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兵,后会有期,下次我们再登州再见!”叶娉笑嘻嘻地说道。
“登州?”李俊业一愣。
“我打算忙完我手中事了,也坐一次李总兵的大海船,去登州看望表姐,以前千里迢迢殊为不便,若是坐李总兵的海船,日夜行船顺风只不过数日之间,到时候我表哥也会去。”叶娉看向沈梅然补充道。
沈梅然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就到时登州见,我必扫榻相迎!”李俊业笑着说道。
翌日,沈梅然和叶娉就带着仆人出发了,李俊业还特意送他们到了扬州运河码头。
扬州因盐而兴,盐荒结束之后,运河上络绎不绝的运盐船再次出现在码头上,夏日炎炎,码头上脚夫挥汗如雨,背着沉重盐袋,一步一步走上盐船。
各行各色的人员,不停的在码头上船下船,与大乱的北方相比,明末江南地区一直都比较安宁,京师城破之时,南京秦淮河上依旧游船如织。
河边杨柳鸣蝉此起彼伏,夏日炎炎,李俊业站在一棵大柳树下,举起两个酒杯,对着沈梅然和叶娉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到此我就不送了,日后就在登州再见。”
两人各拿起一个酒杯一饮而尽,沈梅然笑了笑,“那就一言为定,到时在登州相见。”
正在两人打算依依不舍的上船时,码头上却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一见一群身穿飞鱼服的人出现在码头上。
见到了这身飞鱼服,码头上人人心惊胆颤,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让出一条路。
“那是什么人?为什么百姓这么怕他们!”叶娉茫然的问道。
沈梅然脸色煞白的解释道:“飞鱼服,那是锦衣卫。”
“锦衣卫!”叶娉轻抿了一下嘴唇,再也不说话了,他虽是女子没有多少见识,但大明锦衣卫的威名,天下谁人不知。
看着码头出现的锦衣卫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站满了一块地,沈梅然嘴角抽了抽,补充道:“锦衣卫出动竟然这么大的架势,看来又要兴大狱了。”
叶娉听在心中,心脏砰砰直跳,不敢搭话。
“这么大的架势,看来扬州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两位速速登船,不然再迟了,恐怕就走不了。”
两人点了点头,赶紧慌忙的上了船,催促船夫快行,这架势船夫也不傻,再不走若是真的会闭城宵禁的话,下次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船把式,用竹竿熟练的在码头青石上一点,船就缓缓的离岸,接着听到了船桨的落水声,船只便离了码头,飞一般的往南驶去。
何止是他们这一条船,锦衣卫在码头的出现,犹如是在人群中扔了一个炸弹,码头停靠的船只登时四散,飞一般的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