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班头上来道:“李总兵,时候也不早了,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你也别让小的们为难。”
李俊业环顾扫视了一眼,四周密密麻麻围观的众人,知道这些衙役压力也很大,已经够意思了,便点了点头。
衙役当即起身上前,推开了钱宝芸,拎起了钱徽,钱徽趁着再次上囚车的机会,看向钱宝芸大声地喊道:“
“宝芸,你要相信,爹会害自己也不会害你,我虽视李总兵为死地,但李总兵乃是正人君子,绝对的好人,是完全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也只有你才能救我们钱家!”
钱宝芸天资聪慧,这种富商家的子女,从小耳濡目染,往往都比较早熟,前面的话没听进去,但最后面单独说的那句话唯独听进去了。
衙役快速的锁好囚车,很快囚车在人群中缓缓而动。
“吾虽未立下字据,但众乡亲为证,吾女钱宝芸,我已赠李总兵为妾,终不可改!”
在移动的囚车上,钱徽不停的重复呐喊着这句话,想将他彻底坐实。
很快囚车离开了他们的视线,但钱徽呐喊的声音,还在街道上不停的回荡。
明朝女子最重贞节,注重名声,钱徽不停的呐喊,基本等于宣告了钱宝芸婚姻上的死刑。
再想嫁门当户对的人家,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这种事情会永远成为人们的笑柄,背后的谈资。
“走吧!”难道你还想愣在这里,看别人的白眼,听别人的笑话吗?
钱宝芸依旧在原地呆若木鸡,许久之后,她木讷地问道:“你要我去哪?”
“你爹在大街上一直喊的话,你没听到吗?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当然是去我家了!”
钱宝芸闻声瘫软在地,面对眼前加授平北将军印的总兵官,她不知道该当如何抗拒。
李俊业欺身上前,靠近她耳边轻声道:“放心吧!我是正人君子,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钱宝芸略微感到了一股暖意,但是她心中依旧是恐惧与不甘,再次无助的摇了摇头。
李俊业叹了一口气,再次轻声道:“你要相信你爹,你爹聪明一世,怎么会做这种糊涂事,和你爹说的一样,现在只有你才能救你阖家。”
而正在这时候,钱府大门突然出现了一个三四岁的孩童,孩子一身华服,这钱家长房遗腹子,正在钱宝芸亡去长兄的孩子。
懵懵懂懂的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站在门口茫然的喊着姑姑。
“小契……”钱宝芸诧异的回应一声。
话还未说出口,把守大门的衙役发现有人溜出来了,毫不客气的将他拎走,孩子发出了一阵嚎啕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