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第三次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喉咙。
这一次的力道,比前两次加起来还要恐怖。
楚绵的嘴角渗出鲜血,感觉自己的喉管就快要被他生生捏断,死亡的阴影前所未有地清晰。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用力地推搡着他坚硬如铁的胸膛,嘴里发出破碎的音节。
“傅......靳年......”
“......醒醒......你、你醒醒!”
那抹猩红的血,和她眼角滑落的绝望泪水,终于像一把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凿开了他被药物和欲望封锁的感官。
傅靳年的动作猛地一顿,视线再一次聚焦。
身下那个被他死死掐住,嘴角流着血,几乎快要断气的女人,是他日思夜想的阿绵。
他在做什么?
他在杀她。
他眼底的猩红与暴戾飞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与恐慌。
掐着她脖子的手终于在剧烈的颤抖中,无力地松开。
楚绵抓住了这最后的生机。
她没有逃开,反而快速翻身再一次将因震惊而暂时失神的傅靳年压在身下。
她俯下身,带着血的唇胡乱地亲吻着他的嘴唇、脸颊,然后一路向下,吻上他线条分明的下颌,和他因痛苦而上下滚动的喉结。
一股淡淡的、熟悉的葡萄果香,混合着她唇上血的腥甜,钻入傅靳年的鼻腔。
锦海市一个夏日的午后,楚绵和她三哥来到咖啡厅和他商谈退婚的事,她坐在他的对面,莹白如玉的双手捧着一杯葡萄果汁,嘴巴咬着吸管,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吮吸着。
是她。
真的是她。
“阿绵。”
他伸出双臂,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抱住了身上那个不着片缕的娇软身躯。
随即将脸深深地埋进她散发着浓郁葡萄香味的发间。
是她的味道。
是阿绵的味道。
理智的堤坝,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傅靳年猛地从床上坐起,双手抓住楚绵纤细的腰肢,一个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让她面对面地坐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下一秒,暴风骤雨般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被药效彻底掌控的男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轻重。
他毫无章法,又啃又咬,像一头饿了太久的野兽,急切地要在她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记,确认她的真实。
“嘶......”
楚绵被他咬得生疼,雪白的肌肤上很快便出现了一片片暧昧的红痕,痛得她倒抽着凉气,双手抵着他滚烫的胸膛:“傅靳年......你!轻点!疼......”
门外。
花梨静静地站在厚重的红木门前,将里面隐约传来的女人的痛呼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
成了。
她笑着转过身,步履轻快地走下楼梯,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老宅后院。
后院的小花园里。
沐流风正斜倚在一张藤编的摇椅上,闭目养神。
他旁边的石桌上,放着一杯尚在冒着热气的清茶,还有一个老旧的便携式音响。
音响里,正循环播放着一首婉转悠扬的老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