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鹾使本想在这件事情上明哲保身,但怎么的就跟自己的初衷越走越远,两人直接走到了剑拔弩张的对立面。
想到这里陈鹾使愤懑的将毕同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一遍,若非是他出这样的馊主意,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走到如此被动的局面,依旧可以坐在岸上,隔岸观火。
但一切没有回头路走了,陈鹾使想到这里默然良久,他也紧跟着写了一封弹劾的奏章,汇报事情经过,用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
“老爷,大事不好了!”
前家主刚刚吃完晚饭,正在自己家花园里悠闲的散步,忽听管家大喊大叫而来甚感不悦。
“何事如此慌张?”钱家主用手中拐杖敲打了地面几声,以示不满。
那管家见到这般场景,忙收敛的神色,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尊重的说道:“老爷,刚得知消息,盐运司被李俊业的人冲了进去,将发行盐引的官印抢夺了,控制了班房,日后我们的盐引还需要求他发售了。”
钱家主听完之后,浑浊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面露喜色。
管家看到他这副表情,彻底傻眼了,痴痴地问道:“老爷,你怎么了?”
钱家主丝毫不慌,面带笑意,看向管家道:“你赶紧将各位家主再次请到我们家来,我有要事与他们相商。”
管家一头雾水离去办事,刚离开花园不久,却已看到几个家主正慌慌张张的向这边赶来,原来他们已经提前获知了消息,各自第一反应就是到钱家来,结果好巧不巧的凑到了一块。
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钱家主心情大好的将他们邀请到家中的一画舫上。
画舫精美,在于水中,四周除了尖尖荷角之外,还有满池的色彩斑斓的游鱼,人在舫中,仿佛真的置身于舟水之间一般。
“钱兄,你难道没听到消息吗?你怎么反倒还不忧还喜?”
进了画舫,万家主见到钱家主一脸喜色,痴痴地问道。
钱家主看向众人,微微一笑,“大伙想岔了!”
“想岔了?”众人再次茫然,痴痴地看着钱家主,而钱家主趁着这个时候故作深沉,卖了一个关子,走到画舫窗前,舀了一勺窗边的鱼食,抛入水中,池中鱼儿纷纷抢食,泛起一阵水花涟漪。
见此情形,性急的顾家主,恨不得直接上来掐死他,他忍住心中的冲动,道:“老钱啊!大伙都知道你脑子好使,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尽管说,大伙都要急死了。”
钱家主转过身来,莞尔一笑:“我之前一直想光是我们再幕后哄抬物价,总觉得还差点什么,又顾虑被人抓到把柄,而今到好,他家盐政司的官印夺了,这正好随了我的意,两淮盐引素来都是盐政司发行,他李俊业抢夺官印去发行的盐引,这算数吗?这分明就是乱命。”