横行霸道……”

随着马忠的叙述,一幕幕令人发指的暴行在马超眼前展开。

蜀国监察使张翼以“检查条约执行”为借口,强占了西凉最豪华的府邸作为官署,整日宴饮作乐,要求西凉人供应山珍海味;蜀国商人趁机涌入,以极低的价格强买强卖,甚至公然抢夺西凉人的财物,若有反抗便以“违反条约”相威胁;更令人愤慨的是,一些蜀国兵士醉酒后当街调戏西凉妇女,若有人阻止,便以“攻击蜀国人”为名,当场殴打甚至杀害;西凉官府形同虚设,任何案件只要涉及蜀国人,一律判西凉人有罪;曾经骄傲的西凉人,如今在自己的家园里低头行走,不敢与蜀人对视,生怕招来无端之祸……

“那云禄呢?她作为寨主,难道就任由子民受辱吗?”

马超急切地问道,他不相信妹妹会如此懦弱无能。

马忠的嘴唇如风中残叶般颤抖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中蓄满了悲愤的泪水,仿佛一汪即将决堤的苦海。

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佛是他从深渊中汲取的最后一丝勇气,支撑着他继续揭开这段痛苦到极致的回忆。

“少寨主,您有所不知啊!”

老人的声音犹如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嘶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与泪的重量。

“云裙小姐并非是不管西凉,而是她早已不在西凉这片土地了。那日签约之后,才是西凉真正噩梦的开端。”

那声音,像是从古老而黑暗的深渊中传来,带着无尽的绝望与悲愤。

“蜀军主力虽已撤离,却留下了一支三百人的‘监察使团’,由赵云亲自统领。这些人,简直比那荒野中的恶兽还要凶残百倍!”

马忠声泪俱下,详细地描述着蜀国监察使团在西凉犯下的桩桩暴行,每一件事都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刺人心,令人发指。

监察使团强占了西凉城中最为奢华的府邸,那原本是马云禄的居所,是他们心中的圣地。

可如今,却被这帮恶徒改成了“蜀国西凉监察府”,门前高高悬挂着蜀国的旗帜,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霸道与无耻。他们每日在那里宴饮作乐,如同贪婪的豺狼,要求西凉人供应最好的食物和美酒。

“他们每日都要宰杀三只肥美的羊、两头健壮的牛,将我们窖藏了十年的美酒一饮而尽。”

马忠痛心疾首地说道。

“若是供应稍有不及时,他们便以‘违反条约’为名,对负责供应的西凉人肆意鞭打,那皮鞭抽打在身上的声音,仿佛是西凉人痛苦的哀号。”

蜀国商人紧随其后,如同一群贪婪的秃鹫,以极低的价格强买强卖西凉的特产。

狼皮、鹿茸、珍贵药材被一车车地运往蜀国,而西凉人得到的补偿却不足市价的十分之一。

“有一次,我们有一位老猎人,他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猎到一张白狼皮,那原本是他准备献给云禄小姐的珍贵礼物。”

马忠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得越发厉害。

“可那蜀商却当即叫来了监察使,当众将老猎人巴图尔鞭打了五十鞭,没收了所有的皮货,还罚他全家为蜀商免费劳作一个月。那场面,就像是一场噩梦,让我们这些西凉人敢怒而不敢言。”

更令人发指的是蜀国兵士的暴行。他们醉酒后,如同失控的野兽,当街调戏西凉的妇女。若有人勇敢地站出来阻止,他们便以“攻击蜀国人”为名,当场施暴。

“记得那是签约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

马忠闭上双眼,仿佛那血腥的画面会让他承受不住。

“一群蜀兵醉酒后,当街拉扯裁缝铺的阿力娅姑娘。少寨主,您还记得她的,就是以前总是为您和您的兄弟姐妹们缝补战袍的那个小姑娘。”

马超的拳头猛然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急切地问道。

“她后来怎样了?”

马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她的哥哥冲出来保护妹妹,用棍子打伤了一个蜀兵的手臂。”

马忠的声音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第二天,监察使亲自判案:扎伊德‘恶意攻击蜀国友邦人士’,判处斩首示众;阿丽娅则被罚‘补偿’受伤士兵,被强行带往兵营三天……”

马超猛地一拳砸在树上,那大树应声而裂,发出“咔嚓”一声巨响,仿佛是西凉人愤怒的呐喊。

“畜生!西凉官府呢?就任由他们如此胡作非为?”

“西凉官府……”

马忠苦笑一声,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自条约签订后,西凉官府形同虚设。任何案件只要涉及蜀国人,一律判西凉人有罪。张翼更是颁布了‘连坐法’:一人‘违例’,全家受罚;一家‘违例’,全街连坐。”

曾经骄傲的西凉人,如今在自己的家园里如同丧家之犬般低头行走,不敢与蜀人对视。狼群被限制在特定的区域,若敢对蜀人吠叫,便会遭到无情的鞭打甚至屠杀。

“最令人心痛的是苍牙。”

马忠的声音哽咽了。

“它因护主受伤后,被蜀兵用铁链锁在广场的柱子上,每日只给少许的食物和饮水。每当有西凉人经过,它便发出哀鸣,仿佛在问我们为何不反抗,那声音,就像一把把尖刀,刺痛着我们的心……”

听完这些,马超一拳捶在了地上,土地瞬间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那裂缝如同一道狰狞的伤疤,蜿蜒着向远处延伸,仿佛是西凉大地在无声地控诉着蜀国人的暴行,又似是马超心中那股汹涌澎湃的怒火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这帮狗贼!”

马超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悲痛。

“西凉,这片我们世代生活的土地,何时遭受过这样的屈辱?我们的亲人、朋友,何时受过这样的折磨?”

马忠看着马超那愤怒到几乎失控的模样,心中满是担忧,却又带着一丝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